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跑到大厅,看着一楼昏暗的灯光,有些犹豫了,因为厕所和解剖室一墙之隔,而且当天恰恰是解剖老师为了第二天的课打开了解剖室的门,于是他想去楼上,但由于老教学楼设施的问题,单层男厕所,双层女厕所,那就意味,老李要跑上两层楼,他憋得受不住了,最后咬咬牙,向一楼深处走了过去。
人有三急,老李放水的时候那个轻松呀,不觉头脑对一墙之隔的解剖室放松了警惕,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墙的那头传来“唉”的叹息声,接着,咔,一声,这次更大了。他一下子听明白了,这是有人搬动铁床的声音,铁床,对面的解剖室里的铁床是给尸体准备的,老李的脑袋一下子大了,他连忙穿好裤子,准备跑出去。
当他跑到门口的时候,又听到了旁边解剖室的门响了起来,接着传出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上摩擦着,但马上他明白是什么了,那是裸露的皮肤和地面摩擦的声音。那一瞬间,老李差点叫了出来,他捂住自己的嘴,退回到厕所的隔间里,轻轻地插上门,战战兢兢的蹲在里面。
这时,门外传来含糊的声音,老李仔细听过去,才明白是交谈声:
总算出来透透气,里面太闷了
是呀,这样要死人的
你本来就死了,还这样说,管屁用
不要骂,这还不是习惯了,不过用一半的舌头说话真难受……
一半的舌头,老李一下子想起了那个纵向分割的尸体,他明明就是半个舌头,想到这里,他身体一软,一下子碰到了抽水拉环,哗,水放了出来,门外一下子清静了,但片刻又是一阵声音:
听到了没有,有人
不是吧,这个时间会有吗?
要不看看去,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
恩,好的,看看去。
还是那摩擦的声音,但很快到了老李隔间门前,然后老李听到几声骨头嘎嘎的响动,应该是对方想弯身看隔间的里面,但毕竟已经僵硬,它们看不到。
然后是一阵沉默,但几十秒后,老李感觉隔间门下有什么东西滚了进来,他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去,竟然是一对干瘪的眼珠,接着外面有个声音:他果然在这里。老李在也忍不住了,大叫一声,昏死过去。
第二天,老李醒来,发现自己倒在隔间里,他连忙打开门冲了出去,门口地上显然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摩擦的痕迹,旁边的解剖室半开着门,一阵浓烈的福尔马林味涌了过来,老李不敢停留,连忙跑出了大厅,生怕后面出现那双眼球……
“医学院真可怕”,夏沁雨听了我的故事,双手捂在嘴上,“真不知道你们学医的是怎么过大学这四年的,不,是五年的,我可一天都不愿意待在有尸体的教学楼里!”
周海峰道:“哈哈,这算什么啊,给你说学医五年下来,最文弱的女生都会变的嗜血如命,我实习的一段时间真是如果不上手术,不闻血腥味就觉得不舒服!”,他的这番言论立刻让两个女生对他刮目相看,身子明显离开了他不少,“说实在,当时在宿舍里听了这个故事,我们还组织了一次探险,半夜溜到一楼去查看,不过可惜的是解剖室的门锁着呢,我们躲到厕所里,耳朵贴着墙听对面,都没有任何动静,只是最后走的时候才听到一声叹息,当时以为真的出现了,到最后才知道是咸鱼这个家伙在吓我们。”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都聚到了我身上,我尴尬的说:“哪里,那时候我都承认了不是我,你们还是不信。”
“该谁了,接着来!”孙梅来了兴致。
“当然是我了!”周海峰接过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