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话,说的不是很大声,可是,在花月霜听来,比那千军万马前的响鼓声还要响,字字,句句,都敲进她的耳内,不,是敲在她的灵魂深处。
敲的她心头一阵难过。
花月霜感觉自己不只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她忽然间觉得她被掐住的不只是她的脖子。
她觉得她特别的像是一个溺水的人。特别的渺小,特别的无助,特别的可悲……她是被最亲的人,推进一个叫做生活的深水里。
水深似海,冰寒彻骨,让她惊恐和颤栗。
她感觉自己正被那无边无际的海水侵吞,冰冷的水,让她快要不能呼吸。快要窒息的感觉让她感到绝望。
她拼命地拍打着水面,期望自己不要沉下去,期望自己能从水中爬上岸去,可是,她没有学过游泳,她不知道怎么游到岸边,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地不让自己沉下去。
她的绝望,不只是因为她不会游泳而绝望,而是她根本就看不到岸,她不知道岸在哪里,除了无穷无尽的黑暗和那连绵不绝的寒冷,她什么也感觉不到。
是啊,她已经入戏了,即便她不喜欢戏中的角色,她也只能将这场戏给唱下去。
皇上的意思是让她做太子妃,帮助太子,帮太子?呵呵!她一个身不由己的人,哪里能自由做主?她一个小女子,哪有翻天覆地的能耐?
为什么都要逼着她呢?
花月霜默默一笑,说道:“可是,戏台上的人,不是所有的人都在唱。”
皇帝步步紧逼地说道:“有声的唱是唱,无声的唱也是在唱。”
“唱不下去退场的事情,也是有的。”
皇帝注视着花月霜,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没有退场的自由。因为,你是花月霜。从你入宫那一天开始,你就失去了退场的权利和自由。”
花月霜一声冷笑,悲伤地望着皇帝,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逼着我?我只是一个小女子,我能做什么?我能够翻天覆吗?我可以改天换日吗?您们也太看得起我了。唱戏,演戏,你们才是主角啊!”
皇帝继续说道:“你是太子妃,在世人的眼中这是铁铮铮的事实,即便你是花皓白的女儿,也无法改变你身为太子妃,身为人妻的事实。朕,了解花皓白,他不会为了你付出更多,实际上,你已被他抛弃。”
“那又如何,生育之恩大过于天,他纵使万般不是,却始终是生养我的人。”
她恨她爹,可是,终始她有多恨,花皓白始终的她的爹,即便她有多么深的痛恨,也从未想过把刀指向花皓白的心窝,更没有想过要刺穿他的心脏,让他死。
“生育之恩大过于天?哼!那你的夫君呢?在你的心中,你的夫君不是你的天吗?夫妻本是比翼鸟,落地亦为连理枝,你们是同根而生的连理枝,生死相连,相煎何太急?你即便不能翻天覆地,你却可以患难与共。”
花月霜笑了,笑的一脸冰凉,仿佛是雪后的寒冬:“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样的例子大有人在。何况,儿臣只是用来冲喜的工具,在殿下的心里算不上妻子。”
PS:一不留神,过了两点半……睡觉去啦,吃不消啦……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