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一刀见血杂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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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绝对是药托

现在的收音机,早已没有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风光盛况,听众也由全民参与变成了多为老人们所喜爱。与之相适应的,是卖狗皮膏药栏目的盛行和药托的泛滥。

于卖狗皮膏药者的伎俩和手段,待下回再说罢,单说药托,当然,于卖狗皮膏药者、药托和所谓的节目主持人来说,是不承认有药托的,那是患者在求医问药。那么,且看看罢。

患者:X老师,我是XXXXX口服液的受益者,现在我听说优惠活动快结束了,我赶紧给你打电话,我想订药。

X老师:你先别着急订药,你先说说什么情况再看吧。

患者:我是老朋友了,我不是用着(XXXXX口服液。笔者注)了么,我的老父亲(?)看我用的好也用着哪,我是冠心病、心胶痛,别提了,上来时的遭罪劲可难受了:脑袋老是疼老是昏呼呼的,耳朵里面嗡嗡的,这腰也疼、腿也疼,特别早上坐起来脑袋瓜子感觉天旋地转的,不敢动呀,走路还得扶着墙,

X老师:对,晕的时候容易摔倒。

患者:你说要是这样活着呀,那就得苦贝(?)死!感觉从上到下从头到脚没好地方了,钱也没少花,可是病就是不见好转呀,用的药里面都是治心脏病的药,越治毛病越多呀,……后来用了X家这个XXXXX口服液,只吃了X盒就除根了,……现在二十多年没犯了,……我还用以前的方法治疗呀那就完了……。

整个整理也很是麻烦,以上仅是一位所谓患者求医问药的电话摘录。但所录内容尚不足该患者与X专家谈话咨询的三分之一,所以不再费力整理者,系患者溜须拍马、阿谀奉承时用语太过之故,我素来怕痒,于登峰造极的肉麻,实在忍俊不禁、抵挡不了,更何况还有X老师高人一等的语气、一本正经的样子、道貌岸然的作答。另外,还要提前声明一下:根据录音整理,未经患者和X老师审阅。所以提前声明者,是自知所用之笔不够硕大、罗织文章手段不够完美,未必能够准确体现医师患者推销药品之意图,所以提前把话放这儿,以免将来无退路!

但因为整理得太少,或许还不足以说明什么问题,那么,就我所知道的,再补充三点:第一,据常听此节目、把养生作为第一要务的老妻说,XXXXX口服液只所以做优惠活动,是国家出面推销补贴的结果(国家层面组织促销,而且还是推销药品,这个传销网络织的确实够大、够气魄,但有一点很是奇怪,因为药品不是家电或者其它的日常用品,它是要对症下药的,莫非可以象牛奶那样强壮一个民族么?而且,即使是牛奶,也不会象家用电器一样人人适用),惟一让人不解的是,活动快要结束的消息重复近一年之久了——或许这次是真的罢;第二,据这位被求医问药的名医专家说,现在许多地方这个药都已被疯抢、被买断货,而且也如优惠终结消息一样亘古流传,卖断货的城市也亘古不变——此药既然如此抢手,都到了一抢而空的地步了,商家难道不知道么?知道却不急着进货,真不知道到底会不会做生意!又或者因为知道是假药怕承担责任么?第三,求医问药,我以为应是患者说症状,医生开药方,而上述这位患者,病都除根了还要再来买这个药品吃,莫非这世上真的有那种有病治病、无病强身的神药么?还是这药也如毒品那样具有使人上瘾、让人欲罢不能的功效?洋洋洒洒自说自话了近二十分钟,虽然以现身说法来证明了药的灵验,但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位求医心切的患者:求医问药好似某些民主生活会,某人批评某人:XX这个同志呀,什么都好,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认真、太尽心、太尽责,工作起来不要命,要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呀!还有更好玩的,我为那位痴迷养生的老婆所累,先后有幸听了两次此栏目,两次都有幸听到这位患者在电话里重复这些话——须知这可是所谓的热线电话,能一字不差的复述一遍昨日说过的话,她的记忆力得有多么的惊人呀!如果不得因为得病吃药的原因,我恐以她的智商和记忆能力,绝对有机会入选世界门萨俱乐部——君未听说过那位12岁即被批准入会的利物浦天才少女么,其记台词的能力也不过如此而已——或者还比不上我们这位老年患者。

两下对照,应该可以清楚了吧!假求医问药之名,行卖狗皮膏药之事,至于是不是药托,每个人心中应该多少知道一些罢。

文章即成,还有一句话不吐不快:现在在电台上叫卖的,药或许不假,但其功效被成百上千的放大,为什么就没有人管呢?怎么就能够在电台上大播而特播呢?为什么电台就可以坐视甚至助长骗子行骗、善者受欺呢?老人,都希望自已的健康长寿,更何况于太平盛世的今天;电台,历来发出的都是官方的声音,其权威历来为老百姓所推崇信任;为人,谁家都有老人,谁都会有变老的那一天。于电台来说,仅是为着一己之私,仅是为了蝇头小利,就无底线无原则做事,就听任骗子滥用老人们的信任,不但昧着良心,更是得不偿失。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在其位谋其政,此两句,虽为古人所说,我引用过来,却也不是思想上的懒惰,但愿有人能够有所思、有所悟罢,而且,这也是不被别人骂十八代祖宗、不让别人诉诸法律、不让别人失去信任失去信心的一剂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