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斐心细,疑道:“老爷子,倘若嫂子仅是受了风寒,那你面色为何如此难看?”
妙回春驼着背,睇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风寒只是表象,这丫头……唉,她有心事,患了心病。”
“心病?”麻骨提高了声线,很是疑惑,“昨夜喝酒,她还与我勾肩搭背,笑得几欲癫狂,怎会有心病?”麻骨无法理解。
麻骨无法理解,虎头更是无法理解;两人皆是诧异的瞪着妙回春老爷子。
妙回春老爷面色一沉,喝道:“你懂什么!莽夫一个。”转头,他对严斐道:“这两日不要打扰她,让她好生歇息静养。”
严斐闻言点点头,满脸肃然。
妙回春老爷子拍了拍药箱,对朱似玉道:“你跟老夫走,去取药。”
话落,他与朱似玉踏着满地的积雪,咯吱咯吱的去了。
严斐见得两人走远,森寒着脸,最麻骨与虎头喝道:“你二人以后喝酒,莫再叫上她,她虽是作男子装扮,但终归是女子弱体,烈酒入腹,怎抵受得了。”
麻骨眉毛一挑,不依道:“严斐,你说这话可是冤枉我跟虎头了,我跟虎头是爱戴大王嫂子,真心诚意的敬重大王嫂子,这才……!”
严斐一挥手,截断麻骨的话,不快道:“行了!行了!废话少说,该干嘛干嘛去!”他有些温怒。
麻骨与虎头见他恼怒,微微一窒,便是转身去了。
两人刚走,朱大婶却是来了,她远远的瞧见严斐,扬了扬手中的灯笼,凑上前来,埋怨道:“几个大男人,吵吵嚷嚷像什么话。”
严斐见得她手中的食盒,颔了颔首,低声道:“回春老爷子已是来瞧过了,说嫂子患了风寒,还有……朱大婶,您老是过来人,待会进去……!”
朱大婶瞥了他一眼,怨道:“得了!你也去吧!老妇人虽是年事渐高,但也是瞧出来了。”话落,她不理严斐,径直推开房门步了进去。
朱大婶刚入得屋内,便见屋内光线昏暗,慌忙将食盒搁在桌上,再点了两盏油灯;若儿趴在塌前,见得朱大婶,慌道:“姥姥,我娘亲睡着了,你……!”
朱大婶点点头,低声道:“若丫头,你先将灯笼提出去,姥姥有话予你娘亲说。”
“哦!”若儿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声,接过朱大婶手中明黄色的灯笼,拉开房门,步了出去,随即又合上了门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