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清穿之独宠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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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夜探

顺治与吴良辅主仆二人也不肯多带随从侍卫,只趁着夜色,挑着那僻静的地方,向着御花园走去。

待走到御花园深处,英华殿外,顺治踟蹰许久。吴良辅知他心中犹豫,在一旁状作无意道:“今晚月色黯淡,竟不知怎地绕到这里来了。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怎么样了,晚膳可曾用了。”

如此说完,吴良辅又觑着顺治的神色,不住地认错道:“奴才失言,奴才该死,奴才只是想起皇后娘娘和怀璧姑娘以前总是唤奴才吴二哥,捉弄奴才的事情,一时失态。”

顺治知吴良辅是在提醒自己,与孟古青在宫外相遇、相处的那些时光。最终,顺治还是忍不住心中对孟古青的牵绊,心下一横,也不再顾及自己一直坚持的所谓帝王的颜面,只向英华殿走去。

守在英华殿外面的宫人们正在打盹,甫一见顺治,不由的一个激灵,刚想要通报,顺治只摆了摆手,吴良辅立刻低声道:“都别声张,只当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众人只得变成哑巴,缄默不语。

主仆二人径直走入,顺治只默默站在窗外,也不出声,却见孟古青正跪的笔直,身后是怀心正劝慰着:“皇后主子,您跪了一天了,好歹歇一歇,松一松筋骨啊。”

听到孟古青竟如此跪了一整天,顺治心中说不出的心疼,却不想孟古青还有力气打趣怀心道:“这偷懒耍滑都是怀璧平日里做惯了的,你竟也跟着她学会了,以后可要将你二人隔了开来才是,不然都像我这主子这般了。”

怀心未及开口,怀璧在一旁面色灼灼道:“我的格格,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这般开玩笑,您本就打定了主意不讨皇上欢心,如今竟连太后娘娘的疼爱若是也失了,您以后还将如何在这宫中立足啊。”

怀璧这一番话,惊得怀心竟是连话也说的不利索了,只觑着孟古青的脸色道:“怀璧姐姐,你……你怎能如此……”

怀心在宫中当差许久,平日里见得孟古青与宫人们打成一片,并未有主仆之分,也渐渐的习惯了坤宁宫中的热闹。眼见得孟古青与自己曾经侍候过的那些妃嫔娘娘都不同,心中便愈加的尊她敬她,也更心疼她。怀璧的这番话,也曾在怀心的肚子里打了几遍的滚,却都被自己生生的咽了回去,如今猛的听得怀璧说的如此直白,不由的担心起怀璧。

孟古青却并不以此为忤,只告诫怀璧道:“你这直肠子,有什么便说什么,只是这话若是被别人听了去,你可就有的苦头吃了,宫中不比阿爸的大帐,以后还是当心些。”

怀璧连连点头称是。

眼见得怀璧与怀心眼中的担忧之色仍在,孟古青唏嘘道:“我与皇上虽做不了恩爱夫妻,但到底还是亲人。太后虽然气我,但到底也是心疼我和皇上,我不是不识好歹、不知分寸之人,只要我不将这宫中闹得沸反盈天,守住太后与皇上的底线,还是能做个安分皇后的。”

顺治闻言,听得孟古青如此冷静、理智,心下为她伤情,也为自己难过,刚想推门而入,却蓦地发现博果尔竟从神像后走出,出现在了孟古青面前。

怀心吓得几乎要呼出声来,怀璧手疾眼快,急忙捂住她的嘴。

博果尔低声道:“我听说你被太后娘娘罚跪在这里一整天了,想着你的倔脾气,定是不肯低头,所以特地备了些吃食。”

这般说着,孟古青才发现博果尔手中竟还提着一个匣子,只见他变戏法似得,将饭菜从匣子里取出,还指使着怀心、怀璧道:“你们俩怎么还跟木头似的立在那里,还不快来布菜,难不成还要爷来做这些。”

怀心、怀璧觑着孟古青的神色,不敢有所动作。

孟古青顾不得其他,惊诧:“你?你怎地会出现在这里?”

博果尔却是不以为然,“我和九哥小的时候顽劣,总被太后娘娘和我额娘罚跪在这英华殿中,时日久了,发现这屋子的后面,竟还有一个洞,于是这边成了我们的另外一个门。不曾想,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洞竟然还在。”

孟古青了解博果尔的脾气,知他若是不说,问下去也是徒劳,便道:“这宫中人多眼杂,你我虽然无愧于心,但是流言扰扰,如刀如剑,伤的便不止你我二人。”

听到孟古青如此撇清自己与他的关系,博果尔心中黯然,失神了片刻,而后不以为然道:“自你我望月阁中初相遇,你便不是那囿于世俗礼法的寻常女子,你曾经的那份坦荡和恣肆,怎地进了宫,却成了如此模样。”

孟古青知博果尔言语相激,不过是为转了话题,也不肯再与他痴缠,只继续低头不语。

博果尔也不理她,对着怀心与怀璧道:“你们主子在这跪了一整天了,若还不吃东西,怎么能熬得住,还不去将那些吃食摆好。那可都是爷知道某人从前吃惯了望月楼中的饭菜,特地差人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可不能便宜了望月楼主家那奸商。”

怀心不知所以,怀璧却知博果尔在打趣孟古青,加之又心疼她如此,便挪动着脚步,与怀心去布菜。

“伺候的人守着前门,无事不会闯了进来的,你且放心。”博果尔走到孟古青面前,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坛酒,打开塞子递给孟古青道:“知道你爱喝竹叶青,去怀仁那里讨要,他却小气的紧,我便去偷了来,入夜寒凉,快喝些驱驱寒气。”

孟古青闻着酒香,却不看他。“你知道的,我在意的不是这个,西林觉罗锦芳诚心待你,就连董鄂如玥,只要你在朝堂上有所建树,她便不敢轻视了你,也只能紧紧的依附于你,再不会有其他心思。”

博果尔不欲提起锦芳与如玥,只好脾气地道:“本来这酒就是你的,与我便也没甚关系,左右我不会再里面加些材料。你放心便是。况且我只是听说你因触怒了皇兄被罚,只是想多多照拂你些,并没有其他的目的。怎地入了宫来,你盘算衡量的竟如此多了。”

孟古青叹气道:“你曾经认识的顾安倾出入酒肆,打马京城,那时的我,一心的想要浪荡江湖;如今我却成了大清的皇后,你的皇嫂,自然要事事以宫规礼法为先。”言语中,是不尽的落寞与无奈。

博果尔递过酒坛道:“那今夜,正是故人在侧,何不顺心而为,再做一回顾安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