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因为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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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诺诺,回来吧,妈想你

临近春节了,我一直在对回家与不回家左右为难中,我宁愿写字写到手脚发麻,宁愿耳朵发木眼睛干涩,也不想尽管接触不到而与你呼吸同一片空气,不是对一个人的恨,是我的懦弱让我却步。每每回家经过Star的家门口,我的心都会禁不住颤抖,仿佛回到最初的感觉,对一个人暗恋的深刻连回忆与现实都分不清。我怕看见某张似曾相识的脸在阳光下朝我微笑,隔岸观火也抵不住我心里崩裂的狂潮。

我不想回家了。我跟格雅这样说的时候,她的眼睛特别的明亮,顺势瞪了刘岩一眼,而刘岩干脆躲在墙角没说话。我知道他是在自责,自责他每天把我囚禁在四面封闭的空间里,经常是无尽的发呆,即使睡着也是与键盘亲吻的姿态。刘岩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了,

“理诺,都是我不好,我一直把你当成我们社的支柱,所以平常对你一向严格,你却能够忍受我这个虐待狂。我批准了,今年给你多加一周的假期,前提是注意收集民生,一致对外。”

“不,谢谢你刘编辑,是我自己的原因,与咱们社无关。”

“理诺......”格雅心疼地低声说。

“嗨,你们两个今年谁去谁家啊?”我想把话题拉远些再远些。

“为了表示对女性的尊重,我决定抛开大男子主义委曲求全!”格雅顺势掐了刘岩一把。

我看着他们打情骂俏的场面心里特平静,你们都找到天使了,把所有的坏脾气都交给彼此。可是我的坏脾气,谁可以包容呢?

小年晚上当我看见万家灯火,听见快节奏的礼花一起修饰夜空的时候,我的心突然咯噔一下,22岁,很快很心酸的年龄。我一个人坐在五楼天台张望这城市与我无关的一切,他们有他们的生活,他们做着自己或喜欢或不甘心的事,他们打一个喷嚏流一滴眼泪,他们欢笑他们感慨,他们吃火锅他们溜冰,他们怎会知道这城市的某个角落正有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在注视着他们的生活。这个城市的星星好少,我记得家乡夜空的星星总是那么多,还有北斗七星闪亮骄傲的形状。

“理诺,回来吧,妈今年特想你...”电话里老妈的声音很局促,略带嘶哑的嗓音。

我能带给父母的是什么,定期的财富还是史无前列的牵绊抑或逐渐旺盛的思念。连我都不知道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眼泪突然不争气的奔涌而至,我看着夜空学着郭敬明的方法不让眼泪掉下来,一个礼花在夜空明亮且响亮的排成思念的形状,这么久了,人可不可以换一下,风景可不可以不要故事,我可不可以选择流浪,一个人看海赏月听歌写作,跟像我一样流浪的小猫、小狗说清脆的晚安,跟每一个忙碌的人们道早啊。

回家,也是我一个人的决定。有些人不要等到需要陪的时候才去陪,比如最贴切的亲情。于是,坐火车,我最喜欢的交通工具,回到父母的身边。坐火车,原因很简单,我喜欢跟陌生人说话,他们带给我没有回忆的温存感,把忧伤减半,然后忘记彼此。正如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