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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梳妆打扮

“不,这不可能,我能感觉到她对我的感情是不一样的,根本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赵庆生急忙摇着头否认。

“那你说她为什么没告诉你呢?还有,昨天晚上你们见面了?”赫连左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赵庆生脸上一红,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但是赫连左是他的知己好友,他也不想否认,便老实地点头道:“昨天跟你聊过之后,我实在坐不住,当天晚上就穿上夜行衣去看她了,我们还说了一会儿话,她的样子有些憔悴,并没见有什么喜色,一点也不像就要出嫁的新娘,而且她也没提过这件事,说起今天在私塾见面也是很高兴的,可是今天杜永芙却又那样说,我真的不知道该相信谁了,也许她只是病了,杜永芙故意这样说让我难过。”

“哦?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让你难过呢?没有道理吧?”赫连左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

赵庆生突然想起杜永芙过两天就要嫁给他了,自己这样说好像她对自己有迷恋似的,忙解释道:“左兄误会了,我是说我跟她从教书那天开始就结下了梁子,她总是想方设法地让我不痛快,所以这件事也可能是她耍的一个小聪明。”

听他这么说,赫连左满意地抿了抿嘴唇,迈步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你说昨晚跟那位杨小姐聊过?莫非你已经跟她表明了心迹?”

赵庆生脸色微窘,凝眉望着窗外的一棵垂柳叹了口气,说道:“不瞒左兄,我当时并没有表明心迹。”

赫连左微微有些诧异,侧头看他,“为什么?难道赵兄还有犹豫?”

赵庆生看了他一眼,羞愧地低下头道:“我……并没敢确认她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因为我发现自己还没有足够的勇气接受她的全部,我真是个混蛋!”说着他握紧拳头用力砸在窗台上。

赫连左听了这话倒放下心来,只要他没有表白,那么日后就可以慢慢规劝他,如果那杨荔枝真的出了嫁,也就能保全他的名声了。

想到这里,他拍了下赵庆生的肩膀,说道:“赵兄不要自责了,我看你还是静观其变好了,杜永芙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几日之后不是就有分晓了吗?你正好可以趁着这几日好好考虑一下,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位杨小姐。”

赵庆生点了点头,想起明日,又叹气道:“如果明天还见不到她,我真的没精神去教那位杜小姐。唉,想想就头疼!”

“哦?”赫连左没什么兴趣地扬了扬眉,“她又画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或写了什么奇怪的对子了么?”

“那倒没有。”赵庆生揉了揉眉心,一想到今天杜永芙缠着自己问东问西的情景他就心下烦闷,但是这种事还不好告诉好友,只好说道:“算了,我今天心绪不佳,就不久留了,左兄,告辞了!”说着他拱了拱手,向书房外走去。

“赵兄慢走!”赫连左躬身相送,见他走远才直起身来,望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身回了书房。

刚坐下拿起一本书准备阅读,突见一绿衣丫头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慌里慌张地说道:“少爷,不好了,云夫人刚刚在园中赏花的时候不慎落水,现在气息奄奄的,直叫少爷的名字。”

“哦?”赫连左皱了下眉头,不悦地挥手道:“叫大夫过来看一下,只是呛了几口水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可是……”丫头听他如此轻描淡写地讲,面上也没有任何忧急的神色,感到非常失望,看起来夫人这招并不见效,可是如果这样空手回去,势必要挨骂的。

“怎么?没听到我的话吗?下去吧!”赫连左见她还在那儿站着,不耐烦地说。

“是。”丫头见他动了气,不敢再说什么,急忙躬身退了下去。

赫连左却无心再看书了,把手中的书扔在桌上,背着手又走到了窗前,像云夫人这种伎俩他早已经见惯不怪,每天她们都会想尽各种手段引诱他去看望她们,刚开始他还会紧张上当,现在他是不会了,就算她们说马上就要死了,他也不会去看她们一眼。在他眼里,这些女人都是些招人烦的生物,跟苍蝇和蚊子差不了多少。

想当初答应娶她们,也是看在母亲的面子,现在母亲死了,对他来说任何人都不重要了,对这种千方百计拉拢男人的女人他感到尤其的厌烦,难道不抢男人她们就活不下去吗?

相比这些费尽心机讨他喜欢的女人,他反而更喜欢那种对男人不屑一顾的女人,这样的女人至少有自尊,不会为了得宠而费心算计。但是同时他又感到忧伤,如果当年自己的母亲也有这种算计的心计,也许就不会被父亲冷落,一直到死都孤孤单单的。

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不站在他们的立场,是不能随便评判他们的是非的。既然这样,他还不如不去想这些烦心之事,趁着大好时光去寻花问柳,却外面寻找属于自己的快乐。

想到这里,他回房换了身花哨的衣服,叫上小厮赶上马车,再次来到了温香楼。

“哎哟,左少爷您可算来了,我们百合姑娘已经等您等得望穿了秋水啰。”老鸨一看到他的马车就连滚带爬地跑下楼来迎接,同时向龟公使了个眼色,龟公了然,急忙跑进雅间去告诉百合,让她先把杜应虎放一放,出来招呼赫连左。

赫连左下得车来,见龟公一溜烟儿地跑没了影,就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他的嘴角牵起一抹讽刺的笑容,让车夫在那儿等着,也不理喋喋不休的老鸨,拉起袍襟径直上了二楼。

刚走到常去的雅间门口,衣衫不整的百合就笑着迎了上来,“哟,左爷,奴家还以为你已经把奴家给忘了,怎么这么久也不过来?”

赫连左见她眉眼含春,面泛桃花,春衫凌乱,知道杜应虎必定在这房内,但是他并不想再跟他有什么过节,毕竟两家就要结成亲家了,他的目的已然达到了。他伸手一把将百合搂过来,捏起她的下巴笑道:“我这不是来了吗?”

三天后。

杨荔枝端坐在梳妆台前任老妈子摆布,身上是一袭大红喜衣,金钱绣出龙凤双飞冀,既富贵又喜庆,但是她的脸上却一丝喜色也没有,而是平静如水,一点也看不出她的情绪,只有偶尔蹙起的眉头显示出老妈子手上的力道。

此时她已经画好了妆容,眉毛如墨,两腮和嘴唇通红,把她化得完全变了样子,她自己对着镜子都有点认不出自己来了,感觉对面坐着的像是个含冤而死的女鬼。

一个身材臃肿肥胖的老妈子正站在她后面给她梳头,因为要戴沉重的金凤冠,发束必须要紧,她的两手握得紧紧的,咬着梳子用力绞扭着杨荔枝的头发,杨荔枝咬紧牙关,两手死死地抓住椅子,忍受着她的手劲,感觉头发都要成络地掉下来了。但是她不敢声张,因为之前她说过状容太浓之后老妈子的脸色就变了,此时还是气鼓鼓的,如果她再提出什么不满的话,恐怕头发真的要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