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忠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还是自从他被贬到冷宫后遇到的第一件大事,身边要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怎么办?
他记得在屋子里转圈,鞋底都快在地面上磨掉了,可是还想不出办法!他只知道自己一定要救小缠,她是他在这冷宫里最牵挂最想念的人,他一定不能让她出什么事,小缠,你等着,我是个男人,我不是个太监了,我一定会用事实向你证明这一点的。
如果小缠获罪了那么一定会被关到天牢的。劫天牢或者劫法场,这是他从杂书上看到的,他自信自己有那个本事。或许这些天来练的功夫可以派上用场了吧!环顾小屋,却是没有一件趁手的兵器,书里那些大侠们可是都有各种拉风的武器,什么传说中的干将莫邪就不说了,至少也有什么龙泉剑、鱼肠剑、徐夫人剑、兰陵公子刀,或者扇子、鞭子、双节鞭、子母锏、流星锤,更或者还有奇谈异志中有一个很厉害的人物所使用的武器居然是一根烧火棍,不过人家这个不是寻常的烧火棍,是有魔力的。其中有一句话让小忠子看了很有感触:一个人,一根烧火棍,独自面对这个世界。(《诛仙》萧鼎)但是那会儿整天浑浑噩噩,胸无大志,哪里想过将来自己也回落到独自面对世界的地步?
可是现在自己就是连一根烧火棍也没有啊,怎么办?用什么兵器好?
“小忠子,小忠子,你在吗?”门外传来了月姑姑的声音,小忠子想了想,还是过去开门了。
“月姑姑,怎么了?”他问道。
“你不知道吗?出事了,听说蛮族入侵,快打仗了,可能还会打到九龙城呢!刚才大内侍卫冲到冷宫来抓走了一个小宫女,说是家里犯了事,要一并处死……”月姑姑还没说完就被小忠子给打断了,“月姑姑,你也知道啊?那么你知道他们把小缠带到哪里去了吗?你知道吗?”他很是激动的抓着月姑姑的手晃道。
“哎,你认识那个小姑娘啊?我们可都不知道她的名字。”月姑姑有些惊讶道。
“您快告诉我,小缠到底被带到了哪里?”小忠子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急的眼睛都快红了。
“好,好,好,可是你别急啊,瞧你这孩子,急成什么样子了。”月姑姑抬起袖子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水道:“听说是收监了,应该在天牢呢!你知道了也没有用,哪里都是高手把守着,谁也进不去。”
“我不管,我不管,我一定要去找她。”小忠子急道。“你?”月姑姑惊讶道:“你不过是个孩子,你有什么本事?”小忠子知道一时之间也无法解释清楚,抬起头望着月姑姑,神色肃然道:“月姑姑,小忠子这段时间多亏您照管,所以内心对您及其感激,也是很信任的。现在,我有些事想告诉您,您能够答应我不告诉其他人吗?”月姑姑怔了一下,神色有些激动,使劲点了点头道:“小忠子你就放心吧,姑姑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并不糊涂,还分得出轻重,你就放心吧!”
小忠子咬了咬牙道:“我以前的主子待我急好,曾经传授给我一些功夫,很厉害的。如今,小忠子已经练好了。本来想着就这么平平静静的装作普通人,可是现在…….小缠,她是我的好朋友,小忠子跟她就像和姑姑一样亲,所以,我一定要把她救出来。月姑姑,您支持我吗?”
这月姑姑似乎还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突然听到这样惊人的事情时倒是并不惊慌,很快就冷静下来了,神色有些凝重,似乎在分析着什么,小忠子倒是愣了愣,也不敢打扰她的思绪,静静地望着她。
“有了,”月姑姑神色一喜,抬手摸了摸小忠子的头发道:“这宫里头藏龙卧虎,最是复杂,你那个主子想必也是个人物,能你留下奇功这倒不足为奇。难的是你这个孩子如此重情重义,虽然年纪小但却有担当,姑姑当然支持了。还有啊,姑姑帮你想到了一个点子。”
“真的?”小忠子正苦于无计可施,一听此言,不由得极为兴奋。“好姑姑,快告诉我,究竟是什么点子?”
“来,我们先坐下,”月姑姑和颜悦色的拉他坐下道:“这事情得从长计议,姑姑在宫里近四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切勿急躁,否则吃亏的是你,还有,做事情不能过于鲁莽,不管你有多大的本事,别忘了强中自有强中手。你还小,没有临战经验,所以很可能不是外面那些人的对手。”小忠子认真地听着,觉得和有道理。
“那么我该怎么办?”小忠子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自从邓公公去了之后,他屡遭坎坷,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冲动急躁了,只是关心则乱,遇到了小缠的事才又冲动了起来。
“别急,你想啊,那些大犯人都是先收押然后才处决的,听说那个姑娘的家人也只是从犯,她不过是连带受罪,所以不是很重,你放心吧!”月姑姑道。
小忠子不由得肃然起敬,真的看不出来,一个冷宫里得普通宫人,居然都会有如此智计和胸怀。
“姑姑以前也不过是个普通宫女,基本上没怎么在宫里走动过,所以对一些地方不是很熟悉。而你还是个孩子,虽然在宫里长大,想必天牢也没去过吧?”月姑姑笑问。小忠子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想当年他本就是个慵懒之人,能站着不会走着,能坐着不会站着,能躺着也绝对不会坐着,所以偌大的皇宫,去过的地方还真是少之又少。除非必要,他似乎不会出去走动的,反正邓公公格外宠他,把他当亲孙子一样,怎么舍得让他跑腿?
“那么,我该如何找到天牢呢?”小忠子皱眉道。
“找人带路啊!”月姑姑挑了挑眉毛道。“找什么人?”小忠子不解的问道。
月姑姑唇角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你说这个宫里谁的权力最大?”“皇上?”小忠子不可思议道。他见过皇帝,是在邓公公身边的时候,那是个典型的昏君,而且好酒贪色,吃的脑满肠肥,整个人就像是嵌在了宽大的龙椅上,真不知道邓公公作为总领太监每天时候他该怎么受。