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伟的确在跟江倩他们公司的大客户接触。
上次被江倩他们撬走了冯宇明之后,宋思伟气得不行,在公司里大发脾气,说此仇不报,他宋思伟誓不为人。
宋思伟的手下给他出主意:“我们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能撬我们的人,为什么我们不能撬他们的人?”
宋思伟点头赞成,让手下跟江倩他们公司的人接触了一下,人家根本没这意向,说现在做的好好的,不想换地方。
宋思伟很是恼火,怪手下办事不力。
这天,他底下一个分公司的业务部经理来找宋思伟,神秘兮兮的说他能跟江倩他们公司的大客户严伟文搭上线。
严伟文这个人,宋思伟是知道的,宋思伟还在大学教书的时候,严伟文就已经在这行做了,他每年手上过的订单有好几千万。如果能把严伟文撬过来,实在是对江倩他们的公司的一个重创。
宋思伟让那个经理联系了严伟文。
宋思伟在见严伟文之前,让人了解了一下严伟文的情况,知道严伟文跟江倩的妈妈交情匪浅的时候,他心里没数了。
他跟冯宇明是酒肉朋友,而江淑娟对严伟文是有恩的,这是不能比的。
果然,约了严伟文好几次,他都不愿意见面。
就在宋思伟快要放弃的时候,严伟文的秘书突然打电话来,说要跟宋思伟谈谈。
这让宋思伟有些喜出望外,其实,宋思伟就算失去了冯宇明,他手上还是有很多订单的,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一口气吗?他就是要争争这口气。
酒桌上,宋思伟好不遮掩的把自己的想法跟严伟文说了,而且还提出了宋思伟自己觉得严伟文不可能抗拒的优惠条件。
严伟文听宋思伟说完,直摇头:“我跟江淑娟的关系,你应该知道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如果我做出那种背信弃义的事情,我严伟文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
“生意场上,向来是讲求利益的,严总没有必要跟钱过不去吧!”
“话虽如此,这种不仗义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我知道严总是个仗义的人,江淑娟是对你有恩,不过,要说报答,你这些年做的也足够了。她给你的什么价格,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她要是真把你当成朋友,就不会给你的价格比别人的高,我们这行,现在利润越来越薄,她给你这么高的价格,你怎么赚钱?”
严伟文不语。
宋思伟看到严伟文如此,心里有数了,继续道:“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现在做按订单的成本是比以前高了很多,但也总不能让你买单吧!你不着急答复我,回去你们可以好好商量一下,研究一下!”宋思伟说着,把带来的礼物是拿了出来:“我知道严总你爱好收藏,这点小礼物不成敬意。”
严伟文是识货之人,一看就知道是唐伯虎的真迹,大为惊讶,没想到宋思伟出手如此阔绰。
严伟文答应回去好好想想再给宋思伟答复。
宋思伟送严伟文离开,他知道,严伟文已经被他给说动了。
赵维逸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电话机发呆。
那个号码,了然于胸,却始终没敢拨出去。
上次的约会,被儿子给搅合了,他的宝贝儿子,跟同学打架,用板砖把人同学脑袋给开瓢了。他是既赔礼又道歉,人家就是不答应这事情就这么算完了,说非得让学校把赵维逸的宝贝儿子给开除了。
赵维逸知道,有自己这个身份在,儿子学校的校长没有他点头,不敢把他儿子开除。
那个校长也是个聪明人,他要是把教育局长的儿子给开了,他以后还怎么混,他找到了被打的那家人,说了自己的难处,希望那家人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当时那个被打的孩子的爸爸的姐姐正好在,一听赵维逸是教育局长,当时就跟那个校长说,如果能把她女儿安排进重点高中教书,这事情就算完。
那个校长成了传声筒,赵维逸详细了解了一下那个女教师的情况,感觉那个女教师各个方面都符合条件,进不了重点高中,完全是因为没有关系。
赵维逸一看是这么个情况,就跟重点高中的校长打了招呼,这件事情才算解决。
赵维逸的宝贝儿子今年十六岁,正是叛逆的年龄,赵维逸各种教育方法都用上了,打都打过好几次了,没用!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就这么一折腾,忽忽悠悠半个月过去了。
赵维逸这才想起了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叶玲。
他不知道自己打电话过去合适不合适,上次吃饭,是自己有事离开的,不能怪叶玲,人家该还的人情也还了。
赵维逸始终没有勇气去拨通这个电话,这种思念的感觉真不好受。
一直到天黑,他也没有拨出去这个电话。
夜幕降临,他抬起头,看了窗外一眼,他知道自己下班了,该走了。
他的工作很有计划性,这一切应该感谢他在基层的那八年,他在那八年里,学会了把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他的脑袋里好像有个时间计划表一样,从上班到下班,每个时间段都有每个时间段的时间,他从不加班,除非迫不得己,他觉得加班是工作效率低下的表现。
升官以后,他依然保持着这种作风。
他抬头看看时间,时间距离下班已经过去了很久,他不是因为加班而迟下班,这样的事情,在最近一段时间经常发生。
思绪飘出去很远,每次收回来的时候,都是天色已黑。
他开着车子,好像游魂一样四处飘荡,他不想回家,回去了,又得听老婆絮叨儿子的那点事情,他烦透了这种事情,他想不通,他这么一个自律的人,怎么会养出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他也曾胡思乱想,会不会那小东西不是他亲生的,随即他又很快否决了,每次带这宝贝出去,朋友们都会惊呼,这爷俩长得跟一个人一样,这话不假,这小东西跟自己十五六岁的时候就好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他把儿子的不争气这一切,都归罪于儿子优越的生活条件,为此,他还把儿子发配到乡下的爷爷那里呆了一个暑假。
效果是明显的,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回到城里之后,不到一个月,又打回了原型。
这是他最为苦恼的事情!
他驾着车,思绪乱飞,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处住宅区,到了之后,他才记起来,叶玲已经从这里搬走了,是他让张正尧的批的房子。
她现在在干什么?跟高晨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