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四万名敌军全部压了上来,飞蝗腾空,箭雨漫天,不断的有敌人被射杀。在长弓队射了五轮以后,我下令他们列队快速后撤三百米,然后在进行射击。
前边的敌骑已经都变成了尸体,只有为数不多的土狼坐骑驮着已死主人的尸体,或独自落慌于夜色中。
“枪兵后撤,在巫师队之前重新整列,刀盾队顶上,并在前进的过程中转为圆阵集结。每阵与阵之间隔三百米、缓慢推进!巫师给刀盾队施用嗜血法术!”敌人的骑兵部队已经被消灭,压轴戏步兵间的白刃战开始了。
长弓手又是五轮齐射,安息兽们最少扔下了近二万的步兵尸体,才冲过了远程打击的厄运。然后它们开始和最保守阵型的葛布林刀盾队杀在了一起。
“长弓成密集阵型,对剩余的巨魔展开射击!”让这类力量强大的家伙接进了,那一棒子下去,葛布林战士就得被扫飞六七个。身形巨大,皮肉又厚实,让它们打乱了刀盾葛布林的阵型就意味着更多人的死去。
“刀盾布这样的圆阵,利于防守而不利于进攻啊!装备这么精良,为什么不正面展开攻击呢?”苏珊问道。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命令枪兵队在前掩护,巫师队在后,成横列推进,巫师给交战的刀盾葛布林恢复。
前进中的安息兽部队也有弓箭手,大约万数多人,对我方的刀盾和枪兵实施了三轮齐射。但是效果并不理想,那种力道的弓矢除非是射到葛布林没有盔甲防护的地方,否则根本无法造成伤害。就更别说穿透精良的盾牌了。
敌弓箭手的第四轮弓箭还没有射出,就遭到了葛布林长弓手两次的打击,被直接盯在地上的比比皆是,被射成刺猬的也大有人在。队形为之一乱。
“接下来就是我表演了!”我说着拍虎向战场的最中心驰去,那里是霜部和雪部的两个刀盾队的间隔缺口,也是安息兽们进攻最猛烈的地方。它们利用四个刀盾队之间的缺口,想把这些葛布林合围在中间。
冲到近前,我收起剑齿虎,放出皇后,展开领域,长枪一摆,杀了过去。“八方冰突刺!”我故意冲到敌众里,祭起范围的攻击法术;妖蜂也配合着穿梭交织成一张死亡的大网笼罩开来。在如此寒冷的冬季,冰系魔法的效果增加,而且我的极阴心法已经升到了第五层,冰系法术使用起来更是如鱼得水。大量的敌人被穿死在冰锥林中、击毙在破甲枪下和妖蜂群中。
正在奋力拼杀的我突然从敌人的队伍那边感觉到了强大的魔法波动。敌人中居然有魔法师!我瞅准最后一个高大的巨魔,杀出一条血路,上去就是一套“疾风乱舞”,长枪犹如一篷银雨,飞泻向巨魔。正拿着大棒扫的起劲的巨魔哪能躲开我闪电般的攻击,胸腹上被连着捅了十七枪。我借枪在它体内的力道,弹身而起,双脚重重的点在巨魔硕大的头颅上,让它因疼痛发出的惨嚎嘎然而止,轰然倒地,而我则借力再次拔高。
从空中观看,安息兽的巫师竟然是在复活尸兵继续作战,虽然法师的数量不多,可是复活的速度却异常迅速。
“妈的!黑暗一族就这点看着让人恶心!没事儿总整点缺胳膊少腿挂着肠子的主儿充当小弟,毫无战斗精神!”我狠狠的吐了口痰。身子在空中一拧,随手向下边再放出一个八方冰突刺,然后陀螺一样打旋,将银枪舞成了一片光环,旋转而下……
在“那撒卡!”和狼的短啸声中,迂回的狼骑兵终于从后面掩杀了上来,那些复活了的尸兵和它们的主子,没等派的上用场就被冲杀了个七七八八。
安息兽迅速的调一部分兵力回头迎击。但,它们怎挡的住一路高速突进的狼骑兵。狼骑兵们一手拿刀,一手持弩,挥砍、连射、毫不停留的向前冲锋。不少的操空高手,还纵狼跃起,当头劈下,身下的黑狼也连踩带咬。敌人回防的队列刚成型,就被撕开了两道大口子。交错中,不计其数的安息兽被挥过的刀光和锋利的弩箭夺走了生命,战斗开始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随着时间的推移,苏珊得到了她的答案。冲锋的狼骑兵,各自从冰、霜部和雪、雨部的两个缺口处砍杀出一条血路,风一般的疾掠而过,然后绕着自己的刀盾部队后方又从正面开始了新一轮的突击。刀盾兵的缺口就是给狼骑兵们能不减速的冲锋回旋而设的。
刀盾葛布林配合骑兵的呼吸,如同四朵盛开的死亡之花,迅速的从紧缩的状态舒展开来。受伤的同伴都被围在了里边。更多的斜口刀斩向了安息兽……
长枪兵的队伍赶到了,它们配合友军将缝隙间残存的小股安息兽屠杀了个干净。枪兵和刀兵的汇合也让我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在这类大规模的战斗中,个人的力量始终是渺小的。我坚持了不到五分钟,就不得不使用战士再世的状态来应敌了。而且,妖蜂毫无例外的全部自杀牺牲,才在枪兵队赶到之前勉强挡住了中间缺口的敌人。
我迅速的抽身到了后面重新指挥作战。玫菲尔埋怨的讽刺道:“统领大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忙啊!这一会儿功夫,就参加了一个盛大的化妆舞会,浑身上下染的如此色彩斑斓!……”
我知道她是担心我的安危,哪还敢还嘴多言,只是装做没有听到,命令长弓手,整列迅速推进。经过近1个半小时的厮杀安息兽的数量已经下了两万,估计要撤退了。
仿佛在应证我的猜测一般,安息兽们在尽量的集中队伍,开始有秩序的撤退。我心道,看来是经常打败仗,撤退到是挺熟练有序!好!我就配合你们的呼吸。
“命令,骑兵队到后方集结后重新编成一个部队。命令刀盾和枪兵队边后撤边整队。命弓箭手再前进二百米三支箭插地准备。命突袭队二千名从两侧分散跟踪撤退的敌人,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发动攻击。”
随即喃喃自语道:“这种战斗打的就是爽,一上来就互相把‘赌资’向前一推,梭哈!什么单挑啊!试探啊!全都免了!一个冲锋定输赢,成王败寇,痛快!”
“为什么不让骑兵乘胜追击?为什么放过这些正在撤退的安息兽?”苏珊又问。
“怎么,小姐。良心发现啦!原来你也这么残忍,赶尽杀绝啊!”我嘲讽的道。
“那不是才符合你的风格吗?魔鬼!”苏珊毫不退让的以言还击。
“是吗?原来你比我自己还了解自己!”我平淡的说。其实,我是打算通过溃逃的安息兽找到它们的老巢,到不是为了将其一网打尽,而是想知道那些巨魔的详细情况。如果经过训练和武装,巨魔的战斗力将相当强悍,其威慑效果也相当不错。而平时,我也缺这类大力的手下搬货拉车什么的。我是起了收服之心。在苏珊面前不愿多说,就是不想让她太多的了解我的能力和实底。
“那当然,阴险、卑鄙、歹毒、刻薄,这些都是用来描写你这种人的!”苏珊在搜索着记忆中所有的负面词语来攻击我。
“过奖!过奖!我这功夫还不到位,坏的能让你一下子就看出来,我们国家有四个经典字叫‘物极必反’,等你什么时候发现我是正义的化身,那才算到了值得夸耀的境界!”
“你!你!厚脸皮!”苏珊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也是跟你们学来的,别忘了,厚黑学可是从你们外国先风靡起来的!”
苏珊跺着脚不理我了。我心道:“跟中国人玩儿文字游戏,先把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练好吧你!”
就在我们抬杠打混的时间,长弓手们又展开了三轮齐射。一万多逃窜的安息兽,给去整留了个零头,只有三千多狼狈的逃窜而去。
荒地里响起葛布林们“萨加德万岁,荣耀与勇气万岁”的潮水般的呼声。
“唉!这几天,葛布林们又有同伴的骨灰吃了!”我叹息着说。
“战争嘛!总是要有人死亡的!况且这回我们完胜的很明显,五万对五万多,这是一场歼灭战!”玫菲尔安慰我道。
我点点头道:“恩!如果连这些垃圾敌人都收拾不了,我也不用混了,现在就是希望葛布林巫师们能够迅速的把复苏、复活觉醒起来,否则怎么跟玩家的队伍打?!”
“啊!你真的要跟玩家的团队战斗啊!”旁边被我编排了半天的苏珊又忍不住上前来问。
“有什么不妥吗?我难道要等人家攒够了兵力来灭掉我才还击不成?再说,我相信玩家们也很乐意跟我的部下作战;比起互相攻占地盘、玩家之间的战争来说,跟我们打还有的经验拿;又可以打着除恶的旗号提高声望;胜利了还有丰厚的奖励,不打的才是傻子!”我给她分析着说。
“那这么说,你也挺可怜啊!好不容易苦心经营的队伍就这么被消灭了!”苏珊想了想,眨着眼睛说。
“当然,做坏人容易吗?要寐良心,要被人在背后唾骂,要当过街老鼠还要总在阴暗潮湿的地方躲躲藏藏,而且最后的下场往往是被人像臭虫一样撵死……”
“那你还要做?”她不解的打断我的话。
“总是要有人拌邪恶的,如果都是正义和善良的化身,那这里就不是真实,而是净土、乐土了。”我看着如同地狱般铺满了尸体的场景说。
刚才还如同沸水般喧闹的湿地重新回归了安宁。葛布林巫师们正在尽可能多的挽救族人的生命。而战士们则提着刀地毯式的在战场上捋过,见到还没死绝的安息兽就给补一刀来个痛快。整个战场既热闹又凄凉,让人在胜利的兴奋之余感到一丝丝森然。
谈话间,部下把损失报告递上来了。狼骑兵死亡一千一百名,长枪兵损失一千四百余人,刀盾兵损失二千一百余人。我一阵沉默,这还是完胜,死了近五千人。人命不是豆芽菜,浇点水,三五日就冒起一大堆来!这仗真是打不起啊!得尽快想办法吸收新的力量。不管怎么样,先让更多的怪物信奉自己的教义,这样,才能把复苏等高等级的技能掌握到手,巫师们等级提升了才有的学啊!哪怕出来一个会复活的也好!
需要做的事情还太多。比如从精于冶炼的葛布林中抽调出来的准备学习炼丹的学徒们已经基本掌握了普通药草的特性和外貌特征,可以开始下一步的初步炼丹了。又比如说,自己的宠物用丹药和制器用辅助材料的研究和制作也到了一个新的瓶颈,空有一大堆新药新材料,没时间开发,没时间做试验。还比如说,厉魄总闲致着也不是办法,得赶快找些高等级的怪干掉,有两个差不多的贴身‘打手’可用。
玫菲尔看我在沉思,道:“尘,天快亮了,走,回去休息一会儿,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苦笑了一下:“我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把自己分成八个人用,这样就可以搞研究、管理军队、思考和预测未来、杀怪提高等级、还可以跟你一起看看风景什么的!”
苏珊又上来挖苦我道:“这魔鬼也需要谈情说爱吗?你不是无所不能吗?用不用我帮忙把你分成若干块儿啊!”
我心道:“丫头片子,贼心不死,还敢来跟我玩儿嘴上的游戏!”我叹息一声说:“唉!我同情你啊!苏珊!一个人远在异地,时刻担心着男朋友会抛弃自己,又怎么能见得别人的恩爱缠绵呢?也不知道比利那小子的圣诞礼物送给了谁,新年派队又是给谁在一起跳舞!”
“你!你!你没风度!你没气量!你尖酸刻薄!你不是男人!”苏珊红着脸跳着脚喊。
我平静的看着她,淡笑道:“走吧!小姐,这若大的一个湿地,能说上话的又有几人?火上还焙着蛇肉呢!就是想跟我拌嘴,也到暖和点的地方,OK?”
新的一年,新的一天刚刚开始,自己要走的路,也不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