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查,她可以肯定,其他的店面情况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安平候说此事不能让傅誉知道,如此恶劣,想必傅誉母亲的产业全叫那厮亏空,说不定都还欠下巨债,他安平候有能力摆平,把那些产业全数要回来么?傅长亭若是把财产都抽空转移了,他安平候又拿他傅长亭怎么着?
再转了两天,事情果然都差不多,能够正常营业在赚钱的,十家里面可能不到三家,要么是惨淡经营,要么就无银钱进货,要么以前生意好的,都叫别家莫名抢走了生意。
而傅清言那边同时也传来了消息,说户部虽然之前就有查看过他们的婚书,但也只是看一下,并未将文书带走。他已经托了关系,强令人将那婚书上所写的嫡女的嫡字改了一个庶字,如今别人再无可查,就算想问她或者宋家的罪,别人也没有了证据。
听了他的话,九雅终于是彻底放下了心。
这一天,在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便听老夫人说三月三太子府办了一个赏花宴,约了各方贵人去赏花,同时也约了她和闻采荷去。
闻采荷并不见有多高兴,而旁边的雪晴和雨嫣则眼睛一亮,雪晴立即转过头来问道:“三嫂,你可知道三哥什么时候回来?”
九雅懒懒一笑,“不知道,还没接到信呢。”
而坐在闻采荷身后的春梅忽然笑道:“怎么会没接到信?二爷昨儿已经派人回来说了,说他们几个后天就到呢。”
如今她有了身孕的事已经有意无意的散播了出去,弄得萧姨娘和老夫人大喜,立即就叫了大夫确诊。当大夫说她真的有喜的时候,老夫人乐得差点晕过去。而春梅马上就得到了最高待遇,不仅应了等傅长亭一回来就把她抬了姨奶奶,还准许她时常到老夫人屋里转转。无非是老夫人喜得重孙,想天天儿的看着,弄得心理欢喜。
而春梅也不是个安稳的,如今她忽然得了老夫人和萧姨娘的青睐,又怎么会将闻采荷放在眼里?后来几乎是闻采荷还没怎么说话,她就定要先插了言,好像她比闻采荷这个正室还要详细知道傅长亭的行踪和一切事宜一般。
眼下闻采荷被她当众又抢了先,脸色一片青白,手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雪晴听说他们几个后天就回来,那么刚好是三月初二那天,不正也赶得急赏花宴么?想及可以见到心上人,脸上立即就红了,喜悦道:“二姐,我们那天可要早一点去大姐那边,你别又磨磨蹭蹭给弄迟了。”
雨嫣自她姨娘死后,人一直都很沉默,坐在哪里,都像个透明人一样,极少出声。她见雪晴叮嘱,也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萧姨娘盯着九雅,目光幽深难测,“那日誉儿媳妇得好生打扮一番才是,可别丢了我们候府的脸。”
九雅被她盯得毛骨悚然,嘴上边笑吟吟道:“姨娘放心,我自当会小心。”
萧姨娘嘴角露出一抹阴森的笑意。
春梅忽然有些惆怅起来,就算她如今怀了二爷的孩子,却还是不能出席那些重大的场合,她什么时候也能像两位少奶奶一样在人前露脸啊?
自老夫人屋里出来,雪晴忽然就撞了过来,九雅偏身躲开,雪晴撇着嘴巴对她不屑道:“三嫂总是嘴里一套心里一套,说是要帮我的,结果我等到现在也不见那人的影子,根本就没安好心。这下有机会去太子府,看你又怎么来坏我的好事。”
九雅无语,三夫人过来摇头道:“誉儿媳妇别和她一般见识,眼下可以见晋王世子了,她是已经找不着南北了。”
九雅笑了笑,没出声,雪晴这样不知羞耻的说话,分明是她这个母亲所惯,都说三夫人家教礼数好,教出来的女儿却是轻浮得很,跟草包有什么两样?
三夫人好像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一样,当下便有些羞愧地走开了。
而正准备和闻采荷一起离开的春梅突然被萧姨娘叫住了,春梅有些诧异地停下来,过得一会,竟是满面春风的走了出来,如果每次说一些少奶奶以前的事都可以得好处的话,那么让她把少奶奶卖了都没关系。而这一次,她居然也可以去赏花宴,看那些高官贵夫人的盛大聚会,是不是她已经距那些贵族生活又近了一步呢?
在众人的期盼之中,赏花宴的日子很快就来临。然而初二的时候,傅誉和傅长亭并没有回府,不过已经有人带了信,说是有一点小事故在路上耽搁了,最迟明天一早就会到。
到了初三,傅誉和傅长亭还未到,在雪晴的崔促下,才只到午时,候府里的人就都被崔着上了马车往太子府去了。萧姨娘倒是在门房交待了,若是二爷和三爷回来,就叫他们立即前往太子府参加宴席。
其实说白了,这赏花宴多半都带着些相亲的色彩。这京城里,贵门高第极多,然而那些深闺女子极少有机会露面,那么自然就会有有心人不时办个什么赏花宴、赏月宴、诗宴什么的,将那些深闺女子引出来,请来各方雅男,给她们创造一个相亲的机会。无怪乎雪晴那般活跃,自然她是最深谙其中奥秘的人,自会心喜异常。
候府的马车一辆接一辆前行,很不幸,九雅与闻采荷共乘一辆,偏巧春梅竟然也跟在了她身边,她望着外面不时徐徐驰过的华贵马车或是骏马上的华服俊颜的公子哥,艳羡道:“少奶奶,看来今天前往太子府参加赏花宴的人真多啊。”
闻采荷白着脸,不待九雅作答,便冷笑道:“尔等贱民,以前从未见过如此场合,今日去了,可别把肚子里的宝贝给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