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冉,假如有人欺负了姐姐,你会不顾一切地为姐姐讨回公道吗?”如烟似乎是不经意地问着云冉。
“当然,谁?谁欺负了姐姐,你告诉云冉,云冉一定会为姐姐讨回公道的!”云冉毫不迟疑地说道。
“是吗?那假如是皇太后呢?你难道也能吗?”如烟试探地问道。
“这……姐姐所说的莫非是皇太后突然让三皇子云博即位一事?”云冉问道。
如烟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云冉的眼睛,如烟看到了,看到了云冉眼中的迟疑与犹豫,她知道云冉是高兰馨一手提拔起来的,若是此刻就提出让云冉帮助自己去对付高兰馨的话,恐怕还缺少导火索,况且云冉还牵挂着前方的战事,明日就要离宫了。不过,如烟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欣喜,毕竟从云冉的嘴里听到了云冉愿意为她做事,愿意为她付出,只不过她要等的还是一个机会。
如烟想到这里,对着云冉笑了笑,道:“云冉,姐姐不是说新皇登基的事情,姐姐刚才不过是打个比方,是为了试探你的!云冉,你知道吗?虽说姐姐生活在这个富丽堂皇的皇宫之中,可是却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想起小的时候,我们在一起吃饭,在一起玩耍,在一起读书,那是多么快乐而美好的日子啊!只是可惜再也回不去了。云冉,你明天就要走了,姐姐是多么舍不得再与你分开啊!你孤身在外,要学会多照顾自己。姐姐会在宫中每日祈祷,等待你凯旋归来的那一日。”
“云冉多谢姐姐!云冉在外一定会注意身体的,姐姐,你就等待云冉凯旋的消息吧!我们西楚国的军队是一定能攻下赵国的。”云冉说道。
如烟就这样送别了云冉。
第二日一大早,云冉便踏上了征程。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着,虽然云博继承了皇位,云博的身体也很健康,可是朝堂上的那一笼纱帘却仍旧没有撤下。
作为刚刚登基的云博,本以为自己成了皇上就可以为所欲为,可以由他自己说了算了,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其实他这个皇上不过是朝堂上的一个装饰品,一个摆设罢了。这个朝堂上真正的主子是纱帘后的那个女人,是他的亲生母亲,是皇太后高兰馨。
云博起初认为母后垂帘是因为他刚登基,对朝政还不太熟悉,是在帮助他,他还并不是特别地反感,可是一年多过去了,他已经逐渐熟悉了朝政,也觉得自己的心性收敛了,他想做一个真正的皇上,想做一个能自己主政的皇上,可是纱帘后的那个女人,几乎没有考虑过他的想法,朝堂上的事情无论大小,都得高兰馨说了算,云博感到了深深的悲哀,他想到了父皇,想到了父皇做人的艰辛,父皇也是在他现在的这个位置上,为纱帘后的那个女人充当了十多年的装饰品。
悲哀,真是莫大的悲哀!云博越来越感觉他这个傀儡皇帝做的实在是没意思,实在是悲哀!少年气盛的云博决定要劝谏母后离开朝堂,安心回到后宫去享清福。
云博是个心思不深的孩子,他心里怎么想的,也就会如实地说,在他看来,母后是那么地疼爱他,是一定不会怪罪他的,所以,那日退朝之后,他便将他的想法告诉了高兰馨,说他已经长大了,能够独立处理朝政了,恳请高兰馨回到后宫去。
高兰馨简直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她一手扶持登上皇位的儿子的嘴里说出来的,她觉得痛心,觉得她的心思都白费了,她苦心经营了那么多年,经历了那么多次的争斗,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的局面,可是想不到让她退出朝堂的竟然是她的亲生儿子。
高兰馨没有说话,脸阴沉着,风水先生那日说的话又在她的耳边回响了起来。可是云博似乎并没有看出高兰馨的不悦,仍旧在滔滔不绝地陈述着让她安然回到后宫去的种种理由。
“好了,够了!哀家已经知道了!云博,你还年轻,许多事情还没有经历过,也没有什么经验,母后垂帘,是想帮你罢了!”高兰馨说道。
“不,母后,儿臣早已经成年!登基也已经一年多了!母后应该放手让儿臣独自处理朝政,做一个不被人耻笑的真正的皇上才是!”云博说道。
“让母后再想想!”高兰馨不再和云博理论,起身回宫去了。
高兰馨以为她今日的不悦会让云博有所收敛,不再提废除垂帘之事,可是高兰馨想错了,云博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他说了就会去做。
第二日,云博联络了朝廷上的一些重臣联名写了一份请皇太后回到后宫颐养天年的奏折。
当这份奏折交到了高兰馨的手中的时候,高兰馨气得是脸色发青。她真是后悔不该将云博扶上皇位了,可是若是不扶持云博,那么云锦即位,又难道会让自己继续垂帘听政吗?答案更是否定的,云锦比云博更有主见,更是不会让她垂帘的!高兰馨的眼睛眯缝着,苦苦地思考着,到底是退出朝堂还是废黜云博呢?
“皇后娘娘,不好了!”刘尚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说道。
“何事惊慌?”高兰馨问道。
“回皇后娘娘话,奴才听皇上宫中的一个婢女说皇上正在着手调查媚妃娘娘的死因呢!还有,还有就是……”
“就是什么?快说!”
“就是皇上最近都在秘密会见宰相严大人,听说他们想要武力逼宫!让皇太后您退出朝堂。”刘尚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