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冉和浔阳还有公子徐毅看到木笼囚车里的安阳公主的嘴角流出了一溜鲜血,倒在了囚车里。
徐毅几步便奔到了囚车前,扒着囚车的木栅栏,大声地呼喊着:“母亲,母亲!您怎么了?您这是怎么了?”
两个孩子也奔到囚车前,哭喊着:“奶奶,奶奶!你醒醒,醒醒啊!”两双小手不停地摇晃着囚车的栅栏。
浔阳看到她的一对儿女哭成了泪人一般,心都要碎了,又看到婆婆还倒在囚车里,不知死活,便厉声对云冉说道:“大将军,你还不赶紧将囚车打开?还愣在那里做什么?”
“这?云冉不过奉旨行事,还请公主体谅!”
“好你个混账的云冉,你没看见安阳公主已经倒在囚车里了吗?快把囚车打开,有什么事情,全由本公主承担,再说安阳公主还是我父皇的亲妹子,你就算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啊!”
“那好,云冉这就命人将囚车打开!”云冉说着,就对手下的一个侍卫说道:“快去,将安阳公主的囚车打开。”
被关在另外一个囚车里的公子徐涛也紧紧地扒着木栅栏,眼睛看着母亲,嘴里呼喊着:“母亲,母亲,都是儿臣连累了您,都是儿臣连累了您啊!”
囚车被打开了,安阳公主倒了下去,徐毅一把接住了母亲,不住地呼喊着:“母亲,您这是怎么了?您别吓唬儿子,您醒醒,醒醒啊!”
浔阳也奔了过去,摸了摸安阳公主的额头,然后又将手指放在安阳公主的鼻子下试了试,尚有一点微弱的气息,就掐着安阳公主的人中,也跟着徐毅一起呼喊着:“母亲,母亲!你醒醒,醒醒,你睁开眼睛看看你的饿孙儿啊!”
许是“孙儿”这二个字换醒了安阳公主,她努力地睁开了眼睛,看了看两个可爱的孩子,然后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声音发出来,徐毅见状,赶紧将耳朵紧紧地贴在母亲的嘴唇上,但是依然只能感觉到母亲的嘴唇在动,却说不出话,徐毅抬起头,浔阳将两个孩子带到了安阳公主的面前,安阳公主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那双大大的眼睛有看着浔阳,似乎在说:“孩子就交给你了!”
“母亲,您放心,我一定会去求母后放过你们的,我也会带好这两个孩子的,我这就给您找大夫去,您再忍耐会。”浔阳说完就对着云冉大声喊道:“大将军,你赶快派人找大夫去啊!母后只是吩咐你抓人,可是没有吩咐你杀人啊!”
云冉看到安阳公主确实不像是装的,就命令手下的一个侍卫道:“快,快到药铺去找个大夫来,快!”
就在那个小侍卫刚要跑走的时候,却只见安阳公主忽地吐出了半根舌头,血又从她的嘴里流了出来,安阳公主的脸色变得更惨白了,徐毅蓦地觉得怀里的母亲的头无力地歪向了一边,可是那双眼睛却仍旧睁着,似乎不愿意离开这个世界,似乎还要再看看她的两个孙儿。
“母亲啊!母亲!你为什么要先我们而去啊?为什么?为什么啊?母亲!”徐毅撕心裂肺的喊声夹杂着两个孩子的哭声,王府的下人们也都不约而同地跪在了王府的门口,没有命令,没有指挥,都在默默地为他们的主子垂泪。
关在另外一个囚车里的公子徐涛则痛苦地用头撞击着囚车的木栅栏,嘴里哭喊着:“母亲,都是孩儿害死了你,都是孩儿害死了你啊!”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徐毅将怀里的母亲抱了起来,然后平放在了地上,突然就冲到了徐涛的囚车前,伸手就扯住了徐涛的头发,不停地拉扯着,嘴里大声地嚷道:“你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啊?苍天啊!”徐毅说着就往后退了几步,紧接着就往徐涛的囚车栅栏上撞去,血从徐毅的额头上不断地往下低落。
浔阳赶忙本了过去,撕扯下自己袖子上的几尺绸缎,将徐毅的伤口包扎起来,然后呼喊着:“公子,公子,你怎么也做傻事啊!母亲是不忍看着你们先她而去,她一个白发人是不想送黑发人,所以才……可是公子你还有两个孩子,你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不能做傻事啊!我一定会求母后放过你们的,公子,你醒醒,你醒醒,我们这就启程进京,我这就去求母后。”
一旁站着的云冉是万万没有想到安阳公主会咬舌自尽,也万万没有想到平日里一向柔弱的驸马竟然会撞向木笼囚车寻死,好在木笼囚车的栅栏不像铁那么坚硬,他奔到徐毅身边的时候,徐毅已经睁开了眼睛,云冉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两个孩子刚刚哭完了奶奶,这会看到父亲又倒了下去,都吓傻了,连哭也忘记了,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公子,你醒了,你总算是醒了,你别急,我们这就启程入京,会有办法的,你相信浔阳。”
徐毅这会许是没了力气,变得安静了许多,只是怔怔地看着浔阳。
“大将军,麻烦你再去准备一辆马车,这一辆马车如何够用?”浔阳对云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