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鸢低眸瞟了一眼，那只手几乎是将自己拎起来，她双脚都没有着地。
平静一瞬，他才继续，“你只要乖乖在圣殿，蓝苏儿绝不敢怎么样。而你竟还趁着本尊闭关之时，私自来见她。夜鸢，你是自己要找死么？”
“我怎么找死了！如果没有容三娘，蓝苏儿又能将我如何？”
夙幽皇冷声，“如果？这世上，没有如果！倘若不是本尊及时赶到，你还有命么？为何不告诉本尊！”
夜鸢想了一瞬，也认了，“我承认，仍然没有考虑周到。但是夙幽皇，我从来没有想过借此跟她一较高下！你的及时赶到，一直都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逆光的阴影中，他神色微震。
“她的戏演得太好，说又有什么用，我就是想让你亲眼看一看。”夜鸢别过脸，“况且扑通当时被她困住了，借此要挟我。”
他轻哼道，“这点要挟，便让你方寸尽失。你是不信本尊能拿回你的东西，还是不信光灵兽不会任他宰割。”
夜鸢眼皮一挑，“扑通是自己出来的，虽然在一开始在，这成为了她的筹码。但是到后来，根本谈不上。我说了，我就是想让你看一眼。我口说无凭。”
“你以为，本尊真的不知蓝苏儿是什么样的人？”他低声道，手抓得更紧了几分，“只能说，是你不信任本尊。”
夜鸢不信地一横眼，“男人遇到这种漂亮易推倒的软妹子，还有什么理智可言么……”
夙幽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你拿着自己的最后一夜来冒险，就是为了让本尊认清她？本尊倒是不知说什么好了……”
“也……不是那么简单。”她神情闪烁。
真是讨厌，怎么这样说起来，好像全都是自己一时冲动！
不对，当时明明觉得很理智了。
转念一想，当时又怎么可能知道夙幽皇对她的为人都了解，只是迫于这些死者的颜面而视而不见。
她就是看不惯而已，就是想让他看看这女人疯狂起来会怎么样。就是……想让他在看到之后，还会怎么做……
恍然抬头，夜鸢紧张看着他，“现在还未到午夜呢，还有下半夜，对吧？夙幽皇，你不会因此，在最后一晚不配合的吧？”
“你现在倒知道紧张？”他冷然道，“今夜一切不要命的举动之时，怎么不想起这些。”
夜鸢的声音低了低，“我都说了，我心里还是有谱的。虽说在一开始，我对于扑通能够出来，并没有报多大希望。”
“为一只灵兽而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他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恨铁不成钢，“真是蠢！”
原本夙幽皇若是要骂她，她铁定要不服气地骂回去。
现在竟是骂不回去了，只是用那双清亮的眸子转来转去望着他。
但言辞上，也不逞多让，“扑通不是扑通的灵兽，它是我的灵兽！既然是我的，那么我决不允许别人来决定它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