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永的似水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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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日子如流水般滑过,一转眼元旦到了,新的一年即将开始,学校好像也很在意这个辞旧迎新的时刻,处处张灯结彩的,听说还要组织大家一起迎接新年的到来,还要在体育场放烟花呢。

一整天永和何云云都在一起,当然在一起的还有一堆男男女女,大家一起去公园玩,打算在2002年的最后一天留下一些属于自己的记忆。天气还算不错,太阳时隐时现的躲在薄薄的云层里,如果穿的够厚的话就感觉不到冷。假山前面的空地上有老人在练太极,动如行云流水,连绵不断,一招一式都合有序、刚柔相济,透出沉着与从容,在永看来,好像只有这些衣袂飘飘的老人才能表现出这种韵味来。

其实这个距离学校最近的公园大家都经常来,不过新年新气象,和往日大有不同,显然是经过精心准备的。大家都忙不迭的拍照,老罗(罗志新同学雅号,样子长的有点老的让人误会)不知道从哪里淘换来一部破相机,还事事儿的挂脖子上,不过相机和他蛮配的,他蹲着为大家拍照的时候真的很像兵马俑......

老罗的拍照技术或者说是他熟悉这部相机的程度都严重不靠谱,害大家浪费了不少表情,还有感情,弄到后来,大家的脸都笑的僵了,小女生们沉不住气了,说:“老罗,你行不行啊你?!”

老罗汗都下来了,说:“sorry,sorry!没问题,来,大家一起喊:茄子......”

休息的时候,永拿过老罗的相机研究,哎,还甭说,好像貌似真的是数码的,因为永鼓捣了半天都找不到装胶卷的地方!

公园里人慢慢多起来,有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妈妈带着一个超级卡哇伊的小女孩,小女孩四五岁的样子,胖嘟嘟的,何云云凑过去跟人家说:“姐姐,这是您家孩子吗?真可爱,我能和她拍张照吗?”那个年轻妈妈端详了一下何云云,感觉应该不是坏人,就说:“哦,可以呀。”何云云喊老罗:“嗨,老罗!过来给我们拍一张!”还拉着永一起拍,那个小女孩也挺大方的,还知道摆pose。

中午大家就在席地而坐,开始野餐,大家凑得钱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东西不怎么样,但是气氛相当凑合,老罗没怎么吃,在翻看自己的摄影作品,还时不时的嘿嘿傻笑两声,旁边的范青枫碰碰他,说:“嗨,你傻笑啥呢?”老罗把相机递给范青枫,说:“你看看,像不像一家三口啊?”

范青枫拿过来一看,哈哈大笑,说:“真像!拍的还不错!”说着又递给别人看,大家都笑了,原来何云云和永还有那个小女孩拍的照片,真的是一副天伦之乐的样子,怪不得大家笑呢。

玩了一天,大家都累了,晚上还有节目,因此就早早回到学校,永和和云云约好晚上见,回到宿舍就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晚上,体育场内,灯火辉煌,人头攒动,真没想到学校会有这么多人,好像一下子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先是学校领导致辞,然后开始放电影,贺岁片。永和何云云肩并肩坐在人群中,手拉着手。

深夜了,有点冷,电影已经不再放映,工作人员开始清理场地,布置烟火。

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来,大家一起倒数十秒“10,9,8,7,6,5,4,3,2,1”,“新年好!”伴随着大家的祝福声,一束束耀眼的光线飞上天空,“啪啪啪……”那一束束光线突然炸开,金色的、银色的、红色的、绿色的、蓝色的,星星般的花朵向四周飞去,似一朵朵闪光的菊花,光彩夺目。未曾如此近的看见过烟花盛放.有时只是溅起的暗金色大雨,也会有一刹那间,天空亮如白昼,接着是迎面而来的星辰无数,再而迅速的消逝,华丽谢幕.一发,又一发,夜色中的云端上焰火如是宇航者窗外飞速流过的星海。

每个人都欢呼雀跃,掌声欢呼声雷动,永紧紧的拥抱了何云云,此情此景属于每一个相爱的人。

不眠之夜......

一大早永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妈妈接的,一个劲的埋怨永,说:“怎么也不给家里打电话啦?你自己想想多长时间了?昨天你妹妹回来还说呢,我哥是不是失踪了呀?”

“妈,那个......功课紧,嗯......所以就没怎么打电话。”永想了想,自己光顾着甜蜜去了,真的好长时间没给家里打过电话啦,这里又不好说,就撒了一个没什么科技含量的小谎。

“没事,没事,家里挺挂念你的,这么远,多打个电话回来,我和你爸也就放心了。”妈妈的话让永的眼睛湿润了。儿行千里母担忧,这话没错的。

“知道了,妈,祝你和爸爸还有菁菁新年快乐!”

“嗯,快乐快乐,你照顾好自己,挺冷的了,多穿件衣服,这边下雪呢,可冷了。”妈妈又开始嘘寒问暖,叮嘱万千,永一一答应着。

一上午都没出去,快要吃午饭的时候,孙雪飞回来带给永一封信,嗯?这是永来学校第一次收到信,他想不到谁会这么有毅力会写封信然后还贴上邮票寄出来,再然后傻傻的等着回信,我的天!反正我受不了,永心里想。

看看字迹也不是很熟悉,至于字写的也不敢让人恭维,没写地址,写着内详。永撕开牛皮纸的信封,先看了看落款,我靠!原来是自己的高中同学兼哥们儿,大家都叫他二子,大名是王向军。看完信才知道,二子参军了,正在新兵连训练,照二子的话说就是每天他们这些新兵都累得跟三孙子似的,晚上还不敢好好睡觉,指不定哪会儿就来个紧急集合什么的。信上还说后悔自己当初没好好学习,还一时冲动居然来当兵,据说新兵训练完好像要派他们进藏,听说还有人会被分到国界边的哨所,海拔好几千,一个哨所就仨人,雪一封就是好几个月,寄封信估计要一年,一个从哨所回来的老兵话都不怎么会说了,原因是出来进去就这仨人,该说的话都说光了,语言功能有点退化了......

信纸皱巴巴的,永很怀疑这小子是不是一边哭一边写的。永给二子回了信,鼓励了他半天,说什么军营里都是男子汉,当过兵人生不遗憾等等。写完按信里的地址给寄出去,希望二子早点收到来自哥们儿的鼓励,不要当逃兵,呵呵。

永把二子的信给何云云看,何云云很担忧二子的处境,她说:“原来当兵是这样的呀?”永说:“要不怎么说解放军是最可爱的人呢,虽然很苦很累,不是说过吗?训练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哦,你懂得真多!”何云云投来崇拜的目光。

“嘿嘿.......”永禁不住傻笑。

很多天以后,远在军营的二子收到了永的回信,不知道是不是永的鼓励起了作用还是二子只是发发牢骚,反正他算得上像帅克一样的好兵,新兵连训练结束后还得到一个部队的嘉奖,再后来他真的去了青藏高原驻守哨所,他在写给永的信上说:他和战友三个人在一处海拔4000多米的哨所上,隔着一条江,对岸就是印度的边境线,可以看到印度的大兵站岗吸烟......

他说他和班长建了一个小的温室大棚,正在试验阶段,说不定哪天就可以吃上新鲜的蔬菜了......

他说他挺好的,只是有时候会想家......

说真的永打心眼里佩服二子,这小子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