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她轻若羽毛,低低地啜泣声无助而委屈。
宸帝的受伤尚未完全好,此时仍裹了一层纱布。只是这样抱着他,他却宁愿辛苦自己,而不愿放手。
隐隐一声叹息,萧锦玉模糊想到:原来无情真的不似多情苦,一寸相思一寸灰。
生平淡薄,唯独是,拿她无可奈何。
凑上她的眼前,他的面上带了怜惜:“我知道你心里苦,也知道你忍了不少委屈。但若你肯信我,我便下旨将你的家人尽数安葬回历氏的祖坟园子里。”
无双从恍惚中猛地惊起:“真的吗?”她的身不由地颤抖着,抓着他的袖口,似乎在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真的,难道你不相信朕堂堂天子所说的话么?”他哈哈一笑,笑声朗朗,将她打横抱着转了几个圈,那眉目璀璨若月,竟似能驱了夜的漆黑。
无双破涕为笑,郁郁的心思散了许多,身上裹着他的外袍亦觉得温暖如春。萧锦玉含笑看着她,慢慢往屋里走去,边走边道:“看你,又哭又笑的。都是做娘的人了,还这般任性。以后要记住了,天大的事也要跟朕说,若闷在心里,憋坏了咱们的孩子,我可不饶你。”
无双搂了他的脖颈,只觉得眼睛肿得难受,便靠在他胸前,不说话。
那靠在他胸前的一处心窝里,却如千万根牛毛针扎过一般,她忍泪凝语想:难道,他是真的有那么几分真心对自己?
可是......可是......自己却不能,也断然不可......
强忍不落的泪珠,终于还是柔肠寸断的一颗颗落下来,隐于尘埃。
萧锦玉似乎觉得她身子微微抽泣,又低声道:“我知道,你心中一直有着心结。你也不是那般信我。先前是我对你不住,不该……”说着,到底隐忍不发,只长长叹息一声。
无双亦是沉默。
两人默默无语,回到房中,宽了衣,宸帝便搂了她沉沉睡去,两人交颈而眠,不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