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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决断的第一个条件--勇敢

明达产生勇敢 诸位要知道凡经通审度而决定的,我们就要接受:一经审度认可,我们便应施诸实行:这就叫做决断力,是自己训练的第三个根本原则:决断的条件有三:勇敢、决心和坚持。

从以上一章书里,你大抵很明了明达的必要吧。在那章书里面,作者虽然告诉你不可把明达和怯懦混在一起。但你有时或者会觉着,虽然不是怯懦,但究竟还有多少胆小。实在说一句:明达并不是恐怕,也不是胆小--它是勇敢之一种。古语说:“勇气较好的一部分,就是明达。(Discretion is the better Part of valor)”这句话大概是对的。最低限度来说一句:明达并不是和勇敢不相合的一种东西,有效率的自己训练者,常会显出勇敢的。

几年前,有一个已经结婚的少年在一间大公司里担任书记的职务;他在那里,接受公道的薪水,他的位置,是十分牢固的:那时,他适有机会可以进一间新组织的公司里面,任一个较优的职位。他来征求我的意见,于是我们大家就把这件事全部研究一番。新公司的前途似乎甚有希望,因为公司的董事,都是殷实的商人。资本又是很雄厚的,而计划也极有趣味的。不过,他们所干的,究竟是一种新的事业,虽然具了许多有希望的表征,但结果会失败也未可定,而且从许多人的眼光看起来,都以为是失败多,成功少。那个青年既已结婚,负担较重。我们根据着研究的结果,就觉得他应该接受这个新职位,而且他自己也有勇气去改变他的职务。到现在来看,他果然是这个新组织的主持者,而这个组织又有惊奇的成功。他的收入比之从前,增加了二十倍。他表现出他的明达,因为他能胜任去苦心研究那个新职业。他的明达做了勇敢的后盾,增强了他的勇气。

明达属理智,勇敢属情绪。我们人类不独是有理智的动物,也是有情绪的动物;而人们的动作,为情感所诱导,往往又多于为理性所诱导。不错,我们可以暂时节制情绪,但是如果我们能够指挥着情绪而不是去抑制它,我们会利用情绪所供给的精力,把情绪和理智打成一片,那么,我们事业的进步,自必更加容易。

勇敢是一个根本的情绪。它和鲁莽是大相悬殊的。鲁莽是没有理性的,欠明达的,勇敢适与相反。鲁莽的行动,是没有顾到审度;勇敢是把审度所下的种种“命令”执行起来。换言之,就是这样:既充分地正当运用了我们的审度力,我们就要在行动上表现出我们的勇敢。

在什么时候需要勇敢 由你起床之时,以至睡眠之时,你都需要着勇敢。你需要勇敢未必一定有希望或有酬报的工作;你需要勇敢来消除一切致祸的种种恐怖,或找寻方法来恢复旧观,假定意外的事已发生了的话。支付账目时,要勇敢;做你的职务时,要勇敢;履行社会上或公民应有的各种义务时,要勇敢;解除传统束缚之时,要勇敢;改良事物之时,要勇敢;试验新学说之时,要勇敢;承认过失之时,要勇敢;开始再做你从前以为已做了,而实未了的事情,也要勇敢。

勇敢是创作才力的来源,而创作才力又是发明家、先驱者、领袖、主持者的第一个主要的特质。缺乏勇敢,进步就要中止了。

如果没有多量的勇敢,你就不能希望成立重要的决断,恐怕你一定会随波逐流。没有了勇敢,你就不能训练自己,恐怕你就要接受命运的激荡,染侥幸的罪恶。

勇敢之培养 勇敢既然是有这样的重大效能,那么,它的培养,当然是十分紧要。然则我们又当怎样去培养勇敢呢?

勇敢是一种自然而且固有的品质。如果你现在缺乏了勇敢,就是因为你丧失了它。勇敢本来是属于你的,所以你一定要想法子把它恢复起来。

勇敢既然是一种情绪,所以最好是从情绪的途径去激励它发展它。爱国心的要求,可令到亿兆男女发出大无畏的勇敢。爱情的要求,可以发生种种惊奇的勇敢。即使骄矜的要求,也可以产生出勇敢的行动。为了这样,你就要靠着你自己灵感的情绪去增进你的勇敢,比靠着你的理论来得多。但不要因为这个缘故,就停止运用你的理性。各种环境来侵袭你时,你要十分镇定。尽你力之所能去准备,以防一切意外不测之事。要具一种高超的信仰,你就不会感觉缺乏了。

要接受美国的先觉爱默生(Ralph Waldo Emerson)的忠言:“完了你每日的工作,就不要再去挂虑着它,因为你已经尽了你的所能去做。错误和妄诞的事情,当然会侵入你的工作之中,但你要尽量忘却这些事。明天是一个新日子,开始这个日子之时,要有优良的和宁静的态度,要有崇高的精神使到你以往的荒谬不能撩动你。”

暗示(Auto-suggestion) 内心暗示是增加勇敢的一个最显著的权力,你不能以你的意志动作,使你变为勇敢的。如果你让你的潜意识心操持着最厚的势力时--靠着他--你便会做出勇敢的事情来。一个兵士知道他自己应表现出高强的勇敢,所以即使他有怯懦的倾向时,他自己仍然期望到时可以变为勇敢的。这个期望,是受潜意识心所注重,所以当他被召唤抗拒敌人之时,他就毅然应命,毫无畏缩着。有许多售货员为了对付困难起见,就念着一种信条来激励一己,而他们也觉得那样的举动,似乎名少有些帮助。库尔(Coue)说的自省语:“我在各方面,总是一日比一日更好的。”这种潜意识心的信念,就会发来一种新勇敢来做更好的事业。

你要阅读历史和传记:要晓得去仰慕爱国者和政治家的种种勇敢的行动;又要晓得在和平时期或战争时期那些先驱者和英雄豪杰的种种勇敢行动。你要栽培你的种种情绪--虽然,你正在节制它们之时,也要这样做。你的读物之中,要包括些真正的诗,要让音乐来磨砺你的心灵。你要获得一些美术家的欣赏美好图书的欣赏力。从这些来源中的每一个,你都可以取出情绪的力量,在危急之时,这种力量就会表现起来做勇敢行为的感动力。

潜意识心 情绪的真正来源,就是心理学家所谓潜意识心,它住在我们内心的里面,有制裁住无意识行动的权力,试把你所做的千百种事情来想一想,再把在你肉体和心灵里常常运行的无意识的动作,又拿来想一想。你如愿意,你可制裁你的呼吸。眨一眨眼睛,和你手足的转动--换言之,你若置念于这类事之中,你却可随你的意志而指挥它们。但是你绝少运用着这种有意识的指挥,当你真运用着这样的指挥时,你就不能再做其他事务。平时,当你没有置念在这些事之时,这些必要的动作差不多自动地发生出来的。然而每个这样的行动,是切实地靠着你心灵的指挥。当你学习着写字之时,你就要有意识地来指挥你的手臂和你的手指。不过,你到了完全惯了用笔之时,你的活泼心灵就可以解除了那个指导手指的任务。到了这个时期,潜意识心就担起这个任务,继续施行这件工作。俗语所谓:习惯成自然。所以执笔写字之时,你就可以把精神贯注在材料那方面。用打字机时、奏钢琴时、驾驶汽车时,也都是一样。所以在任何工作上,技术之能否精巧,要视你的习惯,能否免你注全神于机械的动作部分而定。

习惯是跟着常常重演而来的。食早餐之时,饮咖啡,因为你向来都是饮咖啡的。你的朋友要饮茶,也是为了同样的缘故,你今天说话不清楚,因为你从前都是这样的。你常常搔你的头,或啮你的手指,或弄你的表链,都是因为你重演着这些行动而得了习惯,潜意识心便接受了它做标准。从此之后,潜意识心就指挥所有这些行为,然而活泼心仍可以在任何时期把这种动作停止或改变的。

把潜意识心来做一个辅助者 潜意识心是服从的,但最坏便是过于固执,它是全不受理性所支配。与其说它是受直接的命令所指挥,毋宁说它是被暗示所统治。它接受有意识心的决断,却不顾这个决断是否贤明或是否合理。对于积极的暗示则反应,而对于消极的则全不移动。对于新的暗示,随时接受,但对于改革则拒绝。因为这个缘故,造成新的习惯容易得多,除去旧的习惯便很觉为难了。

因为潜意识心在你的情绪的生活中,占了很重大的地位,所以你就极需明了它。从这个潜意识心的动作,便可以节制、发展或压迫你的情绪。你的康健大部分是靠着这个潜意识的护卫。你的个人习惯,你的言语,你文雅的程度,通通是从这个不可抗拒的权能而来的。

假定你想引出一种动作,你就可以在适宜的时候,依着规定的时间,重复暗示它。做这件事时,可用声说出使你自己听见。最好是晚上就寝之时和早晨初醒之后,在清早和深夜的静寂时间,当你独处之时,便要养成一种对己声明的习惯。你要自许你自己是具有你希冀的种种品质。要信你自己可能做出你所想做的。要算它是一种确凿的事实,要用积极的句式把这个主意反复叙述。不久,这个潜意识心,就会接纳它,依据着它去做。

比方每日把库尔的肯定语诵它二十余次,在许多人试验起来,竟觉得比药品或饮食来得有效得多。把宗教信条背诵起来,确能影响到个人的品性。“我相信”和“我是”等积极语气却能助那个信念或那个境况变为真凿而有效力的。

所以凡你心所不愿发现的境况,你就永不应声明于心或出之于口。这是很明白的道理。假定你说:“我恐惧了!”那个潜意识心就接受这件事,当做实情了;它又进而发生种种恐惧的特质:或战栗,或口吃,或犹豫。假定你说:“我怒!”那个潜意识心就立刻将面孔飞红起来,把牙齿咬紧,把双拳紧握。倘若你说:“我是胆大的!”那个潜意识心就立刻向前鼓动起来。读者们,要用清晰的字句和积极的语调反复说:“我是强壮的,我是康健的,我是诚实的,我是充满勇敢的,我正在为善的,我正在服务,我可以完成我现在从事的工作。”把这些和与这些类似的种种信条重复诵读起来,结果对于以上所述的几方面,你都定能够获得种种的进步,胜过任何理论或活泼的意志力所能给予你的。

要从积极方面去做 要注意当你对潜意识心呈出暗示之时,要避免消极的语言。不要说: “我不惧怕。”但说:“我是勇敢的。”不要说:“我没有病。”但说:“我是康健的。”即使偶然轻视着自己的事,都要避免。当然,不要夸大,对于你自己也不应该有过分的要求。同时又不应把你自己看得过低。世人大抵都是依着你自己的估计来估计你,因为十之有九你是能够依照你自己所定的标准去处世的。

发展勇敢的途径没有比这个方法更善的了。你一觉着你能够做一件事之时,你就不会因这件事而生恐惧之心。你整个的身心,就会活现着无限的勇敢,你一定会完成你的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