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能让他看得上眼的,有头脑谋略的就是皇太孙拓跋越,希望这次他办事不会令他失望。
不一会,拓跋越急急赶来,洪武帝当即把此事向他说明,并且下死命令道:“太孙,皇祖父现在是极其信任你,所以,这去九龙山搬运那药材的事,务必要给皇祖父圆满完成,知不知道?”
拓跋越跪下领命。
出宫后,须臾之间,他就备齐了五百人马齐往九龙山,然而,在他上马车的那一刹,一个精悍汉子已经越骑悄然而去,因为,他刚才已经从皇太孙那里领命,在五百人马未达九龙山之前,便将那里的药材全数炸毁,连药渣都不留!
拓跋越领队出城,然而等他们五百人的搬运队到达九龙山的时候,那里的山道已经坍塌封路,经过迅速疏通山道,到得存放药材的山凹里,那里更是一片山石碎屑,烟尘弥漫中,哪里见得到药材的影子,分明就是他们快马加鞭赶过来之前,这里就被人以炸药摧毁,连药渣渣都难得寻到半分。
五百人看得目瞪口呆,这次拓跋越所领,正是洪武帝亲自掌控的宫廷前卫亲军,一个千户长带领一千一百多人,此下这位陆姓千户长抽调一半人过来,这么点事情以为能办成,结果,却被人捷足先登,把目标给炸没了。
他张口结舌了半天才道:“太孙殿下,这该怎么办?”
拓跋越紧抿着唇角,目光森冷地环顾四周,“看来那两个家伙感觉极敏锐,知道我们要来,便先来了个玉石俱焚,总之是韦大人的消息还是迟了一步。既然药材没有了,只能如实禀报,回京!”
于是一大队人马又无功而返,空手而归,当洪武帝听到这个消息,气得把案前砚台都扔了出去,誓要抓住那两个小牲畜抽筋剥皮。
然而那去抓捕拓跋野和傅长亭的人也并不顺畅,一队人马将晋王府包围的时候,拓跋野根本不在晋王府内,晋王晋王妃听闻此等事,犹如晴天砸下个大霹雳,想死的心都有了。两人同时整装,一起进宫哭见圣驾。
同一时间,由于洪武帝从得到消息再到派兵抓人,前后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动作相当的迅速,还没等傅长亭得到消息,整个候府就被包围了。
如若是平时,他知道自己的事已经泄露,并有官兵围府来抓,他肯定会走了密道潜逃。但是当官兵围住候府的时候,他却正在围着萧氏和老夫人说大多铺子不再被他掌管的事。
由于傅誉手下之人马成明李大坤办事效率神速,在毫无征兆之下,凭着房契,二十多个铺子同时出击,瞬间就将各铺子里的掌柜伙计账房一起拿捏住。马成明李大坤派出的这些人都不是吃素的,向来杀人放火刑讯逼供是好手,各类手段层出不穷,在消息完全被封锁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让那些掌柜账房将铺子里的事务账目全部交待清楚。
马成明李大坤何许人也,专攻各路营生,傅誉手中营生这些年来都由他们两人亲自操作,就算在傅誉不管事之下,他们两人也能以平稳上升之势年年将他所有产业大番赢利。同时手下培养了不少经商管理人才。现在突然接令要接收这些新产业,他们居然毫不犹豫,没有一丝耽搁就将各大铺子顺利接手。
完事后,掌柜账房全数赶了出去,留下跑腿的伙计,再图日后一起换之。
待到掌柜着哭诉到长亭面前的时候,铺子已经彻底易主。他勃然大怒,想到之前被官府封了的无数个铺子,其中有一半是他窃取而来,听说是皇太孙出面,就因为一根毒针引起的怀疑。那些铺子中今天上午听说经由薛大人那里重新断给了原东家,他怒虽怒,但他这个幕后主使却无能为力,因为他决不能将自己监守自盗的事败露出去。
然而此时铺子突然被持有傅誉房契的人撤换,他再捞不着一点便宜,就以为是老夫人和萧氏搞的鬼。如果不是房契落入他人之手,他怎么会被人的赶出来?
“姨娘,奶奶,我究竟做错了什么,竟然让你们这么对我?我没有按时给府里交钱吗?年年那几十万两的银子从何而来?还是贪墨了,让你们不满我的行为?可是我一样都没有,退一步说,就算你们不满意我,也该提前通知我一声不是?你们就这样一声不响换掉所有掌柜和账房,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有没有顾忌到我的颜面?我到底是不是你们傅家的子孙?”
傅长亭一脸自卑悲愤,以从未有过的大声音逼着老夫人和萧姨娘追问。
老夫人和萧姨娘刚才没多久之前被九雅气过,本来还在商量怎么样去安平候那边耍点脾气把房契要过来,等她们想好注意叫人去找安平候,安平候却不在府里,只得在那里等着。哪知这个时候傅长亭就来告诉了她们这样一个消息,两个人也是大为吃惊,没料到宋九雅的动作这么样快,才刚拿到房契就把所有的铺子换人接手。
“岂有此理,那个小贱人,居然敢这样欺负我们候府,郝总管,你现在出去,无论如何得把候爷找回来,这样的媳妇我们傅家可要不起,赶快叫他回来把那个小贱人处理了出去!”老夫人当即发怒,拍着桌子捶着板凳,一定要把宋九雅赶走。
郝总管出去,萧姨娘给傅长亭顺着气,“长亭,我们哪里不让你管铺子啊?实在是宋九雅那个小娼妇干的好事,她不知道用了什么花言巧语,竟然从你爹那里把候夫人的房契都骗到了手。她才刚把房契摆给了我们看,想不到一转身就着人把铺子全部接手了,那小娼妇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定然是外面有姘头,只要你爹一回来,一定会追她的责任,把她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