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罪与罚:雪夜失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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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梁启的反常态度

2016年1月1日,元旦,早上七点钟。

韩尝卫顶着两只黑眼圈,一脸落寞地起床刷牙洗脸。

本来计划的二人世界,在昨天近7小时的等待中化为泡影。

前一天和梁启他们分开后,韩尝卫就赶往机场了,可到机场等了一小时后,仍不见小玉,电话也打不通,他本以为小玉在飞机上所以关机,可又等了三小时后,小玉的手机依然打不通,直到最后一班航班抵达,韩尝卫也已经等了近7个小时,当他失望地离开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钟离。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收到了小玉的短信:“亲爱的,我们公司今天临时有聚餐,我不能回家陪你了,等我明天回去补偿你!”

看到这样一条短信,韩尝卫心中顿时生气起来,连忙电话打过去,还未等小玉说话他就大声吼道:“周至玉!你到底要任性到什么时候,我等了你七个小时你知道吗?七个小时!你不能回家能不能提前说一声,就算来不及说一声,也不要关机好不好,我打了几个小时的电话都是关机、关机!你不是小孩子了,做事情能不能负责任一些!”

一阵训斥后,韩尝卫仍无法平息愤怒,他等着对方的解释,可小玉那边沉默了几秒钟后,传来几声抽泣声,韩尝卫顿时明白自己有些过分了,自己好像从没这么训斥过小玉,虽然常有吵架但从没这么厉声过,本想放下怒气,安慰一下。

然而小玉那边的一句话,顿时让这个寒夜更加冷彻刺骨了!

“那我们分手吧!”

韩尝卫一时间难以接受,似乎是听错了,又过了几秒钟,小玉又说话了,“我周至玉真是罪人,耽误了你韩大警官的时间,我们何必互相指责呢,我又何必在你这里受气,追我的人多了去了......再见,再见了韩尝卫。”

小玉的话说完就挂了电话,留下在寒风中凌乱的韩尝卫,他大力捏着手机,狠狠将手中那束准备送给小玉的花丢进垃圾桶,转身去了附近酒吧喝了几听啤酒,回到家中已经凌晨五点了,倒头睡了2小时。

韩尝卫确实是个恋爱白痴,他想着错不在他,小玉说分那就分,有什么了不起!还是工作重要、查案重要!于是2小时后,他起床、洗澡、刷牙,然后去祁灏家。

一到祁灏家,祁灏就发现好哥们不对劲,浑身散发着多年来从没见过的颓废和丧气,“怎么?和小玉吵架了?”

韩尝卫大手一甩,故作无所谓,“哈哈哈,没吵架,干脆地分了手而已!”

“得了吧,肯定吵架了,看你那个强硬挤出来的笑,真是难看。就算吵架了也是你的错。”

可韩尝卫唯独觉得自己没错:“我告诉你,这次我一点错都没有,是她言而无信,她.....”

“尝卫来了,挺积极啊,不错。”梁启从楼上下来,面带微笑说道,对韩尝卫很是满意。

韩尝卫顿时停止了这个令他头疼的话题,“梁老早啊。”

祁灏的妈妈也从厨房出来,端出早点来,“尝卫来啦,来来来,一起吃早饭。”

“好嘞,阿姨您别客气,我来您家的次数数都数不清了,我啊自觉的很。”

“这话倒是不错,他这孩子自来熟,第一次到家里来就跟个自己家似的,跟小灏的关系好极了,听小灏说,尝卫连自家的钥匙都给了他一把。”韩灏的妈妈放下早点对梁启说道。

梁启连忙点头:“恩,看得出来,这俩人关系好到不分你我。”

饭桌上,韩尝卫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请教梁启:“梁老,你破过那么多的案件,有没有什么高明的犯罪手法可以瞒过一般的检查。”

梁启喝了口茶,幽幽说道:“比如?”

“比如一场车祸!”

“恩,我想想,你想说犯罪分子如何伪装成车祸吗?”

“对对对,我最近在查一个案子,交警大队那边检测到车是一般车祸,可我觉得似乎有问题。”

“刹车、引擎、地盘等都有严格检测过吗?”

“舅舅,尝卫说的这个是我们交警大队负责的,我相信我们队里的人绝对不会出专业上的错误。”祁颢听到这里,连忙接话。

韩尝卫为默默点头,“恩,祁颢队里这两年得到不少先进技术,按说技术上不会出问题。”

梁启喝完最后一口茶,走到沙发上,拿起报纸,说道:“你要知道再好的技术,有些高超的犯罪手法依然可以瞒过。”

“那,没别的办法了吗?”话题聊到这里,大家也都吃完早餐,祁颢也被这两人的话题吸引住,不禁也想参与讨论。

梁启呵呵一笑,点燃一支烟,依然悠闲地翻看着报纸,半晌,说道:“再高的犯罪手段也会被敏锐细心的人发现。”

梁启似乎在和大家兜圈子,韩尝卫坐到对面的沙发说:“可是,这个还没有立案,不好申请再次检测,我.....还未找到确凿的证据。”

“线索总会有的,它就在那里,你这件案子既然交警大队未发现疑点、又尚未立案,而你依然有所疑惑,说明你已经发现了线索,哪怕是很细小的一块,你只需要坚持跟着线索走下去,定会有所发现。”

韩尝卫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鼓励,脸上洋溢起笑来,“梁老果然是梁老,我确实有所发现,只是两个嫌疑人目前都为找到,梁老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他们,他们一定就是切入点!”

“不错,年轻人有干劲,我们祖国的希望!哈哈哈”

听到这里,韩尝卫和祁灏都相视一笑,韩尝卫更是高兴地站起来走到祁灏身边,大力拍他的肩膀:“多谢好哥们,梁老果然是我的贵人!”

祁灏见好兄弟一扫之前的落寞样子,也是替他高兴,“怎么样,打算怎么报答我?”

“你这就见外了吧,都说了是好兄弟,还报答什么!”

“那不行,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唉!我说祁灏你怎么.......”

祁灏和韩尝卫的斗嘴被一声瓷杯摔破的声音所打断。

原本喝茶看报的梁启,此时左手拿着报纸,右手的茶杯已经摔碎,可右手依然僵硬在半空中,双眼直直盯着报纸,就像被放空了思想的木偶一般。

“怎么了?”祁灏母亲从厨房慌忙走出来。

“舅舅、舅舅?”,“梁老?梁老?”。

韩尝卫和祁灏也走到梁启身边问道,半晌过后,梁启才回过神来,他双手竟有些颤抖,抬高报纸对祁灏说:“小灏,这、这说的是康清平吗?”

祁灏接过报纸一看,整幅版面都报道的都是此次康宗林一家车祸的事情,包括康氏企业、康清平的事情都有大量文字描述,祁灏恍然大悟,说道:“哦,这是平安夜那天凌晨发生的车祸,康宗林和他老婆还有他女婿都去世了,女儿还在医院的ICU,外孙还活着,舅舅你认识他们吗?”

梁启脸色开始变得苍白起来,颤抖的手又拿回报纸,起身离开了客厅,他的步履也变得有些凌乱,身影竟显得有些忧伤,连大家的叫声似乎都没有听见,走上楼梯的时候,大家听到他喃喃的声音,“怎么会不认识、怎么会不认识.......”。

祁灏母亲慌忙跟上前去,韩尝卫和祁灏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梁老他怎么了?他是不是跟康宗林很熟?”

“我也不知道舅舅他怎么了,我从来没听说他认识康宗林啊,奇怪。”

两人坐在沙发上,梁启这突来的变化,让他们都一时间不知说什么,过来一会儿,祁灏母亲从楼上下来,小声对他们说道:“他睡了可能是太累了,你们有事情啊,等他醒了在聊吧。”

韩尝卫想到自己已经从梁老那里获得不少,而且康清平的事情还需要加紧调查,于是起身说道:“阿姨,那我就不便打扰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只有调查案件才能让韩尝卫精神抖擞,他既然要去查案,祁灏和他母亲必然是挽留不了的。

对于好友依然痴迷于康家的案子,祁灏虽然心有不解,但还是支持他的这份坚持的精神,

在送韩尝卫出门的时候,依旧说道:“那你先去调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回头告诉舅舅,在北州市警察局,我舅舅还是有不少战友的。”

韩尝卫听到祁灏这话,当然是心花怒放,转身想要给祁灏一个大拥抱,弄得祁灏慌忙推开他,“别别别,想要拥抱,找你家小玉去!”

韩尝卫一听见“小玉”顿时脸色有些不悦,甩甩手说道:“行行行,你这大少爷规矩多,拥抱就算了,等我查清楚这坚持,请你吃大餐!走啦!”

韩尝卫头也不回拦了辆出租车就走了。

回到家的韩尝卫立即动手开始新的调查,他仔细整理一下目前仅有的一些线索,看来突破口只有怪婆婆和那个神秘的跛脚男人了,他觉得这么等待下去只会毫无进展,幸好自己有些绘画功底,根据记忆,他画下了两张素描,一份发送给了秦文羽,希望她能加派些人手在北州市看看能不能找到,另外一份他发送给了这几年来认识的同事、朋友,也叮嘱过若有发现及时通知他。

这件事情做完后,韩尝卫又跑去了档案室,查阅了这几年康氏企业的一些新闻,希望能从中找到线索,但仍没有什么有价值的。

从档案室出来天已经黑了,韩尝卫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掏出手机打开了电话簿,想了半天,终究还是放弃联系小玉,昨天小玉的做法确实让他伤心的很,虽然他也知道自工作以来确实冷落了小玉,但当初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韩尝卫就说过自己的职业特殊,无法做到平常人一样的陪伴,当初,小玉也是表示理解。

但时间似乎可以改变一切,人们往往认为的可以克服的困难,有时候只会越来越难,越来越让人感到无力,或许,小玉真的已经承受不了这样几个月才见面三两次的恋爱,或许,自己应该放手让小玉去寻找更好的。

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街道,韩尝卫带着心中沉重的悲伤和对案件的疑惑回了家,刚回到家,韩尝卫收到了一条让他万分疑惑的短信。

“尝卫,康宗林一家的案子并无疑点,你还是放弃调查,早日养伤归队吧。——梁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