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棉来浑浑噩噩地从布城回到了清塘镇的家里,父母见到自己回来特别高兴。
刘棉来心里却是高兴不起来,可是还是装着没事一样,因为自己实在是不忍心让母亲担心自己。
母亲见到自己回来,便一个劲地忙,只听她和父亲在背地里时不时地在商量着什么,对自己的情况还蒙在鼓里面。
倒在床上没出去的刘棉来,忽听得母亲在叫:“棉来,出来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讲。”
刘棉来听到母亲在叫自己,心想:难道她对自己起了疑心不成,于是小心地出来应付着母亲。
母亲看到自己出来,拿出一张彩照说:“你看看这像片再说。”
刘棉来接过像片一看,只见上面是一个标致的姑娘,一双大眼睛很是动人。
“我看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这是你舅舅为你物色的一个姑娘,如果你同意,我便带你去见一下面,要是谈得来你们便交往下去。”
刘棉来听母亲在为自己谈婚姻大事,对自己怎么回家的事一点也不知道,只好应付着说:“那好,那就见见面吧!”
母亲听到自己答应见面了,便高兴地把那姑娘的身世说得个透彻。
第二天,便和那姑娘见面了,她的名字叫何青青,长得很美,很纯。
从她喜悦的脸上,刘棉来可以看得出她对自己很满意。
自己就喜欢这样纯的女孩子。刘棉来问她道;“你真的愿意和我这样一个小警察交往吗?
那姑娘便用银铃般的声音答道:“这个没关系,你可以进修,还可以升官。我想象你这样的人要不升升,那是大可惜了。
对了,我觉得你的这话有些问题吧!不过,就看在我们第一次见面,还是可以马虎过去的。”
“你真这样认为,我可不觉得,你还不了解我,我昨天已把我的工作辞了,我想,光这点就会让你失望的。我看你以貌取人了。”
过了好一会儿,刘棉来只听得她放低声音问自己:“你真的把工作辞了,是干得不痛快吗?看来你有不小的难处。”
这一句话好象是一个多年的好友,一问便深入了自己的心灵深处,使得自己一下子便不敢小瞧眼前这位外表娇美的姑娘。不,这还只是第一次见面,绝不可把自己的事都说尽了。
于是说:“人各有志吧!”
可是那姑娘却抓住不放说道:“听说你是警校毕业的,既不喜欢这一行,那为何当时又学这一行了,这不是白白浪费了许多光阴了?”
“不会的,我想英雄必有用武之地吧!”
只听得何青青说:“你就知道英雄必有用武之地?据我所知,可是有很多情况下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哟!”
刘棉来说:“不,你错了,英雄要隐于青山绿水中,朝天放歌,这本来便是一篇很美、很美的文章。”
“哈!哈!哈!……”只听得何青青发出一阵动听的笑声,然后说道:“你倒想得开,还没当几天警察就想成为一篇美文了。我倒欣赏这样一篇美文,不过,我看这倒是由不得你成为美文了,这世界可能需要你成为英雄。”
刘棉来说:“你大理想化了。”
何青青说:“我本来就是一个向往理想化的人。”
刘棉来说:“有谁不向往理想化,可是事实不会这样。”
何青青说:“我们今天就不聊了,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有时间我约你。”
她还真够热情的,刘棉来把手机号告诉了她。她便说:“再见!”便挥手离去了。
“这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回到家里,母亲一个劲地埋怨刘棉来:“你就不知道约人家去哪个地吃些东西,人家都向你要电话号码了;你就不可以当场约她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你这样怎么象个谈女朋友的?真是一点情调也没有。看你现在这古板样,白长着一个帅哥样。”
刘棉来说:“妈妈!你说什么了,我长得帅吗?我真的一点也不觉得,我倒是觉得我很窝囊,在警校学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做过一件漂亮事呢。”
母亲在一边笑着说:“那你就干一次大事来看看,这找老婆结婚不就是人生的大事吗?你今天看的那姑娘倒底还中不中意?”
刘棉来说:“看你们,就只知道这种事,三句话不离本行。”说着,刘棉来便再也没有理会母亲的话,径直进房间去了。
第二天,刘棉来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只听得里面讲:“喂!是刘所长家吗?我是派出所的小邓,听到你今天初上任,我们一些兄弟们为您准备了几个小菜,请您来聚聚,也好和您这新所长认识、认识。”
刘棉来弄得莫名其妙,说道:“你打错电话了,这里没有什么新任所长。”说着便把电话挂了。
可是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个电话,只听得里面说:“喂!你是刘棉来同志吗?”
“是”刘棉来回答说道。只听得里面说:“这就对了,恭喜你,荣升所长,今天来局里报到吧!你的档案和其他的手续就不要操心了,已从布城转来了。”
呀——!这是怎么回事了,大概是弄错了吧!这当官,可是自己想也没有想到过的事呀!
这时又是一个电话来了,里面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怎么样?我的新任所长,去报到了吗?”
刘棉来已听出她是谁了,就是昨天见面的何青青,是她,这就是她搞的鬼。
自己已从母亲的嘴里知道他的父亲是个大官,只有她便有这能耐,一下便可以把一个警员提为所长。还没有等何青青把话说完,便开口说道:“原来是你呀!我还以为是哪个在搞什么明堂呢!”
只听得何青青说道:“哈!哈!哈!看你,好好干吧!你的一些情况我们都了解到了。可别负了我们对你的希望哟!”
刘棉来对这事一点准备都没有,于是说:“那好吧!我就试试看吧!”
只听得她说:“这就对了,我相信你的能力,去好好干吧!有时间我再约你,再见了!”
只听得她说话间便把电话挂了,好象她有多忙似的。
刘棉来漠然地放下电话,心想:她说的“我们”是指谁,是指她爸和她,还是他一家。
看来这妞缠定自己了,她还不经自己的同意便给自己弄来了个所长当,她真的便这样中意自己了。
听母亲说自己长得帅,可能是一点也不假。现在的女人可真不得了。
其实何青青在来见刘棉来时便把他的情况了解得透彻,就连他辞职的事也一清二楚,只要打开电脑,这一切都在何青青爸爸的眼皮子下面呢!能对刘棉来拿不准吗?
刘棉来报了到,从局里面一出来,便有一辆警车上前,上面下来一人,招呼着自己上去。
警车很快把自己带到了一个熟习的地方,这小小地方也有一点儿变化,多了两幢房子。
刚一下车,便进入了派出所的内院。这时,从里面一个间走出一个人,这时,那开车的也下来,介绍说:“他便是新任的书记,邓肯山。”
这时,只见那邓肯山已走过来跟自己握手了。看到对方如此热情,刘棉来也便伸出手去。
只听得邓肯山说:“好!刘所长,想不到这么年青,今早我接到电话说上面派来了一个新所长,我便派人去接你了,请进,到这里来,这里是你的办公室。”说着便把刘棉来引入了办公室。
这时,只听得邓书记叫来了一个女同志为自己泡了杯茶。
两人都坐了下来,只听得邓书记说:“这个书记位子我也是刚上任的,只不过这派出所我是呆了好多年了,就象是我的家一样。
你来了好,本来嘛,这所长的位置我不合适,现在好,我当个书记,协助协助你,也许我要轻松得多。”
刘棉来听他说话,端着茶杯一笑,原来他是这里的老所长了,还是自己把他的位置给夺了呢!看来自己还是有愧于他。
要是自己不来,他个所长不是当得好好的。
这时,自己忽然想起来,这里派出所的所长原来不那个黑狼吗?
这时,自己才想起来,认真地看了他一下,对,他便是黑狼,黑狼原来便是邓肯山。
原来他当了所长以后,大家便都不叫他黑狼了,这个绰号也许让大家忘记了,可是,黑狼的名字已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心里。
现在他倒是胖得象个人山,让人认不出来了。可是自己还能辨出他当年的凶恶的影子。
猛地,心里一阵厌恶之情升起,于是把茶杯放下,坐正了身子,严肃地说:“你有事便去做你的事去吧!我想一个人清静一下。”
这时,邓肯山点头笑着出去,把门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