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还打算在学校里住上一两天,近两日天气不大好,下着小雨,气温又低,十分寒冷,我不愿意出门。只是凌晨不准,勒令我马上打包回家,他表示学校里坏人太多。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由逗他:“凌晨,你吃醋吃得好厉害。”
凌晨对着我的脑袋就是一巴掌:“我这不是怕你吃醋?”
“我不用吃你的醋啦,那些苍蝇啊蚊子啊,你自己都赶得干干净净的。”这点凌晨做得太好,我十分满意。
凌晨看着我半晌也笑起来。他突然略微沉吟了一声,报了今天的日期,见我不理解,又道:“小白痴,你要是现在跟我回去,我可以考虑给你过生日。”
“嗯?”
“去年我给忘记了,你恼了我好多天。”凌晨捏着我的下巴来回摇晃我的脑袋,“你说你今年要什么礼物,要什么礼物呢?嗯?”
我心中一喜,故意撇了撇嘴:“我不知道啊。其实你现在当做忘记了,到时候随便给我送什么礼物,我都觉得惊喜,比去年有进步嘛。”
“那算什么惊喜。惊喜是你明知道我要给你过生日,仍然觉得惊喜,那才叫做真正的惊喜。”
凌晨微挑着眉,唇边的笑容张扬,黑亮的眼睛熠熠生辉,我看着他这般只能无声叹息:“凌晨,你的想法总是比较高级。”
我话是这样说,心里对凌晨即将送的礼物是期待得很。只是我们回去之后,凌晨倒是再没有与我提生日的事,仿佛突然就失忆了一般。我时不时挑话题来套他的话,想问问他到底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凌晨只做是听不懂。
过了三日,凌晨倒是一大早邀我出来了。我不顾严寒,快速地起了床,特地打扮了一番才出门。
我妈倒垃圾回来见到我这副样子倒显得很高兴:“这样穿起来才好看,好好跟凌晨去过生日。”
“妈!你也知道我今天过生日啊?”
我妈笑骂我:“你是我生的,我能不知道么。”
“你都没有表示!我要礼物!”
“我辛辛苦苦地生了你,当然是你给我表示。”我妈见我对着她挤眉弄眼,一巴掌拍在我脑门上,“快去快去,等你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凌晨约我在广场路的一家美食店吃早餐。我去的时候他已经坐在那里,点好了吃的。见到我来,站了起来朝我招了招手。凌晨今日穿了一件深色长款外套,越显挺拔与俊朗。我痴痴地盯着他看了半晌,心怦怦地乱跳。
与凌晨在一起这么久了,只要一面对他,我仍旧这样不淡定。眼睛突然瞥到他手边的一个小小粉色礼盒,我感觉我又开始心慌起来,心想着里面会是戒指还是项链,他或许要与我求婚。
小说看多了,脑海里产生了各种各样的想法。
直至我在凌晨面前坐下,深呼吸了几口,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小白痴,生日快乐。”
我故作优雅一笑:“谢谢。”
接着我又假装淡定地朝他伸出手来:“礼物,我惊喜的礼物呢?”
凌晨把自己的手往我的掌心一合:“喏,给。”
我顿了顿,满脸通红,压低声音:“凌晨你太有情调啦。”
凌晨抿着唇笑:“不喜欢这样的礼物啊,我倒挺喜欢。我下次过生日的时候,你也别费心了,就这样表示好了。”
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你好猥琐!”
凌晨逗完我,把那个粉色的小盒子推到我面前来。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居然是只镶满钻的手机外壳,背面的图案是只憨厚的小猪,彩钻在灯光下显得璀璨,特别耀眼。我太喜欢了,有些爱不释手地摩挲着:“真漂亮啊,真漂亮,你哪儿弄的?”
前段时间在网上看过某明星拿着这种带钻的手机外套,只是当时找不到地方买,唯有几家网店里有,价格却是天价,我实在是舍不得下手,跟凌晨说过一次。
凌晨没有回答我:“快些吃,早餐凉了就不好了。”
“嗯嗯。”我把手机塞到手机套里,唇上的笑容再也没有合上。
临近中午,凌晨带我去蛋糕店拿蛋糕,然后带我回家。凌晨的家里布置得又卡通又浪漫,房间里有许多粉色气球,很有节日的气氛。想必凌晨事先也是不知道的,一回家见到这样的场面也有些诧异。阿姨笑眯眯地从房间里迎出来:“暮暮,你来啦?饿不饿,先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阿姨家里的那张大桌子被摆到了客厅里,上面摆满了菜,冷盘热宴都有。我看得眼都直了:“阿姨,你做了这么多菜?”
“凌晨那个臭小子去年记错了你的生日,今年得给你大办一场,来来你坐着来吃。”阿姨把我拉到桌上去坐,我本来提出要去帮忙,阿姨把筷子塞到我的手里,“今天你是寿星,哪儿要你帮忙的道理,你只管吃,有凌晨和你叔叔忙呢。”
阿姨坐在我的身边,神秘兮兮道:“暮暮,凌晨送你礼物了没有?”
我用力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把手机摸出来给阿姨看:“凌晨送了我这个,我好喜欢!”
阿姨拿去仔细一瞧,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凌晨闷在房间里贴了三个晚上,原来是忙乎这个。前天弄到凌晨三点都没睡……”
“啊?!”我吃惊地张大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怪不得这些天从来不睡懒觉的凌晨早上都醒不来,原来他花了时间给我做这个。三个晚上,重复着将小颗小颗的钻贴上去,他的手工真好,也好辛苦。
我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动,心底处如同热水沸腾一样,不住地翻滚着。
“以前我还怕凌晨欺负你,现在看到他这样疼你,我也很高兴。”阿姨拍了拍我的肩,欣慰地笑着,又去厨房忙乎去了。我放下筷子,拿着手机翻来覆去地看,这是凌晨的心血啊,下次定是不让他做这个了,太费心神了。
我吃了几口菜,凌晨端着水果过来。我顺收抓住他的衣袖,轻轻地叫了他一声:“凌晨,你真好。”
“嗯?”凌晨微怔,含笑看着我,我招呼他靠过来,示意有话与他说。等他把头凑过来的时候,我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喃喃出声,“凌晨,你对我真好。”
凌晨揉着我的脑袋:“都是自家人了,不要这么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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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来仔细一想,凌晨确实很疼我,虽然他从来没有停止欺负我。我总是猜疑他对我的感情,其实在背地里他默默地为我做了许多事情。他有大男子主义,在我面前显得很霸道,总是说这个不许那个不许,可事实上他几乎没有拒绝过我的任何要求。
甚至老为我着想,为我打算,虽然用的是他自己的那套不讨喜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