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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巧破大阴谋 (3)

“华尔街的钱怎么堆出来的?跟我们这里有什么两样……”袁得鱼不屑道。

“哈哈,我原来在国内读书的时候,他们说,资本家很坏,把牛奶与面包扔到河里去也不给饥饿的人吃。后来我去了美国,才知道有保质期这一说。”邵小曼继续说道,“这里的价值观只有金钱至上,美国的价值观反倒是多元化的,人们不会太关注很有钱的人,偶尔想窥探一下富人的生活方式,也纯属猎奇。”

“这么说,我好像挺适合美国的。我就一直想做个邮差,无忧无虑的……”

“好呀!你来美国做邮差,只给我一个人送信。”

“送的信只有一个名字—情书。”

邵小曼笑起来:“对了,你怎么看都不像做投资的,怎么做券商了?”

“其实我没想过自己真的会入证券这一行。”袁得鱼迟疑了下,“我当初也主要是为了帮助一个朋友。”

“是个女孩?”邵小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好奇,也完全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生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嗯。”袁得鱼点点头,心里开始有点惦记许诺。

“她是你女朋友?”邵小曼问道,心里有点忐忑。

“我没女朋友呢。不然,我怎么可能跟一个大老爷们在一块儿吃夜宵呢。”袁得鱼歪着头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女朋友。我总觉得很多女孩子就像神经病,太麻烦!”

“哈哈,看你油嘴滑舌的,鬼才相信你!”邵小曼释然般笑起来。

袁得鱼忽然想到他走的时候魏天行都已经累得睡着了,于是说:“我得回去了。”

邵小曼不太乐意,直接提出说:“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嗯?”袁得鱼很纳闷。

“你明天上班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我想看看你们怎么玩股票的。”

“这……”袁得鱼面露难色。

“都说中国做股票就是坐庄,根本没什么技术含量。”邵小曼直言道。

“难道坐庄就不需要技术含量吗?”袁得鱼反唇相讥,“巴菲特最后都深入到董事会了,那才是真正的坐庄。”

第二天一早,常凡就开始摩拳擦掌了。魏天行的操作部分已经大功告成,从今天起,常凡恢复操盘。

杨帷幄见到魏天行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字—“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不由嘿嘿一笑道:“我们所向披靡的伟大时刻来了!”

常凡接了一个电话,放下后说:“老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凯强投资开始撤出了。不过坏消息是,这部分资金是逐步转出,这也就意味着,泰达证券旗下的泰达投资也会与我们一起抢货,我们的成本还是难以控制。唐焕已经在外面放风,这次他们下手会很狠。”

“没关系,比起两个势均力敌的敌人,我更欢迎一个强大的敌人。”杨帷幄胸有成竹。

“不过,尽管魏天行帮助我们打压了成本,让我们更迅速地获得了预期的持股比例,但是我们的现金已经不多了,泰达证券人脉四通八达,应该知道我们的底线在哪里。”常凡有些不安地说。

一开盘,申强高速的走势就高歌猛进。尽管大盘依旧委靡,但申强高速高开高走,跳空高开3%,股价一下子就蹿到了9.8元。从交易软件上可以看到,特大买单已经积累了300万单。

那一边,唐煜也在疯狂地接手凯强资产倒来的货。

唐子风微笑道:“真让我意外,不过凯强也够意思,临走了还送个礼物给我。”

正在这时,申强高速宣布停牌,仅开盘1小时。

常凡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申强高速发布公告,说即将定向增发,理由是要追加上海郊区的一块地皮投入。

定向增发无疑会稀释股权比例,增加控股难度。杨帷幄不知道吴新此举的用意,这并不是他们计划中的部分,关键是他此前没听吴新提起过。更重要的是,申强高速原先就有很多现金,怎么还要搞定向增发?还恰好在乱时这样,如果按常规化处理,应该撤销才是。

杨帷幄马上打电话给吴新:“吴总,这个定向增发我怎么事先不知道?”

吴新语气肯定地说:“唉,我跟你沟通的时候忘记这件事情了。提交定向增发的申请是三个月前的事,投资地皮这个计划倒是早就定下与进入程序的,这有利于扩大公司收益,这一点公司上下意见一致,包括那些内讧分子。”

“但这么做会增大我们的控股压力。你这是变相的毒丸,你懂不懂?”

吴新无奈地说:“唉,我知道这个事情后,也祈求你们能在定向增发前控股,事到如今,这样固然会稀释原有股份,但定向增发对二股东而言也是一样的,如果你们能顺利接下定向增发的部分,岂不是更容易控股吗?你放心,只要你接,我肯定会拼尽全力给你最优价格。”

杨帷幄叹了一口气,心想,如果这么容易,还需要那么麻烦打压股价吗,不就是因为资金太紧张吗?再说,如果他早点把计划说出来,或许自己早就换持股方案了。

“这个定向增发是谁提出来的,你们给哪家投行运作?”

“是新凯证券,这个定向增发其实也是我的副手一直在操作,原先他们找的客户是几家基金,还有就是凯强资产。我们有系统显示,凯强投资这几天正在撤资。既然如此,你们就有希望成为最大的接盘者了。还有一点,之前市场走势可怕,定向增发的评估价比现价要低,这不是变相降低你的收购成本吗?”吴新振振有词地说。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想了,记得你的承诺。”杨帷幄放下电话,宽心不少。

他心想吴新的话也有道理,他计算了一下,定向增发2 000万元,约是公司全部股权的25%,目前,自己已经持股15%,其中约有4%是从凯强资产那里抢来的,差不多已经是公司的第二大机构股东。如果以上个月的定向增发平均价计算的话,应该比现价平均还低个2%左右。或许,可以拿原本打算持股的成本参与定向增发,不仅可以迅速扩大控股权,还能实现成本上的套利。更重要的是,控股者本身也希望上市公司在业务上能取得可观回报,如果投放公路能对公司产生实际利好,无疑股票收益也会增加。

问题就是,再过两天就是定向增发日,如何让自己的资金在竞争者中脱颖而出?从自己现有的资金来看,实在太紧张了,他必须得想办法筹钱,况且这也是魏天行直接提出的解决方案的第一条。

常凡也与杨帷幄想到一块儿去了:“杨总,目前一切都还算顺利,唯一的软肋还是资金啊!你想,如果泰达投资与我们一起抢夺,我们未必有什么把握。”

杨帷幄想了想,目前已经别无选择了,只能用到地下钱庄资源,尽管这是万不得已的下下策。

杨帷幄对常凡说:“不用担心,我们不是还有一些地下钱庄的资金嘛,到目前为止我们都在消耗自己的本金,这块隐性资源还没有用到。”

常凡有些忧虑:“杨总,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

“抓不住眼前的机会才是最大的风险。”杨帷幄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这部分资金只是垫背,拿到资金后,我们还可以伺机而动。”

常凡点点头。只不过他知道,上海滩掌管黑道资金的主要是上海滩黑势力—唐焕经手的地下钱庄。所幸,地下钱庄的资金都是趋利避害,海元证券要稳操胜券,也必须从地下钱庄那里引入一些资金。这是当下获得巨额资金最快速与最便利的手段,甚至是唯一手段。

常凡想起韩昊与地下钱庄关系不错,便打了个电话给韩昊。

听明白意思后,韩昊死也不肯接受这个新的任务。这让他想起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他一想起这段往事,身体就发抖,比看到常凡拿出自己的违规证据时还要害怕:“兄弟,你别得寸进尺了,我都已经撤出这个项目了,你还要我怎样?”

杨帷幄思忖了一会儿,深深理解韩昊的苦衷,便对常凡提议说:“要不你带着袁得鱼去试试吧。”

常凡想了想,点点头。一般而言,向地下钱庄借钱,也有很多门路,如果想简单一些,可以直接去一些银行附近挂着典当行、拍卖行、投资公司这样招牌的有门脸儿的公司。只要一踏进门,有经验的工作人员就能迅速分辨出你的来路。只是这样的渠道,已经不知道盘剥了多少层,注定拿不到合适的利率。最好的方式就是直接去地下钱庄大本营,但这无异于铤而走险。杨帷幄让聪明机灵的袁得鱼陪着自己,估计也是基于这种考虑。

“这个钱庄是唐焕管理的,从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唐子风的嫡系,你说他会借给我们吗?”常凡忧虑地说道,“这么一来,不也让唐子风彻底看清楚了我们的底线?”

杨帷幄叹了口气:“你以为我们不借钱他们就不知道我们的底线了吗?唐焕只不过是个谈判代表,资金还是那些大主顾的,若有消息传出去,明明有那么好的一桩生意,唐焕却故意不接,对他的声誉也未必是个好事,他当了那么多年老大,理论上目光不会那么短浅。”

商量了半天,常凡决定前往位于上海杨浦区江湾镇的一家地下赌场—用杨帷幄的说法就是,上海的地下钱庄,都早已由唐焕全盘控制,不如找一家与唐焕这个上游最近,但又不过于直接与唐焕接触的场所。

打定主意后,常凡马上就带着袁得鱼上路了。

袁得鱼一走出门,就遇到了刚到的邵小曼。邵小曼惊讶地说:“哎,你怎么走了呀?不是说好今天来看股票的吗?”

“都收盘了,大小姐,你睡过头了。”袁得鱼耸耸肩。

“不对呀,9点半开始,现在也才11点,至少还有下半场吧?”邵小曼不依不饶。

“我们的个股收盘了。”

“唉,那我明天早点来,你们去哪儿呀,我能一起去吗?”邵小曼忍不住问道。

袁得鱼见邵小曼企求的眼神,望了常凡一眼。

“跟我们一起去吧,关键时刻把她哄开就是了。”常凡悄悄地对袁得鱼说。

“走吧,不过你要跟我们坐公交车。红色座驾太醒目了。”袁得鱼没好气地说。

邵小曼嘟了一下嘴,但也没办法。

江湾镇位于上海的东北角,在袁得鱼的记忆中,这里他最熟悉的莫过于那个废弃的江湾机场,他曾经在那里与父亲一起钓过龙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