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鸢在前面兀自晃悠着,口气轻忽,“其实,我也只不过是个刚刚恢复正常一年的傻子而已,又能够对别人的病情发挥什么作用呢?”
“嫂嫂又何必自责?这样的事情便是任谁也难以预料到的,倒是这次和亲,为难嫂嫂如此离乡别土长途遥遥来到我蓬华国。”
听出燕青鸢口气当中的埋怨,项文焕紧了几步,不自觉的放柔了声音安慰着这个丝毫不会注意别人如何看待自己的女子。
她在提起自己此前曾经痴傻十六年的过往时,居然是如此的坦率自然,仿佛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那般轻松。再想起此前代替皇兄迎亲的时候,这个女子也是那般的一派轻松。
项文棋双眉一紧,斜睨着身旁缓行的燕青鸢不由便有些出神。
虽然在花轿当中睡觉睡到口水大滴实在是件不太有气质的事情,可是却是谁也不能否认,正是这种宽和随意的性子倒更加凸显出这个女子的与众不同。
她和旁的那些女子不一样,很不一样。
望着前头甬道出口左右两条路,燕青鸢微微一愣。
止住了脚步回头去望,却见身旁的项文棋兀自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燕青鸢眼珠一转,忽然就双手拢在唇畔冲着项文棋大喝一声,“嘿!”
“啊?”
正在为了燕青鸢的与众不同而暗暗思忖的项文棋猛然听到耳边炸响,登时一惊,回神抬眼,对上的却是燕青鸢看着自己显出些微得意的笑脸。
“抱歉,三弟被我吓到了。”
燕青鸢掩住口唇,嘴上说着抱歉,可是眉眼当中却偏偏蕴满促狭笑意。
“是文棋走神了。”
展眉还之一笑,被吓到的项文棋反而对着吓唬人的燕青鸢口气歉然,“嫂嫂怎么不走了?可是有话要对文棋说吗?”
“是啊。”
燕青鸢微笑点头,抬手指着面前甬道出口的左右两条路道,“我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走了。想必三弟应当是知道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