如烟为自己放满了热水,然后脱掉衣服,抬脚迈入木桶之中,温热的水包围着她,让她感觉到全身放松,她特别喜欢在这温热的水中想自己的心事,今日已经是云天死后的第一百日了,百日过后,宫中就可以像往常一样的披红挂彩,兴办喜事了。
在百日祭奠的时候,如烟并没有为云天准备什么特别的祭品,如烟觉得自己对他的思念与真情,就是对云天最好的祭奠了,这么多日子以来,如烟不断地,真诚地回忆着云天所带给她的种种好处,回忆着云天的点点滴滴,她害怕自己将云天忘记,在她的心里,她确实觉得云天是个好人,是一个有骨气的男人,虽然他有着柔弱的外表,但是却有着一个男人不屈的灵魂。
如烟正躺在水中甜蜜地回忆着,突然间,觉得自己房间的门被推开了,如烟警觉地喊了起来:“谁?是谁?”
浴室外并没有传来回答的声音。
如烟感觉有些害怕,她本能地从水中站了起来,随手拉起一条长长的毛巾裹住了湿漉漉的身体,那沾满水的头发还在不停地往下滴着水,如一朵娇艳的出水芙蓉。
浴室的门被一双有力的大手轻轻地推开了,如烟惊讶地看到云锦站在那里,穿着一件乳白色的锦缎长袍,头发用一个紫金冠绾在脑后,白皙的脸上泛着幸福的光彩,他是那样平静地站在那里,就像是她最亲密的丈夫一样,没有一丝羞涩。
如烟的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前胸,唯恐那条洁白的毛巾落到地上去,云锦看到如烟慌乱的样子,笑了,那笑容很是可爱,如五月里最灿烂的阳光。
云锦轻轻地走到如烟的身边,贴着她的耳朵,小声地说道:“来吧,躺到我的怀抱里来吧,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太久了,你知道什么是相思之苦吗?”
如烟的脸红得像秋日里熟透的柿子一般,似乎还散发着香味儿。她低下了头,没有言语。
云锦接着在她的耳边说道:“相思苦,相思就是最苦的,相思之苦就像是有人在用刀一点一点地剜着你的心,然后又在上面轻轻地抹着蜜糖。”
如烟笑了,她觉得云锦的这个比喻甚至恰当,相思就是苦中一缕微甜,是痛苦但也是甜蜜,这么多年来,她自己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直到今日,因为云天的偶然离去,才是她与云锦有了真正能够在一起的机会,这机缘来的是多么的不易啊!如烟现在成了云锦的奴,成了云锦的贴身婢女,可以日日陪伴在云锦的身边了,这让如烟既感觉到甜蜜,但同时也感觉到羞涩。
云锦醉倒在如烟羞涩的笑容里,他一把抱起了如烟,任凭如烟如何在他的怀里挣扎,他也不放手。
他将如烟抱到了床上,伏在她的耳边道:“来吧,我的宝贝,我已经等待得太久了。”
如烟仰面躺在床上,她盯着云锦的脸,看着他深情的眼睛,突然觉得有一种负罪感,她闭上了自己美丽的大眼睛,道:“云锦,别,我是云天的女人,我曾经是你的哥哥的女人。”
云锦笑笑,道:“这个我知道,不是今日才知道,是早就知道,所以自从入主东宫以来,我一直都是远远地观看着你,没有来打扰你,我就是要给你一点时间来适应,你虽然被母后赏赐给哥哥为奴,可是如烟,你不要忘记了,你的女儿身可是给了我的,你还记得那个枫林之夜吗?还记得那日的甜蜜与温情吗?还记得云天手中的长剑直指我的咽喉吗?”
如烟深深地点了点头,记得,她当然是记得的,怎么会不记得呢?一个少女将初夜给了哪个男人,实际上在潜意识里就已经将那个男人视作了自己的丈夫了。
云锦对如烟说道:“所以,你不是我的哥哥的女人,而是我的女人,是我黎云锦的女人,如烟,我以为今生今世都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所以那些没有你的日子,我只有将你放在自己甜蜜的梦里,但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苍天有眼,他一定是看到了我黎云锦的相思泪,总算是没有辜负我黎云锦的一片苦心,将你赏赐给了我。”
云锦说完,不等如烟说话,就一把将如烟搂在了怀中,眼睛紧紧地锁着她有些不安的娇颜。如烟羞涩地垂下了眼睑,云锦轻轻地笑了笑,嘴唇轻柔地覆在了如烟的娇艳的红唇之上,窗外飘进来的浓郁的牡丹花的香味混合着云锦身上清爽的龙涎香的气味,让如烟融化在那醉人的香味里了。
云锦技巧吮吸着如烟的唇舌,将她的舌头紧紧地缠绕着。如烟只觉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只是紧紧地靠在云锦的怀里,脑子里一片空白,被这突然的幸福冲洗的一片空白。
云锦不失时机地解开了如烟身上的那条雪白的毛巾,他的唇从如烟被吻得红肿的樱桃小唇上移到了如烟的耳朵,脖子,一路吻过,留下了点点桃花一般的印记。
吻到最后,云锦再也无法忍耐自己烧至胸前的欲火,他匆忙地解开了自己衣服,放下了层层的纱幔,挡住了罗汉塌内的万般风情。
云锦将自己的身体完全覆在了如烟的身上,如烟看着自己裸露的身体,羞愧得满脸通红,她将自己的头深深地埋在了云锦的胸前,娇艳地笑着。
这一对苦命的鸳鸯,终于熬到了云开雾散的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