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人骨念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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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4.传说和真实的历史

伏藏师的在邬金寺的全部生活,似乎都用在兜售商品上了。我见他似乎根本没有回江孜的意思。以我对伏藏师的了解,我深知他留在这里绝不是为了推销商品,一定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但是谁又能轻易知道他的想法呢。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去山坡晒太阳的时候,正巧看见伏藏师也在那里。我向伏藏师提起了关于人骨念珠的事情。我小心翼翼对伏藏师说:“上师,您听说过那个故事吗?传说在江孜宗大战的时候,曾经有一位乃宁活佛化身成一串神奇的人骨念珠。”

伏藏师表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抬头看着天表情,缓缓地说道:“不错,的确曾有过这么一串念珠。一串神奇的人骨念珠。”伏藏师接着说了一个令我目瞪口呆的故事。

早在40年前,整个藏区曾经陷入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混乱中。一些受人尊敬的僧侣们被从高高的法座上拉下来,寺院被关闭,僧侣被迫还俗,学校的学习传承几近断绝。江孜也不例外的卷入了这场持续经年的混乱中。当时还年轻的伏藏师列绕多吉是吉祥轮寺的一名寺僧,在寺院里给白居活佛担任近身内侍。和当时的许多僧侣一样,他被迫脱下了袈裟,回复了俗人的身份。但是他又不愿意离开寺院,就只好搬到了寺院脚下的镇子上。由于在寺院曾经学习过医典(事实上医方明是五明之一,因此很多僧人同时也是医生。)因此经常帮周围的藏民看一些头痛脑热的毛病。久而久之,为人诊病竟也成了维持生活的营生。

虽然没有穿袈裟,列绕多吉还是时刻关注着寺院。当年的白居活佛,也仅仅是个十多岁的年轻人。在一些老堪布的保护下,伪装成一个替寺院放羊的羊倌。每天早上赶着羊群出去,晚上回到寺院,在羊圈休息。而那些老堪布,却天天忍受那些外来人的羞辱。

当时许多人都知道一个传说:据说在吉祥轮寺,有一笔巨大的宝藏,深藏在寺院地下的宫殿中,由护法神看护。这批宝藏中,有古代西藏和汉地历代国王赐给吉祥轮寺的数不清珍宝,有许多密法的经书法本,还有历代白居活佛埋藏的各种神奇的宝物。宝藏中最吸引人注意的,是一串可以召唤出护法神的人骨念珠,这是由上代活佛亲手埋藏的。有了这串念珠,就可以使用护法神的力量,抵御一切试图摧毁佛法的敌人。地下宫殿的入口,只有历代的白居活佛知道。

那些外来人也听到了这个传说,他们把寺院的内的每一寸土地都翻开了,不过仍然找不到那传说中的入口。于是只好天天逼问老堪布们白居活佛的下落。那些可怜的老僧们虽然受尽ling辱,但是仍然保持沉默。于是那些外来人就开始逼问寺院周围普通的藏族老百姓。不过他们低估了藏人的信仰,那些藏民在面对外来人的问话的时候,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干脆不说话。

由于外来人的逼问越来越紧,老堪布虽然一句话也不说,但是化身成羊倌的白居活佛却越来越担心。

老堪布们都受到了严密的监视,可是他们对这个十几岁的小羊倌却没有很在意。因此白居活佛每天仍然能够赶着羊群自由的进出寺院。每天早上,他就把羊群赶到山坡上去,然后在山坡上远远的观察寺院的情况。

伏藏师对寺院的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于是在一个上午他找到了正在山坡上放羊的白居活佛。他跪在地上恳求活佛开启那神秘的地下宫殿,取出宝藏,抵御外敌。听了伏藏师的请求,活佛犹豫了。活佛并不是不信任伏藏师,只是害怕擅自开启地宫,让那些珍宝重现人间,会引来觊觎珍宝的魔鬼。

伏藏师对活佛说,打开地宫之后,只需要把那串神奇的念珠取出来,其余的珍宝一概不碰。由于是为了众生,想必诸佛菩萨以及护法神也会原谅他们用心良苦的。

伏藏师的话令活佛很动摇,活佛何尝不想带领众生脱离眼下的灾难,可是活佛也不希望埋藏十代的宝藏就在自己的手上重新打开。伏藏师走了以后,活佛一个人在山坡上盘腿坐下,沉思了很久很久。羊群欢快的散落在山坡的草地上。活佛坐着一动也不动,直到星星出来到时候,羊群由头羊领着,自动聚集到了活佛的身边。

活佛看着羊群,忽然间豁然开朗了。自言自语道:“也许就是我的宿命吧,我不带领他们,谁来带领他们呢?就算是有罪,也由我一个人承担吧。”

当天晚上,月亮升到天正中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已经熟睡了。白居活佛独自一人来到了寺中巨大的十万佛塔边上。他对着佛塔盘腿坐下,一遍又一遍的念诵起祈请护法神的经文。在悠扬的诵经声和缭绕的檀香中,一位头戴兜盔,红色头发倒竖,三眼圆瞪,方口獠牙的神人出现在香雾中。

神人开口说道:“雪山见证我坚定的誓言!我是守护历代吉祥轮宝藏的俱力护法。尊贵的僧人,您是谁?为何召唤我?”

白居活佛说道:“守护誓言的护法神,您曾经是伟大的国王和将军,您曾经作为神山的守护者看护着雪域众生,如今您守护着历代吉祥轮的宝藏。衲的前世,是吉祥轮寺的白居活佛。虽然衲并无彻悟智慧,却惭愧的坐在白居法座上。今天我恳请您,为了众生的福祉,代我开启吉祥轮的宝藏。”

护法神回答道:“尊贵的白居法座的持有者,您尊贵慈悲的历代前世,也曾经降下妙音法旨于我。如若想要我打开宝藏之门,须向我展示历代白居传承的信物。”

白居活佛一言不发,从褴褛的藏袍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铁质印章,高高的捧过头顶。铁印忽然闪耀出神奇的光芒。

护法神见状,连忙行礼,并说:“尊贵的白居法座持有者,我遵从您的吩咐,替您打开宝藏之门。”说罢,他挥手推开了佛塔侧面一个3米多高煨桑炉,一条漆黑的深不见底的下行隧道出现在白居活佛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