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没有说话,可是不争气的眼泪却流了下来。云锦上前一步,伸出双手,擦去了她腮边的泪水,道:“别哭,你别哭啊!你一哭,我的心就会疼痛,如烟,是我不好,你一定是听到了婉儿的事了,是不是?”
如烟仍旧没有说话,低着头啜泣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不断地落了下来。
云锦看到如烟伤心难过的样子,一时也慌了手脚,赶紧掏出了自己的手帕,一边替如烟擦拭着眼泪,一边,说道:“如烟,你别哭,别哭啊!如烟,我可以向你发誓,我和左小婉真的是在商议朝政之事的,她虽然学问满腹,饱读诗书,可是她比不上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在我的心里是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比得上你的,如烟,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就会说好听的话。”如烟的眼里还有泪水,不过听到云锦的话,心里略微觉得好受了些,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
“如烟,你若不信,我就发誓,如果我黎云锦说的有半句假话,就叫雷把我劈死。”云锦举起了右手,信誓旦旦地说道。
如烟伸出手,放在了云锦的嘴唇上,道:“别,别,你别发那样的毒誓,我可不愿意雷电把你劈死,即使你不爱我了,我也愿意你好好地活着。”
云锦顺势将如烟白皙的小手,握在手里,然后放在嘴唇上亲吻着,闭着眼睛,喃喃道:“如烟,你真好,真是一个善良的女人,我黎云锦这辈子都不会辜负你的。”
如烟羞涩地低下了头,不好意思地问道:“太子和太子妃近日还好吗?”如烟是想问他和太子妃的关系是不是和好如初了,可是终究还是不好意思直接问,只好说成了“还好吗?”
“如烟,你怎么想起了问这个?莫不是你是为了让我和杨氏和好,才故意搬到浔阳这里来的?”云锦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
“不,不,不,不是的,是如烟想过来陪陪浔阳公主的,太子殿下,你千万别瞎想。”如烟掩饰道。
“看到你现在如此难过,我觉得你是一定不会舍得离开我而特意搬到紫云殿来陪浔阳的,虽说你与浔阳的关系也非同寻常,可是却不能与你我的关系相比,你一定坚持要搬到紫云殿来,其中必有缘由,对吗?如烟?”云锦看到如烟满脸的泪水,将事情的前前后后联系在一起想着,觉出了其中的不对。
“没,没有的事,云锦,你就别乱猜了!”如烟略作生气的样子,说道。
“那好,你不让我乱想也可以,那你就答应我,别再生我的气,也别再怀疑我了,好吗?”云锦的两只手托着如烟的一张梨花带雨般娇羞的粉色脸庞,说道。
如烟被云锦真诚的话语和神态打动了,轻轻地点了点头,一抹甜蜜的笑容出现在还带着泪珠的脸上。
第二日就是浔阳大婚的日子,这天,如烟和浔阳都比往日起的早,没有像过去那样赖床。
宫里的婢女、嬷嬷也都是早早地开始做各自的事情了,高兰馨也早早地赶到了浔阳的紫云殿,女儿今日出嫁,当娘的自然是最最放心不下的了,昨夜她甚至一宿都没能安睡,今日一早,便赶紧过来看看。
高兰馨来到浔阳的大殿门口,小太监急忙就要往里通报,高兰馨用手止住了他,浔阳今日出嫁,一定是在准备装扮着呢,她不想让浔阳再跑出来迎接她。
高兰馨带着刘尚宫轻轻悄悄地走进了浔阳的寝宫,果然,如烟和春桃正在为浔阳仔细地装扮着,大婚礼服已经穿在了身上,如烟拿着玉梳在为浔阳梳理着乌黑如云的秀发。
浔阳从铜镜里看到高兰馨的身影了,就起身站了起来,嘴里道:“母后?”然后转过身,要给高兰馨行礼,请安,高兰馨笑着道:“浔阳,今日不必给母后请安了,你快坐下,赶紧装扮,母后今日一定要看到一个天下最美的新娘。”
“多谢母后!”浔阳笑了,那嫣红的笑脸灿若春日里最美的桃花。
如烟今日给浔阳梳了一个发髻,要出嫁,做大人了,不能再梳女儿时的蝴蝶髻了,而是将如云的秀发在脑后盘成了一个高高的云天髻,春桃拿来了早就准备好的艳红色的绢花,如烟轻巧地插在了浔阳的发髻上,当春桃将一个金雕玉饰的礼冠交给如烟,准备让如烟给浔阳戴上的时候,一旁站着的高兰馨说话了:“如烟,还是让哀家亲自来吧。”
如烟停住了手,那精致的礼冠闪着耀眼的光亮,尤其是当朝阳从窗棂中射进来,照射在它的上面,就更是亮得晃眼。
高兰馨从如烟的手中接过了那顶礼冠,然后轻轻地戴着了浔阳的头上,又怕不牢固,还用手轻轻地按了几下,然后双手端着浔阳装扮好的一张灿若桃花的粉脸,做看看,右看看,她看到浔阳的嘴角边的唇红略微有一点出了唇形,就从自己的袖口里掏出了一方白色的手帕,捏在手里,用食指顶住一个小角,然后轻轻地为浔阳拭去嘴角的那一点多余的唇红。
高兰馨慈爱地看着浔阳,拍了拍浔阳的肩膀,道:“从今日开始就真的是大人了,可不能再任性了,你知道了吗?”
“知道了,母后,您都说过几百次了,我的耳朵都起茧子了。”浔阳笑着说道。
高兰馨有对浔阳最贴身的婢女春桃说道:“春桃,到了王府之后,就只有你是公主最贴心的人了,你可一定要好好地照顾好公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