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因为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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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理诺,我怀念从前的你

意卡菲旋转餐厅,35楼,一张情侣单桌,两把深凹进去的高弹海绵椅,两杯哥伦比亚,温柔的烛光。

我跟格雅像往常一样面对面不觉尴尬的彼此沉默着,偶尔眺望一下这个城市远处迷离的灯光,宁波的夜景好美,远远看去安静得像一幅画,可谁知道下面有多少深藏的暗涌正在恣意萌生?它的欲望很强烈,涅磐的凤凰也不过如此。

“理诺,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你很不快乐。”格雅打破沉默,用眼睛正对着我。

“额?我。。。。。。”

“看见你每个礼拜至少两次的应酬,每次回来都是一身的疲惫和乱七八糟的酒味,我觉得那一点儿都不像从前的你。”格雅的眼睛里泛着泪光,我知道她是在心疼我,站在一个不仅仅是朋友的立场上。

“工作需要嘛,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钱。”带着被拆穿的逃避,我有些慌乱。

“和我你还用得着这样遮遮掩掩的么?理诺,你是我见过的最清纯的女子,让我作为一个女人都有着某种保护的冲动,看着你明明不快乐却拼命地笑着,我很心疼。我还是喜欢那个写文字的你,有着某种灵魂深处的抑郁,却是充满成就感的。”格雅点起520,看向窗外。

“谢谢你,格雅,我也有我的无可奈何。你的出现,感染了我所有的快乐,你单纯的像一张纸,让我毫无戒备。”我努力地看向灯光,眼泪还是砸了下来,从小到大,我的眼泪从来没有停止过,一些细微的小事也会使我泪流满面。比如一个人的礼拜天,我会躲在家里莫名地哭起来,哭累了就睡,睡好了再接着哭。想着现在毫无头绪的生活,想着那些生命中如烟火般一闪而过的人,想着小时候跳皮筋打弹珠偷西瓜的场景,想着那些逝去了就再也无法找回的回忆,想着每每回到家妈妈就会跟在我屁股后面寸步不离生怕我丢掉一样难耐却幸福的表情,我突然觉得整个人生没有一处是完整的,我欠下了太多的债,是我一辈子都无法还清的,只能由任时光把我风风火火的往前推,一推再推,以为走很远就会忘记疼痛,事实是我无法忘记自己的心,更没能力谴责时光。

格雅不再说话,突然陷入沉寂,我看见她硕大的泪珠掉进端起来的杯子里,然后她一口喝了下去。远处的灯光依旧灿烂,于你,于我,始终只是风景,仅此而已。我不知道她在想着些什么,只是面无表情地喝完一杯又一杯,直到这里打烊。

她说,他像长了翅膀的绵羊,温顺,体贴,总是可以很迅速地帮她找到她喜欢的东西。

我说,他像明亮闪烁的星星,孤傲,沉默,霸气十足地占领了我一整颗心脏。

她说,他们相遇并且驻足过,只是上天爱对她开玩笑。

我说,我们相遇过,驻足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上天没有对他开玩笑。

她说,猜忌的自己+太爱的一颗心=丢失的他

我说,你去找回吧,干嘛要跟我一样。

她说,反复的丢失与找回,她已经怕了。

我说,我也怕。

以为躲得远远的就可以丢掉回忆,以为只要忙起来什么都会忘记,以为醉掉就不会再那么痛,以为醒着就不会做有你的梦,以为只属于以为,我无法瞻仰到它的结果,格雅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