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誉和安平候难得心平气和的在一起谈话,两人直说到日暮西山,傅誉才回了淳华院。
九雅脸上略有苍白,平静如初,亲自为他打水洗脸换衣。她给他系着衣带,“相公,当日你让大哥去我们府上代你求亲时,可有还说过什么话?”
傅誉一脸淡淡,“只让大哥代我求亲,哪里还有什么话好说?”
九雅的手上顿了一下,“真的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傅誉低头盯着她的头顶柔软发丝,眼珠乌黑清亮,“娘子今天这么问,难道你是希望我们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九雅暗叹了一口气,他就是这样,每次问他什么话的时候,他要么避而不答,要么就会反问过来。她真的不喜欢这种性格,他喜欢万物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么她呢?就该当那个被掌握的人吗?忽然之间,她发现她完全不了解他,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仿佛是一个她从未看清楚过的陌生人。
她决定还是把话说清楚,不论他是居了什么心思说那转房的话,都应该要给她一个交待。是好也好,是歹也罢,不问清楚憋在心里,她以后的人生都会非常不安。至于他所说的她能不能信,或是倍受打击,都只有听天由命。
她微仰起脸,带着希冀,温声道:“当初你让大哥去求亲前,可有说过之后会将我转房的话?”
傅誉目光微凝,当时是说过这样的话,其一确实想哄得大哥答应,其二,只想自己恐怕也没两年好活,死后若大哥还喜欢她,转过去的话,她也落得个好归宿。只是这时日一多,早将此事忘到九霄云外,与她的小日子越过越幸福,心底里越来越充实,几乎都忘了那些病痛的事,那些胡言胡语早已扔得远远的,做不得半点数。
此时她忽然问出来,他不由心里一格登,此事只有他和大哥知道,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想到之前在南天居那块他还未确认的黑玉石,突然问道:“我送你的黑玉石呢?我现在想看一下。”
她和他说东,他却在问西,九雅忽然之间就来了怒火,忍耐多时的火气瞬时蓬勃了起来,蓦然大声道:“你个混蛋,为什么要说转房的话?你就再不喜欢我,再想胡弄我,也不该这样欺负人!混蛋!”
傅誉亦是抬起眉,骄傲霸道的性格哪能容得有人这般大骂他?结果他仍是忍了下去,冷着脸,伸手就向九雅的领口扯去,九雅不知他要干什么,心里又气怒交加,抓住他的手背张口就咬。傅誉抽了口冷气,将她的下巴一捏,九雅情不自禁就松了口,他手背只这瞬间已被咬出深深细碎的牙印,隐隐有血丝渗出。
傅誉同时依然固执的将她的领口拉开,而脖子上,每日可见的玉石早已不见踪影!
他眼睛顿时变得腥红。
他一把将她抓到面前,恶狠狠道:“是,我当时是说过转房的话,可是那也是因为我要死了,我想在我死后给你一个比在我这里更好的归宿。当时大哥喜欢你,我若不这样求他,他也不会答应去代我提亲!是啊,我的初衷是这样,有什么不对?而你呢?就把转房的话听得真了不是?是不是现在就想到大哥屋里去?”
他声音越说越大,最后几乎都吼出了声。
好在院子里的丫头们早被闻到火药气息的寒子鸦赶了出来,让这小两口尽情的吵个够。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九雅选择了完全相信他的话,隐忍多时的眼泪竟是汹涌而出,捶着他的胸口,“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混蛋……怎么可以和人说这么混蛋的话……”
“是,我是混蛋,今天就让你什么是真正的混蛋!”傅誉一把抓住她的手,想到她把他送她的黑玉石送给了大哥,说不得如今心里还想着赶快被转房过去,傅誉只觉一种即将被抛弃的愤怒占满心头,心里像被虫蚁咬食一般难受着。他像受伤的野兽一般狠狠将她的双手困住,他呜咽着,低鸣着,他撕着她的衣,让衣裙变成一片片的碎片散落在地。
九雅惊恐,不知他突然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断往后退,她的避让更让他怒火中烧,他狠狠咬着她的唇,又将挣扎着已经在瑟瑟发抖的女子狠狠压在床上,他看不到她的惊恐,听不到她的哀求,只狠狠肆虐着。动作粗暴而狂野,这一时间,他凌虐着她的身体,然而却痛着他的心。想到她心向大哥,他的心都已碎,理智被妒火击败,他想他快要疯了!
九雅推拒着他,然而他眼眸腥红,她越是推拒他越是粗暴,本来是她来质问他,她不知道他忽然之间为什么就发起了狂。她叫他温柔一点,他却是半句也听不进去,她只觉身体好痛,有一种被强暴的屈辱瞬间击中她的神智,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胡乱抓挠着他,他根本不顾,最后,她不哭不说了,闭上眼,任他发泄着莫名的怒火。
良久,当身下人儿安静得宛如没有了气息一般,傅誉终于缓过神来,他的怒气已全息,剩余的,只有怜惜,他伏在她身上轻轻亲吻着她,低声道:“九雅,记着,你是我的,不准看别的人,更不准想别的人,我爱你,你知道吗?大哥那边你就不要想了,我是不会放你过去的,死也不放。”
他的话像在发着誓言一般,紧闭双目的九雅只觉如此可笑,这个人,才刚对她莫名施暴,转眼就用这种言语来哄,真的当她是三岁小孩?她死死的扣着十指,不让自己的哭声和眼泪突破她的底线流溢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