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转,醉墨又沉吟道,“只是这个人刚愎自用,又两面三刀。尊上也是因此犹豫,才几度不肯正面答复吧。”
夙幽皇冷哼了一声,“蛇族遇到大旱,早已叫苦不堪。他若真能从魔罗城借走布水藤,的确是大功一件。布水藤乃圣殿宝物之一,又岂能轻易借人。”
天昊道,“尊上若是下令,我可立刻率领魔君进攻蛇族。而萧河又在我们手上,蛇君更是投鼠忌器。一来攻下蛇族一脉,二来,也能给其他不肯屈服的妖类一些警告。”
“不妥。”醉墨叹气摇头,收了折扇,“这样一来,只会给其他妖类敲响警钟,效果怕是适得其反。最适合的方式,还是能渗透进去,达到兵不血刃的效果。”
夙幽皇目光微沉。
若是以往,他必然认为天昊的计策更简单直接。妖类生性狡诈,根本不可信。
只是现下,如果抽出兵力攻打蛇族,他便将魔罗城陷入危机中。
并非是文尊与武尊的分歧,这个问题更是刚刚长老中的分歧。
但他们谁也不知道,这段时期,可能是魔罗城最为脆弱的时期。
魔罗城的防卫封印,便是与他的灵力息息相关。
每夜耗损精气时,都是他与魔罗城最危险的时刻。而这个消息稍微泄露一点出去,有人借此起了歹心,不止借助仙灵之体恢复元气的计划功亏一篑,更是让人知道了他的弱点。
“尊上?”醉墨看着夙幽皇从刚刚到现在都没有表过态,觉得有几分奇怪。
夙幽皇道,“本尊还需考虑。”
醉墨拿着折扇,眉头微蹙,“那便再拖一段时间,且看萧河有何打算。”
“醉墨,你明日去探探萧河的口风。”
醉墨轻笑,“醉墨领命。”
离开重华宫,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抬头看了一眼夜空,满天繁星中,残月如钩。
因为强行催动灵力,他每隔一段时间便气血逆转一次。这种状况,隐隐有频繁之势。这种时候,将萧河强留在此绝非长久之计。
身形一隐,他身体如水波一般荡漾着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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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罗园。
夜鸢穿着一身绿萝裙,趴在窗台前打着盹儿。
他抿了一丝笑意,竟是自己去偷了一身衣裳穿上。
眸光一转,他轻咳两声。
“谁?”
夜鸢蓦地惊醒,转过头就看到某人已经站在她背后。
“除了本尊,还能有谁?”
夜鸢嘟了嘟嘴,哼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故意爽约!”
夙幽皇邪魅地笑道,“那又如何呢?”
夜鸢立刻站到他面前,仰视着他,“堂堂魔君,莫非还想不守信用?”
“信用?”他笑了,“本尊说过,能否坚持到八十一日,要看你能否留住本尊。所谓鱼水之欢这种事,是兴之所至,哪能当作任务。”
尼玛,这就是得了便宜卖乖的嘴脸么?
夜鸢捏着拳头,那双水灵的眼睛充满纠结,“那请问,你怎么样才有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