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过后,就直接去了书房,傅长亭一般的时候很喜欢在那里睡觉,何况昨晚是被人抬回来,更应该在那里无疑。
果然,她推门进去的时候,傅长亭正在洗脸,丫头小绸和小南正向他说着昨晚发生在淳华院的事——三爷酒醉去了世子屋里,赵三胆大包天睡了若琴,而赵三却又被毒针杀死了,三少奶奶幸得世子相救,安然无事。
闻采荷也听到了她们所说的,立时想明白其中之事,嘴角不由撇了撇,如果昨晚萧姨娘不把宋九雅引走,安排若琴去净房,那么昨晚宋九雅必定要失身于赵三无疑。这都什么事儿,插手的都插到了一起,反而把事情越发搅乱,便宜了那个宋九雅!
小绸看到闻采荷,忙见礼道:“二奶奶知不知道春梅的事?”
闻采荷没好声气道:“什么事?”
“老夫人昨晚说了,既然爷喜欢,就央了三奶奶把她屋里的春梅送过来,这会儿应该快来了吧。”
闻采荷冷笑了一声,看了一眼一脸憨相坐在那里喝醒酒汤的傅长亭,“既然爷都做下了这等事,我还能有什么话好说?她要过来便过来,我也管不着。”
小绸和小南缩了缩脖子,二奶奶对于二爷招女人的事上向来严紧,同时嘴巴又毒,有时候是把二爷关在院子里骂得鸡飞狗跳,但是外面的人却是听不到。她们这些小丫头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虽然二奶奶关着门骂,毕竟院子里人多嘴杂,外面的人哪有没风闻二奶奶的彪悍的?
而她们这些小丫头平素更是会注意着少近二爷的身,免得二奶奶看得一不爽利,便会把火往她们身上烧。可是昨夜二爷睡了三奶奶屋里的丫头,众目睽睽之下,又是老夫人做主,二奶奶自也无法拦阻春梅过来,现在肯定火气正盛,两个小丫头赶紧说要倒水就溜了出来。
闻采荷关上门,面无表情地走到正在一勺一勺喝醒酒汤的傅长亭面前,她看着他高宽的额,浓眉下垂的眼角,还有两翼张开的鼻子,厚实的嘴,微黑的皮肤,只觉他不像他那几个长得俊俏过人的兄弟,他根本就是个异类。打量了半晌,才慢慢道:“爷昨晚失态了。”
傅长亭又喝了一小勺汤,这才微抬了眼,道:“我也不愿意的,那春梅昨晚怎么说?”
“她说是爷强拉了她过去,老夫人信以为真,这便才要把她送过来。”
傅长亭撇了下唇角,“那小****居然说是我强拉了她?”
闻采荷动手把放桌上的清菜米粥布好,“既然她那么说,你也就只能那圆,若说是她在那里等你,别人总要问你为什么要到那里去。”
她的动作很小心翼翼,把粥盛好,还端起碗来吹着热气。
傅长亭两腿一伸,整个身体都仰坐在椅子里,“你怎么又知道春梅是在那里等我?”
闻采荷笑了,“我昨晚明明看她是在三弟的耳边说了话,而且我不用脑子都想得到,她说的话,肯定是三弟媳妇换了地方,叫三弟就到梅香院去。然后我还看到披着披风的三弟进了梅香院,怎么最后就换成了你?”
傅长亭的细眼一眯,盯着闻采荷,目光如炬,“你昨晚看到三弟往梅香院去?也就是说,就只有你知道三弟不会去净房,那么,那个赵三是你安排的?”
闻采荷把米粥很温柔地放他面前,没有回答她,只是继续问道:“三弟酒醉,根本就忘了和宋九雅的约定,于是你见有机可趁,便借了三弟的披风去了梅香院,你以为春梅所说是真,便把春梅当了宋九雅给睡了。可是你睡了便睡了,为什么还要留在那里那么长时间?不应该立即走人的吗?干么要让人拿住把柄?”
傅长亭根本就不吃粥,脸色发青,回想着昨晚的事。
闻采荷又道:“难道那个春梅就让你那么欲罢不能?还是你认为是三弟媳,一会儿舍得离手,玩过了头?”
傅长亭有些恼羞成怒的突然将桌上碗盘一起扫落地上,站起来一把揪住闻采荷的领子,压低声音一字一吐道:“那么叫人去梅香院让所有人看到我的是你。”
闻采荷看他发如此大火,方才知道惊惧起来,急声道:“我以为是傅誉,自然会叫人去抓奸。”
傅长亭脸形都变得有些扭曲,“好,你让赵三去净房,你就那么想毁了宋九雅,究竟出于什么原因?”
闻采荷咬着牙,“因为我看不得她比我过得好。”
傅长亭的眼睛都红了起来,低骂,“贱人。跟着我哪一点不好,难道你也认为三弟比我好?”
闻采荷有些想哭,把头扭向了一边,一种屈辱让她恨不能立即去死。
傅长亭突然改揪为搂,将她紧紧抱在胸前,低沉淫笑道:“看来你有几天没体会过那滋味,想造反了?还是你想我把你的老母和妹妹一起抓来,我们几个人一起玩?”
“不要!”闻采荷捂着嘴低叫,同时无力地靠在他身上,眼泪终于禁不住流了下来,“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还想怎么样?”
傅长亭一扯她的头发,把脸凑过去,“我警告你,你再敢擅自行动坏我的好事,我一定叫你尝尝这世间更销魂的滋味!”
他一把将她甩开,闻采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时外面有人禀道:“二爷二奶奶,春梅过来了。”
傅长亭立即一副憨厚的样子坐下,闻采荷从地上爬了起来,把头发整了整,又抹了抹衣裳,才对外面大声道:“叫她进来。”
她的声音里带着怒气,外面的丫头听到刚才屋里的摔碗声,自是以为她在发脾气,听她此刻又如此大声,更是深信不疑二奶奶是个悍妇,现在来的春梅不给剥掉一层皮那才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