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你还真狠心!都快三个小时了,既没人送水,也没人送饭来,你们还真要把人往死里整呀!”
油天云不停地叫着,可是就是没人应声。
只听得外面好象有两只老鼠在打架,心想:这下完了,还真没人在。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油天云又口干了,便大声地骂道:“你娘的!要把老子干死了看你们也不得好死!”
这时,只听得墙角上响起一阵叽叽的响声,忽听得传来一个怪怪的声音:“你也知道渴呀!那要你写为什么不写?要你说你为什么不说?你要不说就继续听审吧!”
油天云一听,原来是刘棉来的声音,于是便大声地叫道:“你审便审,我要解手,我要喝水都不让呀!”
又只听得墙角里传来一个声音:“听审期间不许解手,不许吃喝。”
油天云大声地说:“那我就把屎屙到身上,擦到门上臭死你们。
又只听得那墙角里传来刘棉来怪怪的声音:“那你看着办吧!”
不一会儿,屋里便静了下来,墙角里原来好象叽叽的声音也没有了。
自己便回头一看,只见墙角上挂着个扬声器。
原来刚刚刘棉来的声音是从这个东西里传出来的。
真糟糕,这下可完了,原来他是在遥控审讯。
再一回头,在天花板上还真有一个摄头正对着自己呢!这样,他什么时候要看自己的情况便能看到,自己却见不到他。
他现在也许带着一笔记本电脑在河边钓鱼呢!或是和他的女人在亲热呢!这一招可是自己始料不及的。
原来,这是刘棉来新编成的一个电脑程序,这一切都是按照程序在进行着。
只要被关的人一讲话,其内容便通过电脑和刘棉来的手机联系上了。
刘棉来可以随时随地对油天云进行审问。
还可以通过自己的QQ看到油天云的状态。
在这种远距离操控下,你就是有再大官脑壳来救也无法可施。
因为整个纪委大院只有油天云一人被关在里面。
两天没吃东西了,油天云只感到自己的大油肚子已是软荡荡的,全身发软。
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喝水了,那呼出的气就象是一条条火蛇,不断地烫着开裂的嘴唇。
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于是搏命地发出一阵阵呼喊声:“呃!呃!呃!”说是呼喊,还不如说是快要断气的猪猡在叫呃!呃!。
就在这时,听得后面的那个鬼扬声器里又传来一阵声音:“受不了了是不是?平时享多福了,想来这样对你来说是大有好处的,人家想减肥还要花钱吃减肥药呢!”
听到扬声器里的声音,油天云心想:再也不愿受这种苦了,于是说:“快,快来吧!我什么都对你讲了,只要你给我吃的,你快来吧!救命呀!救命!……”
油天云用尽了自己的力气呼喊,可是扬声器里的滋滋的电流声又断了。
最后他绝望地把头伏到了地上,只是呼着气,好象死亡就要来临了。
一想起死,心里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忽地眼前出现了许多鬼怪,向自己索命。
熟话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油天云做尽恶事,这时自然从心里涌出了许多无名的恶鬼来向他索命了。
忽地,油天云感到自己屁股上那些干粪,此时已化做了一个白头骨,正不停地啃着自己的软屁股。
只听得那斯边啃边说:“看你还把你的粪便害人不?看你还把你的粪便害人不?”
那斯直把自己的屁股啃得见骨头了。自己只顾心里喃喃地说:“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了!”
可是叫又叫不出声来。那鬼把自己的屁股啃完后,满意地呃笑着走了,走时留下一句话:“还没完呢,你想想还做过什么恶事。”
油天云想着,想着,自己做的恶事大多了,数也数不清。
忽地,又一具白骨飞也似的扑到了自己身上,自己想翻身起来,可是,那斯却把自己迎面按倒,大声地尖叫道:“我可找到你了,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
油天云自己心里明白她是谁,她就是已死的,以前和自己的那个……。
这时,她不由分说地扑上来,用尖硬的牙齿咬着自己的前心,只觉得痛得不能说话了。
只听得一阵疯狂的猛吸,自己心里的血也被他吸干了。
此后她站起来说:“就一身死猪肉,没有几滴血嘛!难怪以前有人说你人脸皮厚,死了血,想来是真的。”
……
油天云在梦里感到被鬼折磨得只剩几根黑黑的干骨头了。
这时,只听得很远的地方传来了一个声音:当——!他猛地醒过来,只听得有脚步声,外面来人了,便禁不住一阵欣喜。
那一定是自己的家人又请来了自己的老上司了,自己又有救了。
门开了,只见刘棉来拿着一瓶水,一脸严肃地在铁门外看着自己。
刚刚一下热起来的心一下便凉了下去。
于是便嘶哑地伸手肯求着刘棉来把他手里的水给自己。
只见刘棉来打开了瓶盖,自己喝起来。
于是油天云便又用嘶哑的声音哀求道:“你给水给我吧!我什么都讲了还不行么?”
刘棉来说:“这可是你说的哟!我可不指望你,你先喝完这半瓶水再说吧!”说着便把剩下的半瓶水扔给了他。
油天云接过水,一口气喝了个光。可是心里还是象火一样烧,一点作用也没有。
于是又乞求说:“多给点水好不好!”
刘棉来说:“等一下,我把笔拿来,把你倒底读了多少书等事都讲了,按了手印再给你喝个够。”
于是很快有民警搬来了一张桌子,油天云把自己只上过小学,那文凭是托“造假公司”造的。
又把造假公司的地点说了,按了手印。
只听得刘棉来说:“好,今天就审到这里,明天再老实交待吧!”
又向那边叫了声,民警们便把油天云押到那边有水的间里去,开了手铐,要让他自己洗洗。
然后听得说:“那边有水龙头,快去洗洗吧!喝个够,何苦来,早都交待了又不会要你的命。看你明天还玩固不?”
油天云进去一眼便看到了水龙头,打开来一阵痛饮,然后脱掉衣服,痛快地洗了个澡,这时,已有人送来了一碗饭。
油天云接过饭,三下五除二便吃了。把碗拿了出去,灯灭了。
这时,才在从门外透过来的阴暗的灯光下,可以看到这是一个可以号称为猪栏的房间。
除铁门之外,四壁光光。于是便倒在地上养起神来。
可是那蚊子却不让油天云得以安宁。他刚一闭眼,调整好呼吸,便听得一阵阵嗡——!嗡——!之声从耳边传来,一不留神,便被狠狠地叮了一口。
听声音,便感到那蚊子很大,就象是一架架小型直升机在自己身边飞来飞去。
就连身上穿着衣服的地方,它们也能叮透来。
不一会儿全身麻痒起来,一摸身上,一大片一大片的大疱肿。不多久,自己的头就象是个癞头蛤蟆了。
没法子,油天云只有又在门缝里透过来的,微弱的灯光下,摸着去水龙头那边,在下面冲了半个来钟头。
心想:让自己体温降下去,使身体变得冰凉,那蚊子感觉不到身上的热量,它们自然便不会叮自己了。
洗完后,又把衣服打湿来,拧干。依旧借着外面透进来的灯光,摸索着倒在了原来睡的地方。
然后把拧干的衣服蒙在了自己的脸上。大概是大困了吧!油天云终于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感到身上一下下的带着刺痛的奇痒,把自己从梦中惊醒。
油天云听着那一架架小直升机样的蚊子发出的嗡!嗡!声,心想:这何时是个尽头呀!我可不愿受这种罪了,得拿个主意。
忽地,想起上次的方法,又用装疯这一套也许有用。
忽地又想起,前不久才进行了一次干部身体检查,那些身体不好的都做了计录,自己可是通体健康的呀!要是自己还装疯,那不等于说是把自己的前程葬送了。
到这时候,那上级也不来救一救,难道他们就不怕自己把事情都讲了对他们不利了。
不,可能是时候还不到吧!就怪那斯大厉害了,这才三天过去,自己便吃不住了。
快来吧!我的爷!要不我可要把事情都讲了,你们平时得我的钱还少嘛?我的干爹妈们呀!你就不道我的苦吗?
我反正不愿受这样的苦了,亲爹妈我也不要了,明天我可都要讲出去了。
心里又一想:那残疾街的事可半点也不能讲的,要讲出去,那可是死人了,到时候就真的连救自己的人都没有了。
不能,绝不能把那些干爹妈的事说一点儿出去。
对了,自己贪的事想来尽可能地多说些无妨,只要上面有人救自己就好。
好不易把一个长长的夜熬过去,第二天,终于是家里送饭来了。
吃得好了,身体也有劲了。一上午过去,好象那斯还不急于审自己,到了下午时,有人来开门了。
油天云被带到了刘棉来办公桌前面。
只听得刘棉来说:“你提供的线索真帮了大忙了,那个造假公司一窝端了。
看你还有立功表现,所以今天让你吃家里的饭了。
不过,你还有很多贪污事实没讲出来,现在你好好回想回想,都讲讲,算你坦白,从宽处理。
现在你出去,官是肯定当不成了,只要你把事情都交待了,交了罚金便可出去了,要不然,你还得呆在那个有水龙头的间里待审。”
油天云心想:看样子,那斯就是想要自己不再当官了,那也好,我暂时不当就是了。
过一段时间再找干爹妈去,看你刘棉来有多大能量。
又听得刘棉来开口说要罚款了,心里又往好处想,事情就快过去了,我暂且把我平时不要紧的贪污事实说他几件,对了,绝不能和上面的爹妈们有关。
到时交了罚款不就出去了。他们这样对!己也超法律范围了,要是自己再来次反击,看他怎么受得了。他们是绝对不敢把自己怎么样的。
想着、想着,便胆子大了起来。
于是一口气把平时怎样和人家吃喝的事说了一大串,还讲了几件平时收人家的礼的事。
忽然间,只听得刘棉来说:“够了,够了,我都写了一大页了,你不要再说了,今天到此为止吧!明天你再说,多多想想,你还干过什么?
今天很好,不多问你了!”说着,刘棉来让油天云看了一下记录,问他是不是这样的,把写错了的改了过来,让他按了手印。
然后招呼了一声,过来了四名警员,把油天去又关到了那间猪屋里。
又是两天过去,没有人来过问油天云一下,只有警员把油天云家里人送来的三餐饭给油天云端上,
待吃完后把碗拿走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