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话是笑着说的,但多年跟在奥迦德身边的曼珠华沙却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和两年前的不同。是的,他的笑淡雅依旧,但却是没有到达眼底深处,曼珠华沙甚至可以看出他眼底深处藏着的淡淡哀伤。
唉!
在心底叹息一声,曼珠华沙自是明白,这个王者终究是很想那个黑发黑眸的女子的。如若她在,他定不会如此哀伤。
“呐,天堂鸟,你把他们都叫回来聚会了,我和樱会在这次聚会期间去一趟索尼城的。”曼珠华沙也不点明奥迦德的心事,只是做自己应该做的。他了解这个王者的个性,不想让他的心事成为人人皆知的弱点的话,就只有装做看不见。
索尼城,就是现在放逐派所在的城市。
看来,这次的聚会必然是一次整合奥迦德现下的力量的契机了。
“就由着你吧,在这方面的事儿你和樱自己看着办,光明神可是你和樱自己整出来的。”奥迦德说道。
自从十万年前的那一场战争之后,伯尼亚特大陆也进入了无神时代,所以相当混乱,直到一千年之前曼珠华沙得到了所谓光明神的意愿之后,光明神殿才开始进入人们的精神世界。其实说到底,奥迦德才是所谓的光明神的原型,曼珠华沙之所以在奥迦德死后建立了神殿,说到底是为了奥迦德未来成为神王之后不需要重新建立属于自己的信仰。
所以,当年各个伙伴也都是隐隐有些支持的。然而,在一千年后的今天,光明神殿也已经是曼珠华沙家族的一言堂。更不用说,当年了。当年至少还有樱的分权,可是现在却没有。
“嗯,这一点你放心,我的后辈们既然把我赶了出来,那就要付出代价。”邦迪曼珠华沙带着几分冷酷地说,“放逐派有我和樱在还是可以掌控的,至于教皇派,你不必顾忌什么。就算派天仙子去圣城杀上一通,我也不会有意见的。”
奥迦德点点头,又喝了一口茶。
“好了,现在你在这等一下,我去把天神武装拿出来,一会儿陪你去吃午饭。这几天我就不再下来了。”曼珠华沙知道,这几天的聚会自己会比较忙。
“也好,樱今天中午就会到的。”奥迦德对于自己的伙伴的行踪向来关心,所以大致的时间总是知道的。
“这次忙完,就不要让樱出去了。他该准备植入术了。”曼珠华沙一边跑进地下室的一个分间,一边交待道。
“嗯哪,你有说,我自然不会让樱出去了,另外我还会把霍香蓟也留下。”奥迦德说道。
曼珠华沙又道:“你放心,我会让放逐派去治疗战场上的伤员的,你就不需要让晨消耗了,晨也快晋级了吧?”
“是快了,估计我近期得到圣城去潜修了。”奥迦德说道。
只见曼珠华沙拖着个箱子,从里间出来,“嗯,你自己穿好。我去收拾一下。”
说完曼珠华沙就返身回到刚才出来的里间,当他提了另一小箱子出来时,奥迦德身上已是一身轻铠--神之御甲。头上是一个皇冠,皇冠上原本的凹槽已经被一块精神系晶石填满了。这样的他霸气,却又不失优雅。站在那里犹如世界的主宰。见曼珠华沙出来,他冲这位伙伴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微一抬手,立时光芒万丈--一把人高的权杖横悬在奥迦德的手边,法杖极其华贵,通体玉白,杖头上是一日月星的组合式形态,两边如同天使的翅膀一般的晶石雕一边五个。杖柄上雕刻的是天堂鸟的外观。
“这是……”曼珠华沙不由疑惑,神之幻灭最强法杖不是这个样子的啊,上一世,奥迦德最常使用的就是神之幻灭最强法杖,所以曼珠华沙绝不会记错。
“哈哈哈……”正当曼珠华沙感到奇怪的时候,耳边却是传入了奥迦德的大笑声。
那笑声是那样豪爽、那样的开怀,似乎因为这把法杖的出现,奥迦德两年来的郁郁寡欢都不见了。这两年,曼珠华沙一直知道,奥迦德在担心自己的实力不足以为薇兰尔缔报仇雪恨,所以对天神武装的修复看得极重。是的,从薇兰尔缔逝去之后,奥迦德对一直以来不太在意的个人实力开始上心。
“好一把为我而生的法杖!”大笑之后,奥迦德修长的手指便抓上了那杖柄。
法杖玉白的杖身上流过一道金色的光华,法杖响起一声悦耳的轻鸣,曼珠华沙以自己炼金术师的见识知道这不知从何而来的法杖已然是认主了。
手握法杖,奥迦德面露满意的微笑,自言自语地道:“就叫你神之幻灭天堂之契吧。”
那法杖顿时光芒万丈,让曼珠华沙不得不眯起眼睛。
许久,曼珠华沙才重新睁眼,却见奥迦德一身月白袍子,神之武装已然隐去了。微微皱眉,还未得开口相询。奥迦德却已经微笑抢先道:“曼珠华沙,等过些日子再说,到时一定给你解释清楚。但现下,我们得去吃午饭,饭后他们就该到了。”
曼珠华沙虽然好奇,但也知道如果不去吃午饭,怕是都没时间去吃午餐了。于是便压下了自己心中的好奇。
两人出了地下室,到了地下一层时,顺便也将嫩犹珐带出了地下室。
午餐才刚开始,就听见特利爱尔让待从进来传话:天人菊西贡已经到达兰芝城北门了。
奥迦德期待已久的聚会,终于就要开始了……
兰芝城北门,十多匹骏马绝尘而来。每一匹骏马上都有一人,一共十多个银甲武士,个个英姿飒爽。北门两边皆是民众,姑娘们看着这十多个骑术不凡的骑手,皆是双眼发亮,面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并不难想像这些少女情怀。而小伙子们则是一脸羡慕地看着那些个银甲武士,他们也暗下决心,要在下一次陛下征兵时将自己送上荣耀的战场。进了城门,为首一人即翻身下马。
“那是哪一位大将啊?”人群中一个小贩问道。
“连这是谁都不知道?你这是怎么在伯亚混的?”小贩身边一个小伙子鄙夷地说。
“嗯,这个,小哥,我也是刚来伯亚不久。”小贩讪笑道。
“好吧,告诉你也无妨。看到了吗?那个下马的,”小伙子指了一下那为首的一人,“他便是陛下的大管家,伯亚的禁军统领。我们伯亚的第一功就是他立下的。”
两人正谈论着,只见那十余人也齐齐下马,为首的那人看向路中的一金袍少年,冲他微微一笑,用两人才可听见的声音道:“百合,别来无恙?”
“无恙,当然无恙。你才走了多久?我若是有恙,你还能安心在外面吗?”金袍少年唇线微微扬起。
听了这话,银甲少年不由笑道:“也是,我不在的日子,他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