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们怎么恨怎么怨,婚事还是订下来了,老是这样针锋相对,两看相厌的过日子也不是办法啊,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吗?”卫子凌仍自顾自的说着憋在心里的苦闷。
看着他还是像条死鱼一样不吭声,咬咬唇,微恼的在他背上戳了一下,“你倒是说句话啊。”
嘶的一声,叶君临从床上跳起来,鬓角处渗着冷汗,连连喘气的暴吼道:“卫子凌,你是谁啊,凭什么要我对你好?”
“就凭我是你的未婚妻呀!”她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理所当然的说。
叶君临咬咬牙,忍住要将她掐死的冲动,一字一字的道:“你只是爷爷选的,我压根就没认同过。”
他不知道,在这个小女人面前他怎么就这么容易被激怒。
虽然卫子凌不怎么喜欢叶君临这个图有外表的劣质男,可被他这么斩钉截铁的一口否决,自尊心很是受打击。
忽的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指着他的脸,挑着眉,高傲的扯着嘴角:“不管你认不认同,这是事实,你必须接受。何况当时爷爷向众人宣布订婚的时候,你也没有出声反对,那就等于你已经认同了,这个婚你是赖不掉了。”
叶君临何等人也,高官子弟,名门之后,从小就是被人捧在手心仰望的天之娇子,除了叶振国和叶宗岩,还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指着鼻子教训过。
她算个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仗着叶振国的宠爱,就自摆高态。
可恨的是,偏偏对于她这顿指责,他却找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当时叶振国宣布订婚的时候他可以拒绝的,不过为了折磨她所以间接的认同了这个婚,这倒给了她指责的机会。
卫子凌坐回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臂把睡衣穿好,低着头帮他扣上扣子。
叶君临垂下眼眸看着她,乌黑的长发束在脑后露出白皙的小脸,额前的碎发掺着薄汗粘在脸颊上,粉嫩的红唇微抿着,鼻间漂浮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馨香。
套在她身上的衣服领口稍大,轻轻一瞥,就能看到胸前高耸的曲线,若有若无的撩拨着他的气息。
他承认,这一刻,他受诱惑了。
其实,她还是挺魅力,挺漂亮的。
扣好了扣子,卫子凌揪扯着睡衣衣服,仰起头,温热的气息拂在他脸前:“叶君临,我们换个方式好好相处行不行?今晚……我们做得太过份了,爷爷他很伤心,其实他……是很疼爱你的。”
不知是她气息的原因,叶君临心里一阵燥热,偏过头,看着被他砸出裂痕的大圆镜,五味杂阵。
爷爷毕竟上了年纪,却为了他们的事操心。可心里很不是滋味,却固执的不想承认被她说服。
见他一副自恼的样子,卫子凌就知道有些话他还是听进去了。
伸手拿出床头柜子上的药膏,在他脸上的抓痕上轻抹着。
“这样吧,我们来个约定,从今以后在家人面前我们维持和睦相处的局面,出了外面,各过各的,互不干涉好不好?我向你承诺,等到我们真的相处不来的时候,我会找个恰当的时机亲自向爷爷解除婚约,不管用什么方法。”停下手,卫子凌直愣愣的看着他,在等他的答复。
叶君临可以很清晰的从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晴里看到自已此时僵滞的脸,心里正琢磨着她话里的可信度。
没错,他是不相信她的话,她费尽心思就是要当上叶家少夫人,怎么会这么轻易承诺解除婚约。
“你不相信我?”
叶君临摊着手,邪笑:“你认为呢?”
卫子凌觉得他的笑很是刺眼,在他脸上的伤痕处一捏,恶质的挑恤:“你没得选择,不然我到死都是拖住你。”
叶君临吃痛的闷哼一声,心里贱骂自已瞎了眼,刚才居然会受她的诱惑。
卫子凌挽着叶振国走在棋云社的花园小道上,难得叶振国有兴致要跟她好好的切磋一下棋艺。
叶振国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看着前方,悠悠的叹息道:“这两年真的委屈你了。”
卫子凌低头摇了摇,抿唇淡笑:“爷爷,我不委屈,真的。”
“真以为爷爷老了,什么都看不清。”叶振国笑了笑,带着她到一旁的休息凉亭坐下,“君临这两年的所做所为我都看在眼里,也难为你一直为他辩解掩饰,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卫子凌沉声,她知道跟君临打起来那晚给他很大的震惊,想必他心里很是自责。
许久才握住他的手,抬眸,黑白分明的眼睛坚决的告诉他:“能嫁到叶家是我的福气,这两年我从来不觉得委屈,相反我觉得自已很幸运,能有一个温暖的家,能有一个这么疼爱我的爷爷,我很知足。”
“可是……终究不能让你选择自已的爱情,这一点,是爷爷对不住你了。”叶振国不禁哑下声,无力的反握着她的手,倏然声叹。
卫子凌黯然垂眸,对这于一点她心里不是没有遗憾。
正值二十岁的花样年华,在心里她也曾在憧憬着爱情,在脑海无数次的幻想未来的另一伴,做着跟同龄人一样的青春美梦。
在学校里,看着傅静和李晓旭风风火火的追求系里的某个才子,级里的某个帅哥的时候,卫子凌的心里不是不羡慕,她多么想像她们那样肆意的追求能让自已心动的男孩,可早在自已成为卫子凌的那天起,她就失去了自主追求爱人的机会。
卫子凌侧头倚靠在叶振国的肩上,望着前排绿意葱葱的草木,浑然失色的说道:“爷爷,记得两年前也是在这棋云社里,你说过会给我一个重生的机会,我相信你,之后才有了新的卫子凌,在订婚礼上,你说过会许我一个未来,我也相信你,所以跟君临订婚,到现在,我仍一如既往的相信你,因为……我知道爷爷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希望我幸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