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亲爱的,耶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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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消失的器官 爱有时也是负担

抓到凶手,特案组的众人回到办公室,苏唯却是和蓝琪两人去了沈南国的家中。

沈南国的家是一栋别墅,房子很大,苏唯和蓝琪找遍了都没有找到囡囡,最后苏唯停在沈南国厨房的双开门冰箱前。

蓝琪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捂着嘴问,“唯唯,你该不是觉得囡囡在……”冰箱里吧?

苏唯静默一瞬,深呼吸一口,才拉开冰箱,冰箱了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具身上遍布冰霜的女孩儿,她沉默的看了好一会儿,才拔掉开关。

和蓝琪安排好囡囡,天已经开始亮了,苏唯就回家换了一套衣服,又和蓝琪一起来到特案组。

方彤才买回早餐,就看到苏唯和蓝琪,担心的问道,“苏唯,你怎么样?怎么来办公室了?你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苏唯朝她点了点头,淡淡说:“我没事,想来看看沈南国。”

方彤听见她的话,忍不住咋舌,这要是被头儿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想呢,正想八卦一下,结果就被刚从审讯室出来的林泽打断,“苏唯,沈南国要见你。”

蓝琪正想问为什么,一旁的苏唯就答应道:“我等会就过去。”

“唯唯?”

“苏唯?”

蓝琪和方彤有些担心,毕竟苏唯没事,是不幸中的大幸,既然凶手已经抓到了,就没必要再和他见面。

苏唯自然看得出她们是担心她,报她们一个没事儿的眼神,“本来我就要见他一面,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蓝琪和方彤听她这样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嘱咐她小心一点。

苏唯站在审讯室外面,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情形,沈南国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肯说,所以里面审讯的人都出来了,只留他一个人坐在里面,一言不发的看着桌子,好似要把桌子盯出一朵花来。

不知什么时候,萧礼出现在她身边,他们很久没这样站在一起过了。

这让苏唯不由得想起了曾经他们相处的时光,悠远却十分美好。

那是苏唯第一次参加警队里的会议,作为已经小有名气的刑侦指导专家的萧礼也在里面,当时他们面对的是一群非常狡猾的犯罪分子,苏唯作为犯罪心理顾问,其实还没毕业,是代她的老师来参加的会议。

会议中,萧礼发表了一个看法,是关于犯罪分子的,说他们从一开始就找错方向了,犯罪的只有一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团伙。

苏唯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不论是她自己的分析,还是从老师那里得来的答案,都是如此。不过,她却故意找茬,甚至在休息的时候,直接冲到他的面前。

那时,苏唯年纪还小,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一直以来的个性,都让她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没错。

“萧老师,你怎么就能确定犯罪的只有一人?如果只有一人,那怎么会留下多个人的指纹?你是瞎猜的,还是有证据?”虽然早就见识过萧礼的本事,也听过他的课,和他不算陌生,但心高气傲的苏唯,对他却始终有一种叫成见的东西存在。

萧礼转身,黑色的风衣让他看起来犹如深不可测的幽潭,那时的他,和现在并没有多大的差别,唯一的差别就是那个时候的他并没有现在这般清冷。

苏唯的身高,本来就高出许多人,但和萧礼站在一起,她却只到他下巴处,所以他一转身,就像是俯视着苏唯一般,这样的感觉让苏唯心里十分不爽。

“苏唯。”苏唯一直和他对着干,觉得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才怪,但不曾想,她这一叫,倒是让她愣了愣,一时不知所措。

苏唯轻呼一口气,镇定道:“你并不能十分确定犯罪的只有一人,是不是?”

“你的老师,应该告诉了你结论,你又何必和其他人一样明知故问?”

凉薄的语气,夹杂着嘲讽,苏唯咬了咬唇,这人真是太可恶了,她知道又如何?

然而,萧礼并没有因此就放过她,他一步一步逼近她,直到看着她无路可退,他才停下。两个人你退我进,距离离得很近,甚至连彼此的清浅呼吸都能感触得到,只听,他淡淡的开口。

“苏唯,你很聪明,但要想引起我的兴趣远远不够。”

这句话,只够许久许久之后,苏唯才想明白,可那个时候,他们形同陌路。

苏唯从回忆中走出来的时候,看了萧礼一眼,就走进审讯室。

沈南国十分淡然的看着苏唯走进来,只抬头看了她一眼,就又低下头,一句话都不说。

他对囡囡的感情很深,苏唯心里想,知道自己女儿得了病,其他医生都说治不好,只有他一个人坚持一定会有办法,因为爱,所以他不想失去女儿。

苏唯轻叹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口,“我见到囡囡了,她现在很好,你不用担心。”

提起囡囡,沈南国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头看着苏唯,“囡囡是不是怪我?我不是一个好父亲。”

“因为囡囡,所以你才会这样做的,对吗?”苏唯不答反问。

外面的林泽不明白苏唯为什么要这样问,看向自家头儿,希望能得到答案。不曾想,萧礼只淡淡瞥了他一眼,就又继续看着里面。

“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我对不起她。”沈南国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苏唯看着他,只能叹气,“你的确不是一个好父亲,但囡囡不会怪你,在她的心里,你是她最亲的人,是她崇拜的人。虽然你工作很忙,没有时间陪她,但她十分懂事,从来就没有怪过你、怨过你,甚至她生病,她都不想你担心、自责。她很爱很爱你这个父亲,如同你很爱很爱她这个女儿一样。”只是,你的爱,是一种负担,压住了自己,也压住了她。

“谢谢你,我没看错你,你真的很善良。”沈南国低着头,轻声道。

“我会照顾好囡囡,她会很好,你不用担心。”苏唯背对着他,淡淡说,“其实,如果囡囡知道,她是不会希望你这样做,即便她活不了,她都希望自己的爸爸还是和以前一样,像天使一样,拯救许多许多的人。”

“我……”沈南国哽咽着,眼睛有些湿润,他的囡囡啊,他对不起她。

苏唯转身,递给他一张纸巾,打断他的话,“囡囡给你画一幅画,那是在她生病之后,你给她讲故事时的画面,那时候她笑了,她是幸福的,因为有你。”也因为有你,她是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