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奶奶……”就在这时,裴妈妈忽然走了进来,看到九雅和傅誉拥在一起,怔了一下,低下头,准备退出去。
九雅忙不好意思的推开傅誉,暗自把泪痕悄悄擦了擦,才红着脸问道:“裴妈妈有事么?”
已经退到门边的裴妈妈看了一眼傅誉,欲言又止。九雅笑道:“裴妈妈有话就直说,相公不是外人。”
裴妈妈这才犹疑着说道:“三奶奶,那个东西不见了。”
九雅不名所以,“什么东西不见了?”
裴妈妈有些吞吐,“就是……那个……昨天太太递过来的那个东西……”
九雅立即想了起来,是一个雕花朱红盒子,用碎布裹好的,“你看过里面装了什么没有?”
裴妈妈摇头,“东西是和嫁妆放一起的,都放进了后面的库房,昨天忙到很晚,奴婢便没有去看。今天早上一起来,我就去库房把那东西拿了出来,准备找个没人的地方看一下后再处理,不料那时候世子那边的丫头巧薇给三爷送醒酒汤来,熊妈妈又不在,春菊春梅两个不好进三爷房间,便叫我去接。当时我就把那东西放到穿堂的椅子上,哪知等我送完醒酒汤,一转身,东西就不见了。我刚才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心里实在不放心,才来禀了三奶奶知道。”
看裴妈妈那么担心,此事看来不可小觑,同时九雅也觉此事蹊跷,但是脸上也不好太表现出来,只道:“虽然不稀罕母亲送的东西,但是有那么个手脚不干净的,总要把她找出来,听得进去训还差不多,若是不听训的,就该处置了。不管怎么样,这院里的人事都妈妈管着,回头就仔细去查查,看当时有哪个没事干进了穿堂。”
裴妈妈恭身道:“是,这事是奴婢失误引起的,奴婢一定会好生把那个人找出来。”
九雅点了头,裴妈妈就出去了。傅誉伸手过来在她手心写道:“说得那么神秘,你母亲送你的什么东西?”
九雅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没听裴妈妈说么,都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人顺走了,看来你这院子里不干净啊。”
傅誉微微一笑,“所以说要娶个女人进门,然后把那些个不干净的都给清理出去。”
一番了解,两人似乎也不再感觉生疏别扭,正好寒子鸦有事找傅誉,九雅也感觉累了,便先去小睡一会。
等她再睁眼,差不多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雨蝶早把水打好候在一边,见她起来,便埋怨道:“三奶奶这瞌睡时间还真长,老夫人那边早派人来催着吃饭了,想要叫你,姑爷偏拦着。快点吧,别又让那边找了话柄子来刁难人。”
九雅立即穿衣起床,“你也是的,姑爷让你不叫你就不叫?又不是没见识过老夫人的厉害,等一下抓了这个把柄,不知又要数落多长时候。”
“姑爷要疼你,我又有什么办法?难道叫我去忤逆一个主子?”雨蝶帮她整理衣着头发,无奈道。
两个正说着,傅誉就推门进来了,看九雅已经收拾妥当,露齿一笑,然后手臂一伸,九雅配合地扯住他的袖子,皱皱鼻子道:“相公,等下老夫人找麻烦,你可得在前面帮我挡着。”
傅誉眉角飞扬,捏了捏她的小巧鼻尖,无声道:“那是当然。”
看着小夫妻如此恩爱,雨蝶的气早没了,只愿他们以后永远就这般恩爱下去。
两人到得膳食堂,果然一大家子已然在坐,老夫人的脸很黑,嘴角下绷,显然很不高兴。萧姨娘在旁边小声说话,似是在劝解,三夫人和明瑶姑妈亦不知道在说什么,二嫂闻采荷与雪晴窃窃私语,总之两桌子人没有动筷子,都在望着满桌的饭菜处于等待之中。
“哎呀,你们两个总算是来了,都看看,叫这一大家人干等着,这叫什么事儿啊。”明瑶姑妈看见他们,张嘴就开始发难。
九雅故意狠狠跛着脚,不出声,留待身后的寒子鸦应付。
果然,寒子鸦的声音自身后慢慢响起,“少爷说,三奶奶的腿脚不舒服,这膳食堂又距淳华院远得很,不得已才耽搁了一些时间。”
“腿脚不舒服?怎么个不舒服法?”老夫人想起早上被一条狗撒了尿,心里就有些来火,这会儿又要等誉儿媳妇来侍奉,结果所有人都跟在饿肚子,早就有火在肚子里烧。
九雅盈盈一礼,“回奶奶,之前因为要见各位长辈,怕初入候府被人笑话,便在左边跛脚上垫了好厚的木桩。没想到那木桩准备得仓促,粗糙得很,竟是扎破了孙媳的脚底,加上初来府里,事又多,好不容易处理完,才刚忍不住疼意才包扎,却是误了些时间,所以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她的话才落音,萧姨娘就上下打量着她,问道:“什么叫在左边跛脚上垫了好厚的木桩,你是个跛子吗?”
不止她有这个疑问,所有人都有这个疑问。
九雅将他们的神情尽收眼底,煞有介事的点点头道:“姨娘说的不错,因为前几个月在家里受了点伤,左脚就有一点不稳当。”
所有人顿时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萧姨娘脸色一变,隔桌直问傅清言,“清言,你知道这事么?”意思是问九雅的跛脚是不是真的。
傅清言自然是知道这事的,以前在宋府见九雅一直都是跛着脚,今早却突然平稳了,本就心里有疑惑,想问又怕她伤心,便都憋着。刚才又见她高低脚地走进来,甚至比以前更厉害,没料到是因为早上垫了木桩伤了脚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