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元宵节,由于整个年都过得极为不顺,老夫人决定把元宵节过得隆重一些。
府里四处都挂上花灯,大厅里,已经分了两桌摆了丰盛的酒席,男人一桌,女人一桌。因为有了外客,比如若琴和如梦,所以这次就把桌面分开了放,厅里一桌,偏厅里一桌。
九雅和傅誉先是去了老夫人那边,待得一众人一同从老夫人那边起了身,小两口才稍落了几步的跟在后面。
“相公,今天是元宵节诶,想不想过一个今生难忘的元宵节?”九雅笑嘻嘻的压低声音在傅誉耳边说道。
傅誉眼前一亮,笑得色眯眯,“娘子,难道……你今晚……想让我……当……你的男人?”
九雅捶着他的胸,四下一望,脸红道:“不可以小声一点么?别人都听见了。”
前面本在和人说话的老夫人忽然呵呵一笑,回过头说道:“哎哟,看来今天真的是一个好日子,誉儿媳妇居然开了窍,要和我们誉儿圆房了。”
跟在她身周的人一阵闷笑,闻采荷捂嘴笑道:“这可是好事啊,若是两人圆了房,才能早日生贵子啊。”自从牢头回来后,可能是因为吃一堑长一智,她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嘴巴恶毒了,对九雅也好了很多。
旁边的三夫人也打趣道:“誉儿媳妇,看你这身板好像还没长开,可是也差不多了,三婶早就等着你们圆房,看你们给府里头添新丁呢。”
而如梦和若琴两个听得脸上像红了的桃花,这样的事,她们听着实在羞煞人了。
九雅亦羞得无地自容,跺了跺脚,先就跑开了。春梅亦一脸红色的追在后面。一些事果然如她所愿,自那日九雅发现秀彩对傅誉怀有私心后,就冷淡了她,虽没说让她降级,但是内室基本上都不让她进了。春梅却成了长久跟班,到哪里都给带着,把春梅高兴得三天三夜没合眼。每天早上能进少奶奶屋里看到姑爷的睡颜,她都觉得心里比喝了蜜还甜。
终于到了花厅,各自分开坐好后,老夫人现在倒不好意思再叫才出牢头的闻采荷给她侍奉,就自己找个台阶说陈妈也是一样。于是大家都说了一圈吉祥话儿,便开了饭。
九雅和若琴坐一起,若琴给九雅奉了菜,小声问道:“原来表嫂还没和表哥圆房啊?好稀奇,可是看你们两人感情好好,表嫂是怎么做到让三表哥那么喜欢你的?”
九雅也不避讳,小声笑道:“那还不简单,没得到的,总之就是好的。把他的胃口吊足了,再给他来个惊喜,岂非要让他终生难忘?这是绝密的驭夫术,懂不懂?”
若琴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这样,若是我以后有了相公,是不是也当要这样才行?”
九雅眨眨眼,“那就要看你的了。”
正在和老夫人说着话的萧姨娘突然对她们两人笑着说道:“老祖宗你瞧,这两人关系倒不错,也不知道她们两个人在说什么那么开心?能不能让大家都听听?”
明瑶姑妈别有用心道:“能说什么?当然是谈论她们的夫君了……”说到这里,她连连打自己的嘴,“哎呀哎呀,瞧我这嘴,就是有话关不住,人家若琴还是未出阁的好姑娘,岂能容我这张臭嘴给说坏了。”
若琴也不恼,立即笑道:“姑妈就别打了,既然是口误,哪个又能怪您呢?我可不是个小气的人。”
三夫人见她们一说一唱搞得热乎,不由看了好像还不明所以的九雅一眼,咳了一声道:“我们家誉儿对誉儿媳妇真的是一心一意,就算是有人想贴着他,也不见得贴得上不是?誉儿媳妇可放心得很。”
九雅还傻呵呵地直点头,“三婶说得没错,相公他对我真的很好,成亲这么久,虽然没有圆房,他一次都没上过青楼,也没找过身边的丫头,所以说,无论把他放哪里,我都放心得很。”
身后春梅气得牙鼓鼓,少奶奶怎么就这么不会观眼色,明明是有人已经在打姑爷的主意了,她还在这里像个呆子一样夸姑爷?越夸人家越上心,怕就不会安什么好心。
若琴接口笑道:“看吧,表嫂和表哥情比金坚,中间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我们这些弟弟妹妹可要向他们学习,拿他们当榜样呢。”
众人一阵大笑,但是老夫人却不悦道:“这可怎么行?若是誉儿也像长亭一样那么长情,我这候府里头何时才能添新丁?本来就人丁单薄,个个都这么着,我这候府的香火谁来传?不行不行,回头都得给各个房里安排几个通房什么的,今年无论如何都得给府里添几员新丁。”
老夫人如此一说,闻采荷立即泄了气,九雅也不出声了,萧姨娘则小心道:“老祖宗只管放心,今年不管是长亭屋里,誉儿屋里,还是清言屋里都会有好消息,不会让老祖宗望白头的。”
老夫人这才歇了气。
男人一桌那边,候爷今天也是出席了,因为他沉默不语,桌上的气氛特别沉闷。只三老爷和钱姑丈两人不断给席间的人添酒劝酒。三老爷和钱姑丈都是特能喝的,大家都闷声不语,他们两个就海阔天空到处侃。
不一会,傅清言的话兴也被带了起来,傅誉尽量不看安平候,也跟着说些千奇百怪,傅宏博平日就在屋里读书,眼看今年也要参加春闱,大夫人一直交待他要学会说话,学会结交,便也尝试着说起了一些祝酒词。虽然生涩,但也难得。只有傅长亭却呐呐地,一脸憨厚相,又还身板长得宽实,呆坐在那里,好像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喝酒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