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人去哪了?”
上官昂回到月夕宫,没有见到花月霜,望着一旁打扫寝宫的宫女问道。
“回禀殿下,娘娘沐浴去了。”
“沐浴?这个时辰她在沐浴?”上官昂的脸色瞬间阴郁。
沐浴?她这个时候不应该就寝吗?为何去淋浴?
“是。”
花月霜进了西厢阁,走到画着莲花的屏风之后,抬目望着冒着袅袅白雾的淋浴木桶,一张冰冷阴郁的面容舒缓了一些。
她的心本是冷的,可是,在这满屋暖雾的萦绕下,她的心随着她的面容一同柔和了几分。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本该是万涛拍岸,排山倒海!可是,她这一刻却异常的平静,静的让她自己都诧异。
阴谋诡计,她的生活充满了阴谋诡计,被算计,被利用,被抛弃,这些她早已经习惯了不是吗?
若是此刻她像别人,去哭,去吵,去闹……岂不是太矫情了?
她是谁?她又有什么资格去矫情?没有,她没有!换做是别人或许可以大声的哭,说自己委屈,被人抢走了爱人,或许可以大声的吵,说对她不公平,或许可以大闹,说出心里的不满和愤怒!可是她呢?她不是被人抢走玩具,可以在父母面前撒泼的小孩子,她和别人不一样,她不能,她也没有资格,不是吗?
她此刻能做的只是躲在这袅袅白雾之中,独自一人静静地泡在暖烫的热水桶里,借助热腾腾的水温来暖和被冻疼了心。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比她更加深刻地了解到,被最亲的人伤害,那伤口到底有多深,到底有多痛。
花月霜闭着双眸,想要安静的泡一会儿,可是,偏偏有人不愿意让她安静。一阵脚步声在西厢阁的门口停下,紧接着是一记推门声,来人走到屏风时,只是稍稍停了下脚步,又继续走到她的木桶前。
花月霜没有睁开眼睛看向来人,她以为是紫汐,心情有些烦躁地蹙了下眉头,口气带有温恼的火气:“出去,你就不能让我静静吗?”
上官昂望着黛眉紧锁,面色憔悴的花月霜,心,不自觉地抽搐了下。
这个样子的她,让他感觉很脆弱,这是他从未见过的。
她的难过,是因为上官岳吗?
花月霜话落之后,等了片会儿,没有听到离去的脚步声,也没有听到有人答话,心里又是一阵烦躁和火恼:“到底有什么事?在你……”花月霜睁眼望去,见来人是上官昂一阵惊愕:“怎么会是你?你……啊……”
花月霜的话说到一半,硬生生地掐在了嗓口,目瞪口呆地迎视正一脸阴冷的上官昂,先是错愕,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遮掩****的身体,不想,一不小心受伤的手撞在了木桶上,痛叫了一声,滑倒在木桶中,顿时,水花四溅!
上官昂没有上前去扶花月霜一把,没有抬手抹去溅在脸上的水珠,也没有转身离去,他只是冷冷地盯着花月霜,目光从花月霜的脸上一路移至花月霜的手腕上,冷漠地看着花月霜手腕上流出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