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梦都是反的,现在有我和城儿守在你身边,没有人能抢走我们。”尽管在商界上雷风厉行,但此刻的慕亦辰心里真的是万分的无奈,除了紧紧环抱着她,根本不知道自已还能怎么抚慰她心里的伤痛。
的确,二十五年了,那个男人以强悍的姿态闯入她的人生里,近乎催毁式的将她拉于崩溃边缘。伤得太重,即使伤口愈合,在刺目的疤痕却无时无刻不提醒着这个噩梦曾经在身体和心灵上造成的不可磨灭的伤害。
苏雨桐不想再失去,不想再伤痛,她紧紧的揪住慕亦辰的衣角,殷切的恳求着,哭喊着:“亦辰,我们离开这里吧,离开云城市,去哪都行,就我们一家三口,我不想再留在这里,这里带给我们的只有伤痛和悲剧,我们去找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重新生活,在呆在这里我真的受不了就要疯了。”
苏雨桐疼痛的抱着自已的头部,奋力的揪扯着自已的头发,只有这种切肤的疼痛才能缓解心里的恐惧。
她已经很努力的克制,适应这个城市,但是她还是做不到,忘不了那些曾经发生过的肮脏的记忆,像热铁络印在她的脑里,一辈子都无法根除。
那个男人在她身上做过的伤害,这是她一生的耻辱,即使所有人都原谅释怀了,但她自已终始不可能原谅。
她无法忍受一个不完整的自已,慕亦辰爱她,所以他说过他不会介意,他要的只是她平安的健康的生活着。可是她介意,她痛苦自已为什么没有保护好自已,为什么要让他得逞。
慕亦辰轻抚着她的身子,试图让她放松,医生说她的抑郁症还没好,不宜激动。
邃深而郁痛的眸子怔直的望进她的慌乱无绪,指腹在她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嘴唇边细抚,低沉嘶哑的声音缓而有絮的说:“桐桐,我们已经躲避了十九年了,既然十九年的时间都无法消除你心里的魔障,那现在我们就要去面对它,战胜它。想想城儿,难道你想她以后都过着这种惶恐不安的生活吗?难道你也想她像你一样过着被威胁的生活吗?”
如果离开真的能治愈好她心里的郁结,他会毫不犹豫的带她离开,如同十九年前一样。可是不行,伤害跟恐惧已经扎根在她心底,只有拔除它才能真正的解脱一切。
所以这一次,他不会依她,而是留在这里陪着她,共同面对这一切。伤害已经发生一次,而这一次,他回来了,就不会让他继续嚣张下去。
“我不要……我不要……”苏雨桐摇着头拼命的挣扎,身子退缩到一边,惊恐怔愣的防备着他。
她不要再去面对他,她也没有勇气再去面对以前的一切,就这样忘了,远离得远远的不好吗?
厌倦了无休止的纠缠不清,忍受了这么多的淋漓伤害,够了,已经够了,她不想再承受,不想再背负,所有的所有,压得她就快喘不过气来。
“亦辰,你说过不会勉强我做不喜欢的事,可现在为什么你要一而再的逼迫我呢?”
突然,苏雨桐抱着身子滚在床上,嘴里吟喊着痛……
“桐桐,你怎么了,别吓我。”慕亦辰飞快的抱住她的身子,手抖得厉害,后脊发凉,他感觉自已又差一点要失去她了。
苏雨桐的眼角有些发酸,笑容也酸涩地差点挂不出了,胸腔里泛起一阵一阵的酸楚,然后齐齐地向她的心脏那处地方涌过去,溃不成军。
“亦辰,我不要,我宁愿死也不要再去面对他,不要逼我好吗?”
她知道自已如果迈不过这个坎,就永远无法从这个噩梦中走出来。可是她真的做不到,真的没有勇气去面对那样一个男人,那种撕裂身体的痛感至今在历历在目,每次她都会在这种锥痛中惊醒过来。
慕亦辰扯动嘴角安慰着:“好一一我都依你,不会再逼你,只要你不想见就不见。”
身子不住的打了个冷颤,夜晚的冷风透着未关紧的窗户吹来刺骨地疼痛,打在脸上,像是刀割一样。
埋头进她透着特殊体香的脖颈处,他对她认输了,从遇到她的那一眼起,对于她的要求他从来就无法拒绝,从那时起,她就是他存在的意义。
苏雨桐瑟缩着身子,苍白的嘴唇里一直喃念着:不要……
慕亦辰将她搂在怀里,柔声乖哄着:“等过段时间,我把公司的事处理好了,我们就去法国定居,带上城儿,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苏雨桐听着他的话,望着窗外静谧的夜空,笑出了声,“好,我,你,还有城儿,我们再也不分开。”
“不过,在此期间你要把自已的身子调养好,过去的事不要再去想,我们面向未来,你不是最喜欢薰衣草吗?在法国,我们去普罗旺斯买下一大片的地,然后都种满薰衣草,每天早上你一起来,推开窗就能看到一片紫色的薰衣草花海。”慕亦辰从身后抱着她,坚毅的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上,陪她一起望向窗外的夜空,憧憬着未来的生活。
“嗯……那这里呢?你放得下这里的一切吗?”苏雨桐蹙着眉头,不由得担虑起来。
慕亦辰捏住了她的手,板过她的身子,双眼定定地看向她,他抓在她手上的力道很足,却让她感到厚重的安全感。
“你就是我的一切,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他的声音低沉好听,思绪飘得很远,这句话在去美国之前,他也跟她说过。
一直以来,他的人生都是以她为目标,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有时候她在想自已是不是太自私了,事事都是他在迁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