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丽的言语来看,分明是她想用什么手段让傅璟雯生不出孩子来,手段很毒,如今萧氏又守在那边,难道是老天故意要将萧氏的罪孽降到她女儿身上?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这些事她可不会管,真是那样,也是她们罪有应得。当初让明丽和拓跋越搞到一起,不就是预想到如今的事了吗?
她的回答让明丽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她也早已打听过九雅是怎么样的人,眼见她清艳的容颜,更是心生嫉恨。
她的眼神不谓不犀利厉害,坐她旁边的拓跋越却如不知一般,垂目一个人慢慢喝茶。
拓跋玥则是和拓跋长吉东拉西扯的说着一些话,都打着太极,三句话里两句半都是假话,听不到一句真言,两兄弟倒是有几分扯淡的好功夫。
就在这时,只见邻桌的月婵忽然端着银质茶壶走到九雅旁边,一脸卑微道:“姐姐向来喝不惯一般的茶水,正好妹妹刚才找人要了壶恩施玉露茶,姐姐请用。”
她直接将碧清的茶水倒进九雅还空着的茶杯里,完后脸上又有着羞涩又有着惶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九雅的丫头在侍候主子呢。
九雅一时被她的举动雷得里嫩外焦,这女人想玩什么花样?在茶里下毒?不会这么愚蠢吧?
不仅她被雷到,桌上其他在说话的人,包括其他桌上的人齐齐都将目光投了过来。傅誉一对好看的眉毛拧得死紧,低斥道:“郡主,没人让你过来!”
月婵好似吓得不轻,赶紧白着脸后退两步,“誉哥哥息怒,妹妹只是关心姐姐,昨儿誉哥哥照顾了妹妹大半夜,妹妹担心誉哥哥冷落了姐姐,姐姐会独自生气……”
她声音越说越低,却偏叫已经鸦雀无声的大厅堂里的人都听了个透。
这什么情况?难道这位月婵郡主与这位傅三少已经有了奸情?所有人都如是想。
九雅实在为月婵无中生有的能力大为叫好。傅誉昨晚照顾她大半夜?傅誉昨晚一直在淳华院好不好?忽然之间就想到月婵为什么一定要赖在候府不走了,原来她就为着今天这一出。她不禁哑然失笑,干脆好整以暇的坐好,看她准备演一出怎样的戏给人看。
傅誉自也是气得不轻,气极反笑道:“郡主莫不是在作梦吧?现在可是大白天,难道是在做白日梦?”
月婵伤心地垂下眼,咬着下唇小心道:“誉哥哥放心吧,在未得到姐姐同意我们两人的事之前,我是不会乱说的,不过我一定会征得姐姐同意!”
她说得煞有介事,在座的人无不相信她和傅誉有一腿。因为之前京城里就流传着一个传言,说傅誉回京的当天,去候府拜访老夫人的月婵郡主就被宋九雅给推得滚下石阶,摔得人事不醒,后来是傅老夫人作主将月婵留在候府养伤。看来是这位三少和月婵郡主有意,但是宋九雅极悍,硬是不让两人在一起。傅誉又由于有病被宋九雅医好,对这位正室不得不怀着尊重,就算想纳妾,也希望这位正室能点头。所以才有了昨夜他去“照顾”了月婵郡主大半夜,惹得宋九雅不痛快的事,然后这位月婵郡主就想着讨好她,当着众人给她奉茶,给足她面子。
厅堂里的人都按着戏曲里或者身边发生的事的方式去想着这三位的关系,甚至还有人幻想着宋九雅恶狠狠揪住月婵柔弱的头发,狠狠抽她耳刮子的场景,想像力相当的丰富。
傅誉听到此言,恨不得一刀杀了她。他冷笑着坐下来,强忍怒意端了一杯早沏好的茶慢条斯理道:“既然你一定会征得我家娘子同意,不如你给她磕三个头吧,她心肠向来软,说不定这一会子就会答应了呢?”
他话音未落,九雅就暗地里拧了他的大腿一下,以月婵的处心积虑,以为她不会下跪磕头么?这一跪下去,岂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都承认了他们两人有奸情?
月婵果然应声就扑嗵一声跪了下去,含泪楚楚可怜道:“不求姐姐原谅,但求姐姐能让妹妹服侍在誉哥哥身边,妹妹就心满意足了。”
然后她把头磕得邦邦响,四周传来一阵阵的抽气声。
九雅生生受了,傅誉不理会她的暗手,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娘子,你看郡主都为你磕头了,你就把那株天山雪莲给她吧。不然她天天缠着我们两人要寻死觅活,我都快被烦死了。从来没见过比她还不要脸的,为了达到目的,昨晚还去烦寒子鸦,非让他帮她把天山雪莲偷到不可。”
他这一下子是撇得干干净净,嘴巴又毒,直接说月婵与寒子鸦有一腿,让寒子鸦去应付她。
站在他后面的寒子鸦听得直翻白眼。
趁月婵一愣神的时候,九雅终于笑了,这厮没让她失望。
“什么天山雪莲啊,早在给相公治病的时候就用完了,郡主就算把头磕破我也没有啊。不过听说太孙殿下那边还贮存一株,郡主为何不去求太孙殿下呢?”
一直作壁上观的拓跋玥听得低笑不已,这小两口,太会踢了,一会把麻烦踢向寒子鸦,一时又踢向皇太孙,看这位月婵又怎么应对?
月婵转眼就反应过来,一把以头抢地沧然哀求道:“誉哥哥为了顾全姐姐的面子这般说,妹妹不会怨,只能怪我不识眼色……我这便退开去,不会再让姐姐感到为难……”
她戚戚哀哀地正欲爬起来,寒子鸦一个箭步跨到她面前,扶起她,似在责怪道:“郡主这般当着我的面求少奶奶和少爷,又把我的脸子放哪里?你看你现在肚子里都怀了我的孩子,为了那天山雪莲,又说与少爷有什么,那昨晚我们在一起又算什么?难道你想将来孩子出世不认我这个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