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雅一把就拧住他的耳朵,恶声恶气道:“你敢打歪主意试试?”
傅誉捂着耳朵大叫,“娘子娘子,轻点,好痛……”
看他叫得可怜,九雅松了他,左手一抬他的下巴,凑过脸道:“你这种鬼主意以后想都别想,不然自要你好看。”
傅誉眨着眼,一脸讨好道:“娘子,我只是逗你玩,看你这么着紧我,我心里比喝了蜜还甜,哪能真的去想别的人?”
九雅趁机亲了他脸颊一下,眼眸若秋水凝露,“相公也别急,这几天我的癸水也来了,说明我已经真正的长大了,过得几天,我们就真的可以……”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是那柔情蜜意已经充分说明了一切。傅誉大喜,一把将她拉腿上坐下,忍不住对她就是一个狂野的深吻。半晌后,九雅气喘吁吁地推开他,傅誉仍是依依不舍,眼若明玉道:“娘子,你真的没有骗我吧?”
九雅嗔了他一眼,“你个傻子,这也能骗么?等我们两个有了孩子,看那些心怀叵测的人还怎么有借口把女人往你身边塞。”
“就是,娘子早就应该开窍了,偏要说什么谈恋爱,浪费了几多时间,让我费了好多精神。”
他说着又要来,九雅一把将他的嘴捂住,笑骂道:“色鬼,正经一点,我有事和你说。”
傅誉好生无奈,心里头的火一下子又难以熄灭,只能以紧抱她以解解渴,“说吧,什么事?”
九雅正色道:“那个,你觉不觉得奇怪,我父亲突然得太子青睐,并听说要提拔,太子为什么对我父亲如此重视起来?”
“这么个?”傅誉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她,“可能和你父亲是仓部郎中有关系。”
“这个有什么关系?”
“听说以齐王为首的人一直都在查太子之前以糙霉米调换军粮的事,当时齐王正在西北疆主战事,兵将有些吃霉米中毒,让他大为怨怒。回京后就开始大力彻查,并搜查证据,太子这方一直遮掩,或将主事官员调开,或有人被升。而你父亲因为直管粮仓,应该是有参与或是多少也知道这些事情。齐王一回京就与你父亲接触,太子未来得及对他进行调整,只能依着肖家的人尽力让你父亲闭嘴。”
他这样说,九雅忽然就记起来了,去年齐王第一次来宋府的时候,他和父亲在书房说话,父亲是跪在地上直抹汗,可能就是在问此事。之后看父亲的意思,也大有今后就跟着齐王的意思。可是现在怎么太子一转变态度,父亲也跟着转变了呢?齐王为什么没继续在父亲这边加大力度去查,而让太子有机会将父亲再度调升?
于是她把这个疑问提了出来,“难道齐王现在没查这事了么?不然为什么给太子将父亲调升的机会?”
傅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慢慢道:“因为之前齐王突然接令出战吴越,无暇顾及此事,便搁置了一段时间。最近又有人将此案重提,太子着了慌,才着紧你父亲起来。”
九雅一怔,重复道:“齐王突然接令出战吴越?”
傅誉盯着她的眼眸,淡淡道:“不错。齐王自去年九月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京,如今,听说与吴越接连发起了两起大战,一胜一败,在前方打得甚为艰难。”
九雅只觉自己的心顿时静了下来。多日来心里那份怨念终于像被针刺穿的气球,陡然就瘪了下去。那人没在京城,原来是他没在京城,是接了急令上了前线,现在已经过去快半年,战事又紧,还吃了败仗,他一切可安好?
她摇了摇头,安好与不安好已经都与她无关,她现在已为人妻,他的那些温言蜜语便成过往,只能随风而散。
傅誉将她由明到暗的眸光尽收眼底,心里五味杂陈,又有一股难以描述的滋味在心头萦绕,又酸又苦又涩。他将九雅推得站起,随后黑着一张脸去开门。
九雅忙问道:“这么晚了,还出去干什么?”
傅誉没有回头,“去喝西北风。”
他好像又生气了,九雅莫名其妙。看着在风中摇晃的木门,叹了口气,这家伙,年纪不大,脾气却是大得出奇,这一次她没准备哄,也该让他自己学着压制一下那些莫名的火气。
又过得几天,皇太孙妃忽然说想回候府小住两天,接到这个消息,整个候府都跟过年一样,开始忙碌了起来。打扫,布置,摆景,老夫人和萧姨娘紧张得不得了,精挑细选了丫头婆子,又请来了南北厨子,务必要做出精致可口的菜,让皇太孙妃大开胃口,多吃一点。
九雅每天去账房那边晃一会,又让若琴跟一会,然后就在院子里处理一些琐事。其实有若琴跟着,她根本无心看账目,只是走一下过场,那些欺主的,自也不会把她想看的账目给她看。好在她心里已经有了一套方案,只等把若琴这个跟比虫解决了,就开始实施。
由于重新叫裴妈妈又买了丫头,淳华院一下子比先前热闹了很多。原先的四个丫头,已经提拔了两个伶俐的当了二等丫头,一个叫小螺,看着像跟春菊一样是个老实不多话的。一个叫小诗,具有春梅的特质,叽叽呱呱,说话很快,人缘到哪都很好,也就是很擅于交际的那种。若是好生培养一下,将来也是个能用的人。
由于秀彩现在的事越来越多,有些事就让春菊给顶着了,九雅打算,等外面租下制药的地方稳定下来,就正式把秀彩放到那边专门管事,不用在她跟着服侍了,免得进进出出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