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夜寒天凉,您一个人在想什么呢?”一个声音在柳承子的身后响了起来。
“没,没什么!我一个人睡不着,随便出来走动走动!公主,您还没有歇息啊?”柳承子只用听声音,就知道是浔阳,便回过头去,支吾着。
“王爷,本宫可是知道您睡不着的原因啊!莫非王爷是想将这个府宅内的秘密说出去?依照王爷对皇后娘娘的忠诚,本宫相信王爷是想这么去做的,可是,王爷,您也该想想,这样做,对您又会有什么好处呢?到头来还不是玉石俱焚?不仅是‘死去’的人还得再死一次,就算是活着的人,也得遭受牵连治罪,王爷,其中的厉害,本宫还是要劝王爷多想想,想明白些才好啊!”
“唉!”柳承子长叹了一声,没有再言语。浔阳所说的这些个话,他当然都是明白,也都是知晓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因为他的结发妻子陈氏的原因,所以他才一直犹豫着,不敢将这个王府之内的秘密说出去。
就在柳承子一日日的犹豫中,日子也就一天天地过着。
浔阳按照三皇子云博的部署,每日悄悄地在京城的一些老臣的府宅之间游走着。
浔阳每日频繁地出入王府,自然怕引起柳如烟的怀疑,因此,她仍旧在使用她的障眼法,每次出门,几乎都没有带春桃,也没有走正门,当然王府之中肯定就还是让陈氏作为她的替身躺在寝宫之中。
可是,就算是浔阳做的再隐蔽,也总还是有几次在街上被出宫去采购物品的小魏子给撞见了。
小魏子觉得很是纳闷,为什么好几次在道上碰到浔阳公主的时候,他都没有看到春桃?春桃不是一贯都与浔阳形影不离的吗?还有就是浔阳那慌张的神色,甚或是装作根本不认识他小魏子的样子,就让他更加觉得怪异。
小魏子不经意间将在街上的这几次偶遇告诉了柳如烟,他只是当做笑话,当做趣事说给皇后柳如烟听罢了。
正所谓说者无意,是听者有心。柳如烟可是并没有将这件事当做一个笑话来听,她想起了几个月之前,太子妃险些流产的那个夜晚,太子玉宁是彻夜未归,她当时就怀疑是与浔阳在一起,可是她派到王府卧底的眼线却禀告说浔阳那个夜晚一直都在王府之内,并未离开王府,如今小魏子又多次在京城的大街上见到了浔阳,这小魏子在宫中待的时间最多,对于浔阳是绝对不会认错的,那么这次王府内的眼线为什么没有来禀报说浔阳多次离开王府呢?
柳如烟眯缝着眼睛,对小魏子说道:“小魏子,你悄悄地去将埋伏在安义王府的探子给本宫找来,本宫要亲自审问一番,看看他这次又会怎么说?”
“是!皇后娘娘!”
小魏子很快便将那个奴才,也就是一直埋伏在安乐王府做小太监的小安子给找了回来。
小安子不明白皇后娘娘突然宣他回宫所为何事?他的心跳得厉害,他感觉王府这些日子是有些不太对劲,可是究竟是哪里不对,他却又说不出来。
小安子一踏进昭霞殿,就“扑通”一声跪倒在了柳如烟的面前,道:“奴才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吉祥!”
“起来,起来回话!”柳如烟看了小安子一眼,道。
“奴才谢皇后娘娘!”小安子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如果本宫没有记错的话,你是叫做小安子吧!”
“皇后娘娘,奴才正是叫小安子,皇后娘娘百忙之中还能记得奴才的名字,奴才真是感激不尽啊!”
“呵呵!看来本宫的记性还不错啊!小安子,本宫问你,这些日子,安义王府可有什么大的动静?”
“大的动静倒是没有,不过,奴才总是觉得王府的气氛似乎与往日不太相同。”
“哦?怎么个不同法啊?”
“这个,奴才一时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觉得浔阳公主好像比过去开心许多,整天都是笑呵呵的,不像过去那样总是板着个脸,对待下人也和善了许多。”小安子说道。
“是吗?那王爷呢?王爷有什么变化?也像公主那般高兴吗?”柳如烟问道。
“王爷就没有了!王爷在王府的时候,都很少说话了,也很少和公主在一起,公主已经单独搬到小楼去住了,王爷整日里紧锁着眉头,好像有心思的样子。”
柳如烟皱了皱眉头。
“那公主最近经常出门吗?经常上街去买东西吗?”柳如烟问道。
“没有啊!公主每日几乎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除去在小楼里待着,便是在王爷的寝宫内睡觉,奴才每日都留意着呢!”
“是吗?你看仔细了吗?”柳如烟的眉头更加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