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榆荫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再别康桥
一直认为人只要继续往前走,路途的起伏便会支撑脆弱的生命。但是我却错了,原来我一直站在原点,不曾离去。回头远望,沙滩上留下的脚印早已经被海水冲刷的无影无踪!
诺大的屋子冷清的只有她一个人,镜子里瘫坐着面色苍白,削瘦不堪的她,红肿的眼睛已经没有眼泪流下,哭干的不仅仅是她的泪,还有的是她曾经对这个家的向往。向往这个家的亲人可以放过她,让她最求自己的幸福。但是她错了。她再也不相信这个世界的任何事,任何人。
方才和父亲争吵的话语犹在耳边萦绕:
她哭红了双眼,看着父亲哭泣道:“爸,你就不能让我追求自己的幸福吗?为什么要左右我的人生,为什么?”
尹先生怒目着看着眼前这个女儿,曾经视她为掌上明珠,哪怕镜中花水中月都会想办法为她寻求,对她的溺爱也是任何人无法替代的。但是如今却感觉如此的陌生,如此的不可弱视,强势的他难以招架。“他是你的幸福吗?爸爸也是为你好,那小子根本不适合你。你和她永远不可能有结果。你死了这条心吧。你最好现在给我把自己整理一下,顺利的嫁入萧家,这样这个家才会安静。”
“不,不是的,爸,您不了解他,您只要肯接受他,您会喜欢他的。爸,您最疼我的,放过我吧,女儿求求你了!”她双膝跪在了父亲面前,如此诚恳。从小到大,她从未向谁屈膝过,记得她爷爷曾经说过:我的孙女是一株玫瑰,带刺的玫瑰,只有有心人才会摘得这株长在我手心里的玫瑰。
“不是爸爸不放过你,而是你能不能放过你爸爸,萧家那里不好!余展这孩子会一心一意的对你的,知道吗?孩子!”
她绝望了,彻底绝望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不可改变。她又可以做什么,又能做什么,一切都已成为定局。唯一可以改变的只有自己,最后的底线还在自己手中。她将为自己争取最后一丝信念。
目不转睛的看着墙上挂着的那副画,夕阳西下,一双如此相爱的背影倒影在伦敦康河的碧波上,他们彼此依偎着,彼此给予对方的是一生一世的承诺,来生来世的许诺。是再也无法抹去的爱恋。
油画的左下角还清楚的写着:“砚墨铅华”
昏暗的房间内,窗帘死死的紧闭着,微微露一点阳光射进屋子里。一道寒光从她的眼前闪过。这样静静的,只听见一滴滴的滴在地上的声音。一滴、两滴、三滴。滴在地下蕴开了曾经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