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阁再度恢复了安静,楚翊轩忽然明白过来,如果血凤凰在轩王府,那么,洛弦的中毒事件就跟皇上拖不了干系,难怪啊,难怪会事苗疆的毒,难怪今天的静妃如此反常,这样想,一切事情都已经连接上了……
楚翊轩的眼睛是冻结了的海水,破碎的冰蓝,凝聚的全是刻骨的恨。
静姝宫。
静妃跪在地上,一直都安安静静的,仿佛已经断了气一样的安静,皇后站在太后的身后,得意地冷笑着。太后不知道自己被别人利用,依旧生着自己的闷气……
楚翊景,你还是让我失望了,因为你,我失策了,让自己身陷囫囵,让自己进退两难。以她的能力,逃出这里不难,可她,甘心被束缚……
“皇上驾到……”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乖乖地行了礼。
“母后,这是怎么了?”皇上眼看空荡荡的静姝宫就知道那些宫女太监说的一点都不夸张,真的是全砸了。
“怎么了?看看你的爱妃,这么多的东西说砸就砸了,不仅如此,连一点皇妃应该有的样子都没有,你现在就下旨,废了她!”
皇上听到太后最后一句话脸色不由得微微变了变,“母后,这不……”
“不要再护着她了,这都是你宠出来的,你今天要是再宠着她,从今往后,你就别来宁和宫!”
皇后深知皇上最听太后的话了,看来今天她这么做是做对了!
“母后……”皇上见太后将脸别过就知道事情没有转机,可是……静妃突然笑了起来,笑的那么美,“皇上何必为难,就照太后说的做不就好了。”
“静妃……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明白为什么昨晚他们还在一起讨论曾经的事今天就变成了这样……
“太后……”皇后趁皇上背对着自己赶紧趴在太后的耳边,“静妃能言善道,要是再拖只怕皇上又心软了!”
“皇上,你为什么还不下旨?难道你要为了这个女人跟哀家断绝关系吗?”太后咄咄相逼的态度让一切都陷入了僵局……
“别犹豫了!”静妃清冷的样子让楚翊景的心里忽然害怕了起来,她从来没有以这种冰冷的样子对过自己,难道她都知道了?
“母后,请您先回宁和宫,这件事朕会问个清楚的。”
“皇上!”
“请母后相信儿子绝不会纵容。”
“哼!”太后拂袖而去,皇后也有些不甘心地离开。
静妃像是看了一场闹剧一样扯了扯嘴角,掠过皇帝,开始收拾起自己的行装。
楚翊景大步走过去拉过静妃,“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
“为什么?”司徒静狠狠甩来楚翊景的手,“你居然问我为什么?我以为你永远都不敢来见我了呢!”
“你什么意思?”楚翊景的手在颤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生气!
“事到如今你还要骗我吗?我问你,洛弦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关?我的匣子里的东西和紫鼠根是不是你拿的?”司徒静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浑身颤抖。
“洛弦洛弦,你一天到晚嘴上挂着的心里念着的都是轩王府吗?”楚翊景的脾气也上来了,语气也不由得加重,将静妃手上的东西一应打落在地。
“呵,真的是你!”静妃看着楚翊景的眼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心痛和气愤,“翊轩他是你弟弟啊!你怎么能够这样对他啊?”
“你终于说出来了!其实什么洛弦都是幌子吧,你真正关心的是他楚翊轩吧!”
“啪……”司徒静含着泪狠狠煽了楚翊景一巴掌,“你真是太过分了!”司徒静转身就跑,翊轩说的对,不值得,一切都不值得!
司徒静抱起女儿准备离开,奶妈见静妃的模样不对,想要阻拦,“娘娘,您怎么了?”
司徒静没有回答,运用轻功就往外飞。
“快,拦住静妃娘娘,救出小公主!”大批的禁卫队将静妃团团围住,那样子,颇有点围剿钦犯的样子。
“哼,就凭你们,拦得住我?”静妃脸色冰寒从腰间抽出软剑,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芬儿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大哭起来,哭的司徒静心慌意乱的,急于离开。
人群中忽然飞出一块石子,打中了静妃的膝盖,静妃跌倒,人群主动分出一条路来。
“静妃,你真是太胡闹了!”太后和皇上双双出现,太后眼中,是永不熄灭的怒火。
司徒静抱着芬儿站起来,膝盖酥麻的感觉让她寸步难行,怨恨地看着楚翊景,他居然挡着自己,他居然敢挡着自己……
“来人啊,把静妃给我打入冷宫!”太后一把抢过静妃手里的公主,塞入奶妈的手里。
皇上静静地看着发生的一切,他不知道刚才为什么自己会出手,他甚至有些着急地就将那石头打了出去,因为他知道,如果她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心里忽然想起下午翊轩说的话心里一惊,不行,不能拖,还好她那天将一点紫鼠根拿出来准备熬汤,现在还在身上,她必须给他送去。
膝盖的酥麻感没有了,一个急转身打伤身边的侍卫跳出城墙,逃离了宫城。
“好啊,反了反了,给哀家追!”太后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去,“找不到人,你们通通提头来见。”
楚翊景看着天空划过的那道俏影,他知道她要去哪里,他不拦着她,因为他知道,只要有芬儿,她就一定会再回来!
“你们说静妃会不会有紫鼠根啊?为什么过了这么久都不见人啊?”花音坐在椅子上心里犯了嘀咕,虽然呢,她是不喜欢苏洛弦,可是她也没想到那个犹如野草一样疯长的女人居然有一天会死掉,这也太可怕了。
“雨弦轩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啊?”雪痕担心楚翊轩的情感过于强烈,万一要是做出什么傻事来的话怎么办……
“如果天命如此,也只能如此。”画琴忽然勾了勾嘴角,她不认为以他们微薄的力量可以改变王爷的决心里忽然想起下午翊轩说的话心里一惊,世界上唯一能改变他想法的人现在就掌握着他的生死。
“画琴你是怎么了啊?怎么好像变得一点都不关心王爷了……”
“有些事不能强求,想开了就好。”王爷和苏洛弦的爱,她只能远观,如此强烈的感情,恐怕她要不起,也给不起。
“你真的想开啦?不吊死在这一棵树上啦?”花音笑嘻嘻地看着画琴,虽然比起放弃她还是比较希望看到她跟白痴师兄在一起,可惜结果如此,她也只能接受了吧!
“嗯。”
雨弦轩的烛火彻夜通明,等待,原本就是半个死亡。紧紧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她淡淡的体温,紧张地看着她呼吸的律动,她已经睡了很久很久了,一直都不肯睁开眼睛让他害怕,可是现实又不允许他露出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