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众人,按月婵所想,如今皇上对傅誉忌惮不已,巴不得安插一个人到他身边为他所用,那么她所说的正好是给皇上一个塞人到傅誉身边的大好时机,皇上没有不用的道理。可是她实在没想到皇上会维护傅誉,不仅不责罚傅誉嚣张无礼,而且对她伸出的这根绿枝闻都不闻,使她落得一个被人笑话的下场,一时间,叫她又气又急,嘤咛一声,已是晕倒在荣昌王怀里。
荣昌王此时好不狼狈,一切事并没按照他所计划的实行,恨得牙痒痒的,不得不起身告退,将月婵扶到齐王府客房休息。
这一插曲终于完结,众人自是感觉看了一场好戏,洪武帝接着说了一席场面话,无非是欢迎明丽公主之言,明丽趁热打铁,当众表明了对太孙的爱意,拓跋越上前相和,洪武帝大笑,自是答应了他们的婚事。
这件事了后,洪武帝又称赞九雅小两口,赏赐了一些绫罗绸缎和金银,两人谢了恩,随后九雅就以身体不适退了席。因为认为她还在掌握之中,洪武帝自没在意,允了她,九雅就在朱妈妈的陪同下离开了大厅堂。
由于朱妈妈是拓跋玥的奶娘,又是拓跋玥最得力左膀右臂秦子车的生母,不仅齐王很放心朱妈妈的陪同,就连傅誉也相当放心,他相信在齐王府,拓跋玥没那么蠢公然对九雅怎么样,别人更没那么个胆,于是继续代替九雅就坐于酒席。
“现在正天热,老身给县主找一处凉快的地方歇息着等三公子吧。”一路上,朱妈妈扶着九雅,慈爱地提议道。
九雅摇头,“我现在还是回去好了,就麻烦朱妈妈叫个人把我家马车准备好……”
朱妈妈嗔道:“县主这就见外了,不说这是舅舅家,就冲着当初王爷匆匆离京时都不忘半夜登门亲自送信往宋府,县主也不应该如此匆匆啊。好歹等宴席散后,让王爷好生款待你们小两口一番才对。”
九雅赫然,原来拓跋玥当初送信去宋家,连这位奶娘也是知道的,可惜事情并没按着他计划的去发展。
见她沉默,朱妈妈轻叹了口气,“也怪我们王爷没那么个福份……可是啊,别怪老身多嘴,就算王爷向来理智,恐怕是一时半会都无法释怀忘掉县主,老身时不时还见他拿着县主的画像发呆,一坐就大半夜……”
她忽然发现九雅的脸色不好看,忙笑着连声呸道:“看老身这张嘴,就是关不住,不说了不说了,总之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县主又是有身子的人,无论如何得歇好了再和三公子一起离开。”
话已至此,九雅也不好再推辞,再说经过刚才的大厅堂哄吵,她确实感觉浑身不舒服,整个人软绵绵,又开始乏困了,便依了朱妈妈的意,等傅誉散席之后一起回去。
要说齐王府一进又一进的屋宇,确实很大,但是朱妈妈并没敢让九雅多受累,很细心的只把她往后两进的一座精致的院落里带。院落里树荫掩映,四周墙角花团锦簇,错落有致,一阵阵南风吹来,只觉凉爽而幽静,确实是一个休歇的好所在。
“惜花,惜蕊,县主要在这里歇息一会,里面可有收拾干净?”朱妈妈对廊下两个正在闲聊的秀丽丫头问道。
两个丫头忙恭声回道:“回朱管事,奴婢不敢偷懒,这院子里的屋子每天都会打扫得干干净净,县主要歇息自是可以就便。”
“那就好,不然可要怠慢了县主。”朱妈妈边说边带着九雅进了屋,里面果然收拾得一尘不染,窗明几净,且南窗边还挂着一个鸟笼,两只画眉闭眼在里面打着盹。
朱妈妈扶着九雅一张软榻上坐下,笑道:“县主觉不觉着热,要不老身让人去提点冰来?”
九雅笑着摇头,“这里自然风很凉爽,不用提冰。不过倒可以弄点冰镇的酸梅汤来,现在倒想压一压心里的慌乱。”
“瞧瞧,老身还自诩过来人,竟然不知道县主是要喝那些东西的,惜花,你赶紧着厨房弄一大碗冰镇的酸梅汤来,可是要越酸越好,县主怀了儿子,可少不得这个。”朱妈妈边吩咐边打趣道。
一个丫头领命而去,朱妈妈又吩咐那个叫惜蕊去里面搬藤制摇椅,说让九雅躺在上面歇息会更舒服一些。九雅没以为意,正准备躺下,无意间一回头,却见朱妈妈仍站在她后面,脸上依然露出慈祥的笑意。可是九雅心里忽然敲响了警钟,果然,还不待她有所动,朱妈妈已经运指如飞,一下子连点她身上三处穴道。九雅瞪大眼,一时间,喉咙里已经无法发声,身子也变得无法动弹。
她惊骇莫名,这朱妈妈想干什么?
朱妈妈偷袭得手,笑着将她扶倒软榻,安慰道:“县主不用惊慌,老身并无恶意,只不过是王爷念你念得太苦,老身实在不忍王爷痴心破碎,这便是要促成你们两人的好事呢。”
九雅死死瞪着她,如果能说话,她一定要骂她猪头,有这样强制人就犯的么?
还有,这是朱妈妈自己的意思,还是齐王的意思?齐王有那么蠢,在自己的宅邸对自己下手吗?一直就因为认为他不敢,所以才放心跟来,难道齐王想反其道而行?
还没待她想完,那个叫惜蕊的丫头就搬着藤椅出来了,她放下藤椅奇怪道:“朱管事,县主呢?难道她要藤椅了?”
朱妈妈笑着过去,一指外面,“那不是县主么?”
惜蕊扭头张望,自是什么都没看到,然而还不待她回转头,就觉头脑勺一痛,眼前一黑,便是不醒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