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天是那样的蓝,云是那样的白。
在这蓝天上,只有白云才是最美的点缀。
那一朵朵、一丝丝,把多少人的心吸引去。
这是清塘镇向东和外联络的一条最好的路,平整的水泥路两边的树上的叶儿已是充满了秋天的色彩,可是还闪动着蜡光。
这时是树儿们是最美的时候,树叶绿里有黄,黄里有红。
树上有果,也是有黄、有红、有青。
这彩霞般的树,引来了阵阵飞鸟,这欢乐的天使,在上面不断地穿梭。
要是钟子期也会停步,来倾听树上不断传下来的《高山流水》,子期也许会从心里问道:“那是伯牙在弹唱吗?我们真的再会面了吗?”;
最能传情的是在那高枝上的一对对多情的“笛子”,是那样的悠扬、婉转,这是最难得的声音,好象是永远也倾诉不完的心声。
这真是一个没有烦恼的欢乐世界。
摩托车的响声没有打扰到它们,来往不多的汽车的声音也没有打扰到它们,它们在上面嘤!嘤!依旧。
申有才带着凌雪晴向前冲去,那新卖的摩托车是最懂风情的,一阵阵凉风儿从金黄的田野里向两人的身上吹来,使人好不舒畅啊!
“啊——!”凌雪睛在后面张开双臂,在风中尽情地呼叫着。
飞鸟们也不断地从这一只树上,落到了那一只树上,为两人的欢乐助兴。
两人虽然都已四十五了,可是就象是刚出豆寇年华的情侣。
两颗相知的心,正在迸发着青春的火花。
不,豆寇年华的爱也许太天真,这时两人的情感,在这种时候的爱,就象是刚出土的千年老酒重出世间,只要一开坛,那醉人的芳香一下子便向四周漫延开来,让四周的一切都深深地陶醉了。
凌雪睛醉了,怎么能不让凌雪睛陶醉呀!
自从有才称呼自己雪睛时,自己就进入深深的陶醉之中。
这么多年了,除了父母,还是第一次听人这样称呼自己。
以前人都戏称自己女驼子,自己也乐得接受,就是以前自己的那个驼老公也只是妮称自己:“驼老婆!驼老婆!”的,而自己则称他“驼老公”虽然自己也认同这种相互的戏称,也觉得很亲切。
可是现在听申有才“雪晴!雪晴!”地叫着自己。
忽然间觉得自己的名字是那样的好听,听起来是那样的让人充满自信、充满向往。
有才都这样对自己了,自己当然也不能亏了他,在不觉间早已把人家叫他“申拐子!”的绰号在自己的心里给抹去了,从自己口里也不断地叫起了:“有才!有才!”
却原来,刘婶子看在心里明白,想不到在那瞎子的按摩店里他们两人已是常客,这是显然的一对了,听他们相互之间的称呼,一听旁人便明白了。
刘婶子当然是在一边把事情捅得破破,瓜熟蒂落,水到渠成,两人很快确定了关系。
申有才不久便卖了一辆摩托车,专为接送凌雪晴。
以前凌雪晴只是在那牵引床上做做拉伸,可是有才给她出了钱,增加了按摩。
雪晴心里乐了,身板自然直了起来。这效果很明显,虽然不可能象正常人一样有直挺挺的腰身,可是以前老是从口里不断流出的口水不见了。
比以前,让人看起来不知多清爽了、多有精神了。
这一天,申有才送凌雪晴回到家,磨蹭着不愿离去。
雪晴俨然感到了他有事要说,于是拿过一张凳子,让他坐下,并为他倒了杯茶。
有才喝了口,然后说:“雪晴!我们结婚吧!”
雪晴听后大喜,接过话爽快地说:“是呀!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也该结婚了。”
有才一听这话,高兴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红纸,说道:“我已请那边的瞎子算好了,那八月十六是个大好日子,我们就定在那天成亲吧!”
雪晴说:“那日子你选得好是好,不过,我就是忘不了我那个驼老公呀!”
有才静了一下说:“是呀!必竞你们是结发夫妻啊!对了,他叫什么名字,我们先去他的坟上祭奠一下,你看如何!”
一听有才问起他的名字,雪晴泪如泉涌,呜咽着哭了大半天,道:“胡知月,这名字一直据在我心里,可是从来没有认真叫过他一次,我们明天就去,去好好叫上几声,胡——知——月——!”
有才说道:“对!我们去好好叫上几声,胡大哥!”
第二天,两人便去胡知月的坟上祭奠了一番,祭奠完胡知月后,二人把以前的旧家卖了,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楼房,粉刷一新。
二人才决定去拍几张婚纱照,然后领结婚证。
这一天,申有才对凌雪晴说:“从今天起,我们都脱胎换骨了,我们把以前的一切的一切都忘了吧!
我们是这样温暖、这样幸福!”
雪晴兴高彩烈地说道:“好的,以后我们就只剩下幸福了。”
说着,二人便骑着摩托车向镇东边那个彩云婚纱照相馆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