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英清楚地看到躺在地上的这个女子,头上戴着象征着王妃身份的金步摇,仪容端庄,那眉眼确实与他记忆中那日所见到的陈氏相似,再看那脸色,虽然略施过脂粉,但是仍旧显得惨白无比,脖子上还有一道红色的勒痕,一看就知道是上吊自尽的。
李云英故意半天没有吭声,想试探一下柳承子的反映,柳承子却只是自己哭泣,根本就好像没有注意到李云英的存在似的。
看来躺在这里的这个女人一定就是陈氏了,李云英现在不再怀疑了,他起身拱手对柳承子说道:“王爷,请节哀!皇后娘娘赐给王妃一口上好的紫檀木棺材,王爷,您这就将王妃入殓吧!”
“臣谢主隆恩!”柳承子一边说一边起身,然后命人将停放在府门外的棺材抬了进来。
李云英亲眼看到陈氏的尸体入殓完毕,这才回宫向皇上和皇后复命去了。
连日来,安义王府都一直沉浸在一种悲哀与伤痛之中,整个王府是一片缟素,挽联垂挂,大厅也被布置成了灵堂,前来哀悼的人是络绎不绝,就连皇后柳如烟也派小魏子代表她来哀悼了,这算是给了安义王柳承子莫大的面子。
柳承子这几日也没有去上朝,一直都是沉浸在莫大的悲哀之中。不过,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安义王柳承子就会悄悄地潜入王府的地下宫殿,在这里和她的王妃相聚,他的心里的确感激浔阳给他出的这个好主意,让他总算是对得住与自己同甘共苦的结发妻子。
与安义王府截然不同的是皇宫,宫中正在为浔阳的再次出嫁而紧张地准备着。
对于这场整治性的婚姻,浔阳是漠然的,是无奈的,或许离开这个皇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吧。
对于浔阳的再次出嫁,并且是嫁给柳承子这个有夫之妇,太子黎玉宁的心里真的是非常反感和愤怒,他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便迅速地来到了柳如烟的昭霞殿,他希望他的母后能够取消这个决定。
一番请安问好之后,玉宁便沉不住气了,他急切地问道:“母后,儿臣有件事想请求母后!”
“玉宁啊!你不用说,母后也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不过,母后是不能答应你的。”如烟说道。
“为什么?母后,您为什么一定要让浔阳公主嫁给安义王呢?安义王虽然是您的侄子,可是他根本就配不上浔阳公主啊!”
“配不上?那谁能配的上呢?你?是不是?玉宁,若不是你在宫中惹出此等好事,让母后和你的父皇下不了台的话,那母后和你的父皇也都不至于出此下策,玉宁,你还是尽早死心吧,公主即将出嫁,也就会搬出宫去住,你和你的兰妃好好地过日子,尽快为你的父皇生下一个皇孙,这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如烟板着脸教训道。
“母后,都是孩儿的过错,母后要责罚就责罚孩儿好了,为什么一定要责罚公主,让公主下嫁呢?您尽可以将孩儿逐出宫去,甚至将孩儿发配至边关啊!母后,求求您,收回您的旨意,不要连累无辜的人吧!”
“玉宁,君无戏言!圣旨已下,绝无更改,你说再多的话也是毫无作用的,还是尽早死掉这条心的好!对了,兰妃这段日子怎么没有到母后这里来请安啊?”
玉宁的心里一直还在想着浔阳的事情,哪里有什么心思想兰妃的问题,说实在的,他都好几日没有和兰妃说过话了,每次回到东宫也就是点头问个好罢了,兰妃虽然千方百计第想走进他的生活,可是他却将心的大门紧紧第关闭了。
“玉宁,母后问你话呢!你怎么也不回答?”
“她这些日子不太舒服!一直在宫中休养呢!”玉宁随便地说道。
“不舒服?怎么了?请御医瞧过没有?”
“就是觉得肠胃不太舒服,她说不碍事,所以就没有惊动太医。”玉宁随意地说道。
这真是说者无意,而听者有心啊!如烟的心里一喜,要说玉宁大婚也颇有些时日了,兰妃这段日子没有过来请安是因为肠胃不舒服,那莫非是有喜了?而自己的这个傻孩子还不知道?如烟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玉宁,既然兰妃的身体不适,你就更应该陪在她身边,多多关心她才是,就不要到处乱跑了。”
玉宁无奈地点了点头。
玉宁走好,如烟的心里是倍感欣慰,觉得自己总算是没有白忙活,兰妃和玉宁就要为她生下皇孙了,如烟双手合十,默默地向上天祈祷,但愿兰妃是真的怀了皇孙。
如烟是越想越激动,越想越欣喜,晚膳过后,她在昭霞殿便再也坐不住了,直奔东宫而去,她就是想亲自去看看,看看兰妃怎么样了?是不是真的怀上了皇孙。
如烟按捺住激动,来到了东宫。
门口的小太监通报之后,兰妃忙不迭地跑了出来。
如烟赶忙制止了她,道:“小心,小心,别跑!别跑!慢着点!”
兰妃的心里好生奇怪,今日皇后突然来到东宫,还对自己如此地关切,莫不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抑或是自己最近因为心情不好,没有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所以皇后娘娘上门兴师问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