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不要相信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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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后记 谁能挡住美国

2011年10月底,利比亚的战火刚熄,美国又在联合国安理会上提出制裁叙利亚的议案。联合国两个常任理事国,俄罗斯和中国在对决议进行表决时都投了反对票。俄罗斯军事学者谢尔盖·卢佳宁指出,是俄罗斯和中国在中东阻止了一场大战,实质上这是一个可能点燃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很显然,在中东许多大国利益交织在一起,又有许多具有核潜力的国家。冲突一旦升级势必导致全球性对抗。那些今天被“利比亚事件”冲昏头脑的人应该明白这一点。

印裔加拿大籍教授哈利·夏尔马认为,这个世界上的90%的灾难(战争),是由美国造成的。二战后,无论是热战还是冷战;无论是为了追求利益,或人道干预;无论是反恐,还是为了宣示其霸主地位——战争犹如一条红线贯穿着美国的历史。

回顾历史,在16、17世纪,处于文明边缘地带的西北欧发起以煤炭、石油等化石能源带动的工业革命及地理大发现等小概率事件,驶向了另一种文明形态。这时正是中国的明清时代,封闭的农业经济正蚕食着明清王朝的国运;而在同一时间节点的欧洲,利用能源演绎出了全球范围流动的物流经济模式,在这百余年里,这一模式正依次以葡萄牙、西班牙、荷兰、法国以及英国作为“样板”,欧洲各国携化石工业文明之势向全球扩张,在这个庞大的物流链背后,渐渐形成与之匹配的同样复杂的社会构架。

至今,全球政治格局一次“大洗牌”就在20世纪两次世界大战期间,两次世界大战也可以理解为欧洲势力的衰退。在击败法国皇帝拿破仑之后,以英国主导并形成的殖民地资源配置模式已趋于稳定,至19世纪,全球80%的土地作为殖民地在帝国间完成分配,而这时德国、奥匈帝国正好崛起,德国、奥匈帝国在其经济构架及与之相匹配的社会组织构架上仍是模仿了英国的殖民地模式,这就注定新兴强权与旧有强国在资源分配架构上的激烈对抗,最终,在1914年引发第一次世界大战,1918年,德、奥、意对旧的国际架构进行挑战并以失败告终,从那时起,第二次世界大战就几乎注定要发生。

美国的一枝独秀正是在二战中,随之终结的还有所谓殖民经济模式,随着世界各处尘埃落定,一个新的国际大格局被最终确立了起来。原来以欧洲英法等国为中心,殖民地式的资源分配体系被美国、前苏联各自主导的新格局所取代,其他各国无论分属哪个阵营,在新的格局中都是居于从属位置,由英、法所控制的中东、印支等地区被划分为美、苏的势力范围。

而中国也成为美、苏势力的角逐之地。然而最终出乎意料的是,中国在美、苏争霸的夹缝中异军突起,完全构建了属于自己的“空间”,同时,欧洲老牌强国开始聚拢,走向一体化道路。由此,二战后对世界影响最深远的是欧共体诞生和中国的崛起……

当前,按照全球资源配置而形成的世界经济的格局为净消费国、净储蓄国及资源输出国三类。净消费的国家,这类国家即花得比挣得多,例如欧洲部分国家和美国。净储蓄也即净出口的国家,例如中国、日本等。资源性输出国,例如中东国家、俄罗斯、澳大利亚等。从国际商品市场的净流动角度来看,先是资源输出国把铁矿石和石油等卖给中国这样的国家然后生产出消费品出口到净消费的国家。

至2011年,欧盟、美国、中国GDP在世界上分别居第一、二、三位,欧元区国家与美国经济、政治、意识形态模式一脉相承,在全球经济食物链上,处于顶端的欧元区国家与美国恰恰最接近,欧洲和美国的虚拟经济,其利益来源是用金融产品换取发展中国家所出口的实物产品,本质上即换取这些国家的净储蓄,而现在的美国经济已经吸纳了全球净储蓄额的70%。因此,欧美之间围绕世界净储蓄的激烈竞争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绕开。而由于“趋同性”必将导致激烈竞争,就如两次世界大战前欧洲各国的关系一样。美国货币霸权最大威胁就来自其盟友发行的欧元。

美、欧货币主导权争夺,最终的猎物是世界净储蓄,而世界净储蓄的主要产生地在东亚,全球制造业大多集中于东亚地区,世界三分之二的净储蓄额来自东亚。最初,贸易顺差都分散在各个发展中国家、地区,相互间对欧美贸易顺差份额的争夺使这些国家很难结成真正的同盟。自中国加入WTO后,东亚经济格局从先前的均匀分布演变成为顺差向中国集中,并对欧美统合进行贸易。正是这个“出人意料”的变化最终彻底打乱了欧洲和美国的设想。至今,美国贸易逆差2/3来自东亚,其中中国一家所占份额超过了一半,由于中国制造业产品出口对其他国家保持着优势,使得东亚国家不敢随意地调整本币汇率,必须紧盯人民币汇率,这就使得中国逐渐可以间接影响东亚各国货币汇率变动,从而建立了一套区域货币体系。

中国经济崛起的征兆美国早就有所察觉,南海争端,朝鲜半岛争端,钓鱼岛争端,台湾军售等,都可理解为美国应对东亚格局的对策,即要设法重新打散东亚经济、政治的整合过程。而随着竞争激烈,类似手段还将层出不穷,在当前这些手段都没产生效果,一方面源于中国经济的竞争力,另一方面源于中国政府在面对周边潜在冲突时的平衡外交手段及异乎寻常的定力。

而对中国而言,上一轮中美接近,中国所解决的是地缘安全问题,而这一次,中国则侧重于“币缘”问题,币缘是指经济体围绕核心货币形成的一种紧密的经济关系。这种关系,最终会形成“币缘圈”。从产业升级上看,目前中国的制造业侧重点主要是居民消费类产品,在发达国家产业体系中,这块所占比重仅仅是1/3~1/4,真正的“优势”在于重化工业,例如机床的数控化,目前中国刚过30%,而发达国家平均水平是60%,美、日为70%,中国未来一段时间的出口经济,其核心任务已经不是再去赚更多的外汇,而是在于靠“外需”与内需一同拉动工业化进程;同时,目前人民币的地位与中国经济规模是很不相称的,未来需要使人民币成为东亚地区区域储备货币之一。而从满足这两点诉求上说,中国可以有不同的方案,采取接近美元策略,保持现有的国际金融体制不被打破,以现有的经济秩序完成中国的工业化;或主动与欧盟协调,增加持有欧元的数量,使得外汇储备多元化,其后果是美元大幅贬值,全球经济“硬着陆”,中国则在危机中利用储备积累获益;或保持对欧美的中立政策,在后续经济波动中左右逢源,实现利益的最大化。

历史告诉人们,战争总是伴随着资源分配的剧烈矛盾,当全球处于资源分配架构重新“洗牌”的时期,在国家间相互关系中任何对“稳定”的追求都是不合实际的,甚至会适得其反。虽然对未来的预言各有不同,但世界上各种力量正在进行重组,真正的挑战正在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