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二天开始,东川便从图书馆借来厚厚的一打正史,开始的寻找着有关牛口峪的历史。
而东平则每天都要做一些符酒,送到牛口峪的病人家中,并随时观察着村里阴气的状况。至于米大爷则每天都是早出晚归,也不知道都去了那里。
三天后,米大爷把兄弟俩召集在一起向他汇报情况,通过这几天的查找,东川发现了很多的线索,牛口峪地处房山区平原与山区的交接处,地势复杂,非常适合排兵布阵,自古就两军对垒的战场,到现在,发生在那里的大大小小的战斗不下数千场,其中最有名的,也是规模最的大,就属宋朝时期,慕容氏大破天门阵的那场战斗,也就是民间所说的穆桂英大破天门阵的故事。
其实,在历史上并没有穆桂英这个人,大破天门阵的人叫慕容氏,是鲜卑贵族人,自幼崇尚武艺,又受异人传授神剑飞刀之术,功夫十分了得,后嫁给宋朝名将杨业之子扬琪,从此开始戎马生涯,因大破辽国的天门阵而一战成名。在那场战斗中,双方参战人员数十万,持续了将近一年,战况相当惨烈,死伤将近十万人,真是血流成河,哀鸿遍野。
而宋朝时期,将士们的盔甲多为牛皮所制,穿着和那个荫尸也十分相似,所以断定这个阵肯定是在宋朝布下的。
“天门阵?”米大爷不停的在脑子里思索了,不一会儿,脸上逐渐露出了笑容,“没错,此阵一定是与那个天门阵同时摆下的,天门阵全名为“二都天门阵”,乃正一派中四十九阵中的第一阵,此阵必须设置在两山夹一沟的地形中方能发挥最大作用,牛口峪在没有修建大坝时就是这种地形。天门阵里,大多数机关都是用石头设置,只用到很少一部分人,如果配合六相尸煞阵一起使用,是在合适不过了。不过为什么它能完整的保存到现在呢?难道当时没有将此阵发动起来吗?唉,历史总是遗留给我们一些难以解释的谜团。”
听到自己收集到的信息非常有价值,东川十分高兴,心想这几天的辛苦总算有了结果,但是谁布置这个阵,史书上没有任何记载。
“既然天门阵是正一派中的阵法,那么布置这个六相尸煞阵的人肯定跟正一派也有些联系。”东川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没错,现在咱们知道了布阵人的门派与布阵时间,那么破解这个六相尸煞阵的把握就增大了许多。”米大爷转过头,“东平,牛口峪村的那几个病人的状况如何了?”
“自从各家都贴上镇宅福之后,院子里的阴气基本上被压制住了,经过这几天符酒的治疗,所有的病人基本已经好了,只是体内仍然虚弱,还需要一段时间进行调养才能痊愈。村子里其他地方一切正常。”东平回答的简单扼要。
米大爷听完,十分满意,然后正色道:“好,徒弟们,你们每个人都表现的很不错,现在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真正考验马上就要来临了。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黑夜中那细细的雨线,在透过窗棂的灯光照射下,是那样的柔美。雨点打在泥土上散发出的那种清新的味道,沁人心脾,每当这时,村民们总会把门和窗子全部打开,边喝茶边欣赏这美丽的雨景,根本没有意识到周围隐藏着的巨大危机。
为了让人们能继续享受这种和谐的生活,米大爷师徒三人,正围坐在茶几旁,仔细研究这破解大阵的方法。
“正一派是什么来历?他们怎么会摆这么恶毒的阵呢?”东川问道。
米大爷也轻压了一口茶,缓缓地说道:“正一派就是天师道的一个主流分支,所修行的除了符咒,还继承了张道陵所创的四十九个大阵,二都天门阵就是其中的第一阵。”
“六相尸煞阵也属于这四十九阵之一?”听到这里,东川忍不住问道。
“不,这个阵不是正一派的,严格来讲,这个阵是属于上清教的,也就是茅山派的阵法,但在《太平清领书》中癸字卷中也有记载。”米大爷解释道。
“那书上有没有记载破阵的方法?”东平急忙问道。
“要是有咱们还用费这么大劲?六相尸煞阵是比较恶毒的阵,轻易不会用到,书上也只是介绍了布阵的方法,真正摆好的大阵连你师爷都没见过,咱们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只能根据其中的原理来寻找破阵的方法。”
“那您一定找到想到破阵之法了吧!”东川看着米大爷那悠闲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有办法。
“嘿嘿,差不多吧,这几天我把牛口峪的地形又勘察了一遍,并且按照阵中的布置画了一张地图,你们看,”米大爷从柜子里取出一张地图,“这四座山就是六相尸煞阵东南西北四相所在的位置,每一相的阵胆就是在山顶上,十二副尸棺分布山脚下,中央位就在大坝与住户之间的那片小树林里,还好没有被埋在坝下,否则就难办了,东北角的的小山就是阵威所在,现在我们来分析一下该如何破解该阵,东川,先说说你的想法。”
东川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地图,慢慢的说道:“除了东北角的这个阵威以外,另外的五相都是依据五行关系,相互促进又相互制约着,形成了一个非常稳定的气场,无论先破去哪一相都会破坏这个气场的平衡,引发大阵的,不好破啊。”
米大爷十分满意地看着东川,“嗯,你分析的不错,如果让你去破阵,你该怎么做,会先破那一相?”
东川想了想,“师傅,我是这么想的,无论先破那一相,都要先将阵威的阴气制压住,万一大阵发动起来,也不会将那几千的荫尸兵引出。”
“嗯,没错,继续讲!”米大爷非常高兴。
“接下来我会随便选择一相,比如先破去东方木相,那么如果东方的木性阴气消失后,由于金克木,西方金性阴气由于失去了抵抗自己的木性阴气,将会大大增加;而土性阴气也会因为失去了克制自己的木性阴气而大增;另外木由水生,木性阴气消失后,水性阴气将迅速的转化为木性阴气,所以水性阴气将大大下降,同时火由木生,失去了木的支持,火性阴气也自然会大大减弱。也就是说如果将阵中的东方木相破去,西方金相和中央土相的阴气将大增,南方火相与北方水相阴气将下降,因此,在破东相之前,我们必须先将西相和中相的阴气封住才可以保持阵中的平衡,师傅您看我这么分析对不对?”东川一口气,将心中的想法全说了出来。
听着东川的讲述,米大爷的眼里越来越亮,“很好,分析的很透彻,的确是这样,阵中失去了任何一个属性的阴气,那么与其相生的另外两个属性的阴气将下降,与之相克的两个属性的阴气将大增。像你刚才所说的那样,先把会增大阴气的两个相封住,然后再破阵的方法的确行得通,但是比较繁琐,为师的思路和你是一样的,也是在保持气场平衡的状态下,各个击破,但要比你的方法简单一些。”
听到自己的方法得到了师傅的认可,东川十分高兴,“我刚才说的方法只是根据书本上的知识想出来的,缺乏实际经验,还请师傅指教。”
米大爷点点头,继续说道:“其实咱俩方法的原理是一样的,只不过我是要同时破去两个相,这样更利于气场的平衡,比如先破去东方木相和西方金相,那么再破去木相的同时,北方水相和南方火相的阴气将会下降,只有中央土相阴气是上升的,而失去了西方金相的阴气,又会降低中央土相的阴气,同时北方水相阴气也会降低,只有南方火相会增加,但是失去了东方木的火相,就等于失去了阴气的根源,所以也不会增加太多的阴气的,也就是说同时去除金相和木相后,水相会大大降低,而火和土则保持均衡,这样只要稍微在这两个位置加以控制就可以保持气场的平衡了,然后再同时破去南北两相,最后再破去中央五相那么这个阵破了,怎么样,比你的方法要简单的多吧!”
听完米大爷的方法,东川如醍醐灌顶一般,立刻便明白了其中的奥妙,“还是师傅高明,想的就是周全,那么咱们具体应该怎么来做呢?”
米大爷看了看地图,用手指着东北方向的阵胆说道:“明天咱们先要做的是压制住这座山的阴气,把这个最危险的阵胆解决掉,以绝后患。”
“好的,您分配任务吧,我们具体都做些什么!”东平一听明天又行动,显得十分的兴奋。
“好,那么我现在就来布置一下,这个阵胆中,最具威力的就是里面的那几千名荫尸,它们在山里面呈圆形分布,圆心处是一根阴符白玉柱,它可以从土地里吸收阴气来维持这些荫尸的需求,所以,咱们只要破坏这根白玉柱,切断了阴气的来源,那么时间一长,这些荫尸就会慢慢的变成没有任何威胁的死尸了,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您是说咱们要进到那座山腹里,封印尸棺中心的那根白玉柱?可咱们怎么进去啊?”东平从前经常到那山上去摘酸枣,很了解那座山的情况,连条上山路都没有。
“这个你就放心吧,昨天我已经在山顶的那个破庙里找到了进山的入口,你只管放心就好了!”米大爷神秘的笑着。
“入口?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发现呢?”东平很是疑惑。
“哈哈,你是永远都发现不了的,因为在那个洞口附近,设置了一个非常巧妙的机关,无论你怎么绕都会避开那个洞口的,其他四相阵胆所在的位置附近,也同样设置了这个机关。”听米大爷这么一说,东平才明白。
“对了,破这根柱子的时候需要用到红硝石粉,嘿嘿,我想你们应该知道从那里能搞到这个东西!”米大爷说完,一脸坏笑的看着这兄弟俩。
兄弟俩一听,相互看了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唉!看来明天又要去打扰大红手的安宁了。接着,米大爷又将明天要用到的其他东西详细的说了一遍,一直到十一点多才各自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