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朵儿今天的情绪特别不好,似乎在极力地教给我什么,可是那些东西,却又是跟我的基因所不符合的,没有办法流淌在身体里的。
“朵儿,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本王都还没开口你就开始给王妃教规矩了。”似乎是玩笑,又似乎带着些责怪,让人捉摸不透。
“王爷,奴婢……”不敢……
“好啦朵儿,别害怕,楚翊轩就是逗你的。”我眼疾手快地拉起准备下跪的朵儿微微一笑,快速跑到楚翊轩身边,“皇上找你没有什么事吧?他有没有欺负你?”
朵儿看着依旧镇定自若的王爷和傻乎乎的小姐不由得担心地舒了一口气,怎么可能没事呢?大家的矛头,现在都对准了轩王府了呢!
“放心,没事儿的。”看着她毫不矫情的笑脸,他又怎么忍心剥夺她的快乐?如果上天真的能给他一个愿望,那就是,永远保持她这样的笑容。
“你对这些事难道都不在意?”黑暗中的影子似乎在微微颤抖,极度的愤怒让他理智的弦几近崩溃。
“不在意。”风仙道骨,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楚翊轩微微勾起的薄唇看起来极具魅惑。
“就算付出你自己的命你也不在意?”影子的声音骤然低沉,给人一种精神上的压力。
“不在意!”依旧懒散,波澜不惊。
“那么暗卫呢?那些跟你出生入死的将士们呢?你也能把他们的生死置之度外吗?”他能保证,如果楚翊轩再说不在意,他绝对要把他打醒。
“现在还没到那种程度。”楚翊轩知道今天他不问出个结果是不会走的,“我也不会让事情发展到那个程度。”
“为什么?你到底怎么回事?现在的局面有多糟你看不出来吗?”如果这样的局面他再不力挽狂澜,他的命能留到什么时候,谁都不能保证。
“我不是瞎子。”楚翊轩微微换了个位置,不就是被以国丈为首的顽固势力给针对了嘛,那群又老又硬的石头,还跟三岁小孩儿一样赌气,这种烂招数他还不屑呢!
“既然你知道你就应该知道后果,所有的势力都在蠢蠢欲动,你让了这么久,只想安静地活着,难道现在不是了吗?”
“我现在就在安静地活着,不安静的,是你!”楚翊轩的手在躺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过分的闲适似乎在嘲笑着影子的焦躁和怒火。
“苏洛弦非但不能帮你反而还会害了你,真正有用处的是画琴!”破口而出,压在心底太久的情感,宣泄出来的时候,总是那么具有爆发力。
“用处?”楚翊轩的眼睛微微睁开,他已经很久不用这个词来定义一个人了。
“怎么?陌生了吗?”影子里的那人口吻中略带讥讽,“这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吗?这不是你教我的吗?不要忘了,你欠她的,恐怕不是一桩婚事就能还清。”
“我也没打算用婚事来还。”楚翊轩的火苗在影子讨论婚事的时候就扑起来了,“并且,永远不会考虑。”
“你当初娶苏洛弦不也是因为她有用处吗?现在怎么……”
“你也说了,那是当初。”楚翊轩冷冷打断影子的话,不过他也要感激用处这个词,如果不是它,他又怎么能知道洛弦这个人呢?
“是吗?”影子的心情似乎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可是心里的算盘却是全部归零重新运作了呢。
“我不许你伤害她,一丝一毫都不行。”楚翊轩听着影子的话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影子的状态很可怕,让他不知道他到底想怎么样。
“你放心吧,我当然不会……”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当然不能给楚翊轩心安的力量。
桌上的书挡住了部分的阳光,层层叠叠的阴影让人有了一种犹如水墨画般的朦胧美好。
表面上的宁静和祥和,那么,心呢?
明阳府。
“从今天起,你就给我时时刻刻盯着轩王府的一举一动,特别是墨凌阁和雨弦轩。”喑哑的嗓音透着势在必得的坚决。他就不信了,不能抓到关于他的任何把柄。
墨凌阁外。
“所以你的意思是暗卫的安全已经得不到保障需要分开一段时间?”楚翊轩皱着眉头看着沉静内敛的画琴,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在她的身上看见了静妃的影子。
“嗯。”画琴迟疑了一下,微微地点了一下头。
“听你的。”楚翊轩相信画琴的能力,他不打没把握的战,她也是!
“我打算……”画琴推开墨凌阁的门眼神瞬间变得犀利,“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看着来人惊恐地转过身来画琴眉眼中又多了一层怪异,“朵儿?你在这里干什么!”
楚翊轩也往里看去,朵儿?
“我,我……”朵儿看着站在画琴身后的楚翊轩赶紧跪下,“王,王爷,我,是小姐让我来给您送汤的。可是您不在……”
“下去吧。”楚翊轩掠过画琴身边坐在自己常坐的椅子上,看似无意地拂过放在桌上的瓷盅,还是烫的。
“是。”朵儿赶紧站起来步履匆匆略带不稳地跑走了。
“等等!”画琴出声阻止,“你家小姐叫你送汤来,为什么把门关起来,既然送到了为什么不走?你留在这里面干什么?”画琴冷着脸看着低着头的朵儿,心里充满了怀疑。
“我,”朵儿慌乱间看到了画琴犀利的眼神心里就更慌了,“我是准备等王爷回来我再走的,我怕王爷很晚才回来所以如果汤冷了,我能帮他温着。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是小姐让我给王爷送来的,我就要做到最好。”
“好了画琴,让她走吧,我们不是还没说完吗?”楚翊轩的心里现在是说不出来什么感觉,但是他希望事实不如画琴所想,不如他所怀疑的,“朵儿,你先下去吧。”
“是,王爷!”如获大赦一般地赶紧离开,那个侧王妃的眼神,实在太可怕了……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你就这样让她走了?”画琴有些不高兴地压低了声音,换作从前的他,只怕面上笑着,实际上那丫头早就没命了。
“不然呢?”
“她说的话三岁小孩都能说,你难道都不怀疑……”画琴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他最近受得伤可够多了。难道一点警戒心都没有,这墨凌阁是什么地方,是那些人能够随便乱走的吗?如果不是得到他的允许,就连她都不能进来。
“她解释了,是洛弦让她给我送汤的。”
“她说你就相信吗?你……”
“这汤还是热的。”楚翊轩淡淡的一句话让画琴突然安静了,他果真还是他。
“这不能代表什么吧,或许她是来不及做什么……”
楚翊轩看着桌上依旧冒着热气的瓷盅温柔一笑,“只要是她,我都不怀疑……”
“朵儿,这花看起来都要枯死了,你怎么不管它啊?”我啃着苹果看着朵儿看似忙碌地在我面前左鼓捣右鼓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