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雅也想将这个消息立即告诉傅誉,让他好高兴高兴,再说正好要去那边,便是笑道:“也好,告诉了他,总要让他欢喜一回。”
正准备出门,忽然想起一事,回头问裴妈妈道:“萧氏那边现在怎么样?”
裴妈妈撇了下嘴道:“还能怎么样?每天在枫林院又叫又跳又骂,哪个不知道她疯了?不过昨天听说孙妈妈求了一会老夫人,说别再关萧氏了,老夫人不允。后来孙妈妈就去了一趟太子府,说是去求大姑奶奶说说情,结果大姑奶奶因为快要临盆了,太子妃不答应她出门。太子妃看孙妈妈说得可怜,便打发了一个嬷嬷过来,从昨天起就守在萧氏那边,老夫人便放了萧氏一些自由,现在的日子应该要好过一些了。”
九雅听得眼眸一转,意思是说萧氏又想过舒坦日子了,可是,她行么?
荣福堂里,老夫人坐于上首,一脸慈祥的笑。她右手边,坐着三夫人,左手边,拓跋月婵与她紧挨。此时她一身对襟半臂襦裙,里面粉色裹胸,将一对娇乳束得高高挺立,惹人遐思无限。傅誉进去的时候,三人正说得开心,他嘴角掠过一抹轻笑,先是对老夫人和三夫人一礼,“见过奶奶,见过三婶。”
三夫人立即起身招呼,“哎呀,我们三少总算是回来了,可让我们些长辈望眼欲穿了,来来来,快坐快坐,今儿又恰好来了贵客,三少可得好生陪陪才是。”
三夫人热乎地把傅誉招呼坐下,老夫人一副慈和的样子,指着月婵笑道:“誉儿,这可是难得来一回的月婵郡主,也不打个招呼?”
月婵倒是先起身一福道:“见过誉哥哥,两月不见,誉哥哥越发俊朗了。”
傅誉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月婵妹妹也越发好看了,听说来京城也有些时间了,这京城里的情况又复杂,妹妹应该各方打点,忙得很,不知道今儿怎么有空来了我们候府?”
月婵脸上一僵,心里又苦又涩,不是滋味。眼前的男子明知道她的处境,当着了面,也要对她挖苦一番,分明是没把她放在眼里。可是她喜欢他,不管父兄之前是想算计他,还是他把自己的父兄给算计了,她从来都没有怨他。以前的点点滴滴,少女初动的情怀,无时无刻不让她坚定着一个信念,今生今世,她一定要嫁给他,哪怕是一个低贱的妾的身份,她都要成为他的女人,为他生儿育女。
她像没有听懂他的话一般,嫣然一笑,“今儿忽然想着奶奶,便是不请自来了,想不到会巧遇誉哥哥回府,也算缘份吧。”
三夫人立即接口道:“是啊,郡主可想老祖宗得紧,来的时候,还送了老祖宗一个好玩意儿,誉儿看看,好贵重的。”
她说着就将桌案上的一个朱红漆盒打开,只见黄色锦缎之中,端端放着一个青玉活环莲花嵌红宝石洗。不说玉质,单从那晶莹剔透毫无瑕疵的五个活环,就可以看出此物做工相当精湛。再说这么大一个石洗,分明是由一整块玉石一点一点雕刻而成。就凭这么大一块玉石,也可以算得价值连城,配以精工,这宝物,只能说是有价无市,算得奇珍异宝。
傅誉自家开了不少珠宝店,他又如何不识此物之价?他抚掌大笑,“好东西,好东西,想不到妹妹流落在外,竟还有这等珍藏,看来当初在顺昌物资富饶,可聚攒了不少宝贝啊。”
月婵一脸尴尬,老夫人老脸一红,三夫人则笑里藏刀,她现在已经是弄明白了,只有傍着傅誉日后才会有好日子过,这老夫人,现在已经被掏空,指望着她给她分多少家产,还不若日后让轩哥儿跟着傅誉来得有出息一些。何况之前听说雨嫣在宫里还流了产,分明雨嫣在宫里也混得不怎么样。既然这头指望不上,现在傅誉又是除宋九雅以外的女子一律不爱,那么这位月婵郡主的到来,肯定不会受到欢迎。倒不如一条心,将这个现在只空有其名的郡主给赶出去。
月婵垂下眉郁郁寡欢,老夫人咳了一声,白了一眼三夫人,自是怪她多事,随后才笑呵呵道:“誉儿怎可如此说话,郡主来,也是一番心意。好了好了,之前听说誉儿在新宜的时候,还将郡主的面纱给取下来了,郡主还是发过誓谁揭她面纱她就嫁给谁,看来誉儿是真喜欢郡主,何况你们当初就有婚约,不若让奶奶作主,将郡主……”
傅誉打断她的话头,“奶奶,当初的婚约,可是约的谁是世子,谁就娶她,如今我什么都不是,怎能履行婚约?”
老夫人笑眯了眼,“你现在还说什么?之前皇上就亲口说了,事隔这么几年,这世子之位呀,还是得还给你,只等圣旨一下来,你还是世子,不正好履行当年的婚约么?”
把世子还给他?傅誉好像听到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嗤笑出声,“我说了实话吧,如果当世子就要娶她,我宁愿不当这个世子,而且……我也不稀罕……”
最后几个字,他吐得极轻,月婵脸色煞白,老夫人脸上掠过震怒,“这是圣旨,以为你想不当就不当么?在这个皇城里,有你说话的地方么?”
傅誉脸色骤冷,“没我说话又怎么样?当初既然夺了,现在为何又要还给我?以为想还我就会要么?”
老夫人一拍桌子,怒道:“大胆,难道你敢违抗圣旨?再说你揭了郡主的面纱,就好比与她有了肌肤之亲,你又有什么理由不娶她?难道你想当个言而无信的小人?陈妈,去把候爷叫来,让他好好教训教训他的儿子,我得问问他,我们傅家怎么就养出这么样一个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